鸢盖上,将那些引人幻想的部分全部遮住。她们原本是最亲密的关系,见过对方最本真无碍的样,但现在许逍却变得小心克制。
他搁着毯子将唐鸢抱起来,姑娘还睡着,纤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了一下,许逍没看清。
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只有短短十几步,但许逍走的很慢,即便搁着厚重的毯子,他的指尖仿佛还能感到唐鸢冰凉的肌肤在随着她浅浅的呼吸颤动起伏。
唐鸢似是喃喃呓语般翻了个身,她身上那个本就岌岌可危的毯子就滑落到地上。光滑细腻的皮肤忽然贴上许逍带着薄茧的手掌。
许逍呼吸一滞,在原地愣住。他想捡起地上的毯子,但松手人又会掉下去。
唐鸢又动了一下,这次将脑袋不着痕迹地往许逍怀里蹭了一下,他的手掌为了受力均匀就往内滑了一下,正摩挲过她的肩胛骨。
许逍怀疑唐鸢是故意的,但是低头只见到她安稳的睡颜。
好不容易到了卧室,他刚将人放在床上要折回去捡被子。唐鸢的胳膊却忽然如两条灵巧的游鱼一般攀上许逍的脖子,将他禁锢住,动弹不得。
唐鸢睁开眼睛,眸子一片清明。她看着窗外圆圆的月亮,无名指在许逍略有些扎手的后剃发上磨了两下,声音很小,呼出的气息挠得许逍耳后微微战栗。
她的声音比羽毛还轻:“许逍,你要干什么。”
许逍就僵在了原地,他将脑袋搭在唐鸢的肩头,听着她似乎酒意满满的语气,在她锁骨上轻咬了一下,好像带着无比的想念,又好像带着试探性的欲望。
唐鸢却在几乎轻不可察的痛觉下感受到了他的委屈。
“追你。”
许逍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唇畔在她锁骨处轻轻贴了贴像是在为刚才的冒犯道歉。
唐鸢能感受到,搁着两人薄薄的夏季面料是越发滚烫的皮肤温度。她忽然就记起了和许逍的每一个夜晚,他们都是那样相拥而眠。
“不后悔?”
唐鸢的呼吸有些乱,她下意识收紧了环着许逍的手臂,迫使两个人的距离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中间没有一点空隙。
在黑暗中,她感到许逍那只手正顺着她的肩膀向下滑去,所过之处,草木皆兵。
她真的很坏,许逍的气息也不再是白天的平和。他哑声:
“你觉得呢?”
然后故意顺着锁骨吻下去,沿着脖颈向上将所有抑制依旧的想念化成灼烧的气流,潮汐一动就躲进唐鸢的头发里。那股痒痒的气流在唐鸢的耳后变成暖湿的雨季,濡湿了她的身体。
唐鸢轻声笑了一下:“我不知道。”
许逍的动作就忽然变得强势起来:“不后悔。”
他的手指有些笨拙,解了半天也没有将裙子背后的绑带扯开,连带着整个身体的节奏都被打乱了。
唐鸢故意不帮她,她就是喜欢看许逍笨拙的样子,这个时候她心里那些不能为人所知晓的恶趣味就得到了满足。
许逍抬头,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唐鸢清澈的眸子,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醉意或困倦。他便轻轻碾过唐鸢的嘴唇:
“你变坏了。”
唐鸢眼睛一转,还略显无辜地眨眨眼:
“是吗?或许我本身就是一个很坏的女人,特别特别坏的那种。”
她说着还将禁锢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收回来,顺着他的肩膀向下滑去,路过起伏着的胸膛,最后在那处狰狞的刀口处停下,语气变冷:
“如果还有下次,我就再也不给你机会了,真的。”
许逍没说话,只是抓住那只调皮的手,原路返回,经过脖颈时,他还故意低头吻了吻唐鸢的手腕,如誓语一般虔诚:
“好。”
唐鸢有种想哭的冲动,眼眶就真的变得潮水。搁着似有若无的水汽,她好像看见许逍的眼尾也有些发红,随着他的呼吸浸出濡濡的水意。
她有些心疼,便主动在他唇畔啄了一下,柔软的暖贝触在一起将所有理智都搅的混乱不堪:
“不要骗我。”
唐鸢一遍遍轻唤着许逍的名字,带着隐秘的邀请和许可,任由他将这世界两颗孤独的原子合并为一。
或许这样,她们就再也不会孤独。
唇舌交缠之间,有轻声的呢喃从齿缝里泄出来。唐鸢抓住他胡乱攀在自己背上的手,带着它扯住那根带子轻轻向下一拉,所有的伪装全数瓦解。
对于攀扯着,追逐着的男女来说,身体总是比嘴巴更诚实。现在他们终于知道,彼此的想念有多漫长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