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快门声响起,所有人都因为这一秒感到幸福。
几分钟后,漫天卷地的婚礼报道挤占了各大媒体平台,两人接吻的那一秒全方位无死角被人定格,还有粉丝录下一段三十秒的视频分享。
“等等,这个视频里有惊喜,一帧帧地看你们就会发现司仪还没说话,萧鹤生就要亲过去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我试了我证明,楼上说的是真的,好好好这个婚礼除了你俩,你们根本看不见别人是吧QAQ羡慕你们被邀请去现场的人,不敢想如果我去了的话会变成多么开朗的小女孩!”
“现场还有更让人羡慕的,我老婆和他老公亲自过来敬酒了。萧总裁对我说谢谢,他说承蒙大家对姜雀的关照,以后也请包涵,我什么身份能听到这种话……”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爱一个人就会觉得对方是需要关照的小朋友,粉丝知道姜雀一路走来不易,你我喜欢他的坚持和坚强。但做为爱人就太心疼了,会因为觉得不公而愤怒,会不由自主地幻想对方的人生能不能再顺利些,并力所能及地采取行动。”
婚礼即将结束,大胆的粉丝对着萧鹤生的背影喊道:“萧老板,你是怎么做到不仅追求到姜雀还决定这么快结婚的?”
萧鹤生端着酒杯转身,他看着姜雀,回答自信到近乎狂妄,他说:“我和他,或迟或早,只有这一种结局。”
不需要更多的思考和犹豫。
他只要和姜雀在一起。
当天文娱热搜几乎被两人的婚礼相关屠榜,热搜前三依次是#萧鹤生姜雀 结婚##萧鹤生接吻抢跑##我和他或迟或早#。
婚礼结束,送走宾客后姜雀拿着手机调侃他,“萧老板,你现在人气可高了。”
萧鹤生并不放在心上,他追究他,“姜雀,该换称呼了。”
姜雀蓦地哑火,他不服输,“你也该换了。”
萧鹤生笑笑,他比姜雀准备的周到,他攥住他的手腕,站在婚礼的白色鲜花拱门下身体前倾,贴在姜雀耳边压低声音喊他,声线上挑性感到犯规。
那是他们独有的称呼彼此的名称。
姜雀心中暗爽,压不住嘴角的笑。
“该你了。”萧鹤生说。
姜雀:“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萧鹤生轻笑一声,不与他计较。
因为今晚有的是时间计较。
姜雀选了九张婚礼照片,编辑好发布,他没写太长的文案,关心他打开每张照片细看的人就知道他有多幸福多开心。
傍晚用过晚餐,姜度背着书包从一楼房间出来,“我去上晚自习了,十点放学,哥你不用等我。”
姜雀和萧鹤生为他办理了一所特殊学校的入学,里面的学生都与姜度有着类似的情况,课业不重,胜在师资专业,能够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按照他们的计划,姜度应该在一周后入学,但他这么主动,没人忍心拒绝他。
姜雀担忧地嘱咐着他,告诉他有情况随时联系自己。
姜度笑,“别担心我,有老师有同学有医生,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姜雀只能点头,目送姜度乘车离开。
送走姜度,偌大的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能说话,管家佣人早就退到见不着的地方,让他们独处。
墙上的喜字红的刺眼,没来由的叫姜雀心慌,他一转头就瞧见目光灼灼的萧鹤生,对方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像暗中蛰伏的野兽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姜雀心虚极了,他总觉得事情变得很坏,他并非要故意拒绝萧鹤生,但每一个时机都有一个不得不拒绝的理由,拖到现在连他自己都惴惴不安。
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他难以掌控的事。
他迈了两步,路过萧鹤生的瞬间被对方猛然拦腰抱起,惊呼出声。
姜雀拽着萧鹤生肩头的衣服,“你……”
萧鹤生步子迈得很大很稳健,往卧室的方向走,“你现在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会信。”
姜雀顿了顿示弱道:“什么事咱们都商量着来嘛。”
萧鹤生低头看他一眼,“说的有道理,不予采纳。”他确信姜雀知道如何将他玩弄在股掌之上,想要达成所愿,只能不听不信。
用脚带上卧室的门,萧鹤生并没有太急切,他将姜雀放在床上,灯光调在一个不明不暗的程度,背对着姜雀慢条斯理地解扣子,他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游刃有余。
刚刚用过晚餐,天色将暗未暗,这样的时间点让姜雀难掩慌张,距离深夜太久,危险程度简直翻倍。
姜雀咽了咽口水,“时间还早……”
萧鹤生圈起手臂将上衣脱下,随意丢在地毯上,他顺着姜雀说:“所以你大可以好好检查我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他转身,身上只着一条黑色的宽松居家裤,腹部有一道窄而粉的伤疤。
萧鹤生走到床边,要姜雀看清楚,“你担心我这么久,总要给你一个交代。”
这交代必然跟姜雀的担忧截然不同。
然而姜雀没有退缩,他皱眉,指尖轻轻碰上那一道,“还疼不疼?”
萧鹤生一把攥住他的手,“不疼,现在只剩下痒,你这样的力度太别有用心,只会叫人更心猿意马。”
姜雀现在百口莫辩,他今晚注定要被萧鹤生误解——直到他让他满意为止。
他并不是过分矫情的人,慌归慌,也没想再逃,尤其摸到这条疤之后。
姜雀仰头与站着的萧鹤生对视,“新婚夜,你可要温柔些。”他换了对他的称呼,正是白日萧鹤生与他玩笑的那两个字。
他喊他,老公。
萧鹤生眼底隐藏着的欲望燃烧的更甚,他的小爱人应允了他的求欢。
萧鹤生即刻将人按进床中亲吻,与姜雀对视的眼神怜惜中透露着凶狠。
“再喊一声。”萧鹤生顺着唇角吻过他的下巴,喘息中低喃。
姜雀言语中透着笑意,“就这样亲两下就够了吗,老公?”
萧鹤生再一次堵住了他的唇,指尖捏住上衣的纽扣解开,寸寸向下,结实的臂膀最后圈住姜雀的腰身再不放开。
姜雀的回应只剩下断断续续的轻哼。
萧鹤生太爱他了,他的主动坦诚和回应让他兴奋到颤抖,忍不住顺着姜雀的锁骨中央一路向下亲吻。
“萧鹤生……”姜雀在沉沦中猛然恢复一丝清明,他抓住腰□□萧鹤生的头发。
萧鹤生的回应是继续吻他,他笃信自己早就想这样做了,姜雀是他心尖上的宝贝,他要好好照顾、好好浇灌这株漂亮的小花。
姜雀陷入彻底失语的状态,昏昏沉沉的大脑唯一的念头是萧鹤生怎么能做到这地步……
很快他就来不及想了,萧鹤生不仅欺负他,还说话算话——他要姜雀试着主动,寻找怎样的姿势和力道他才不怕他。
姜雀像做梦在海上漂流,一整夜的颠簸让他近乎脱力,最后用力抵着萧鹤生的胸膛不许他动。
“手机、有消息……”姜雀假装处理正事,探身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萧鹤生搂着他的后腰用力,不许他逃掉,“什么都不如你今天是新郎重要。”
姜雀咬着唇,企图让事态更严重些好获得萧鹤生的理解,“导演、说有内部消息,明天得去国外领奖……”
好吧,傅昂原话是说有个小国的电影节邀请他们,不太出名但口碑很好,姜雀作为主角恰好新婚,这次就不用去了。
萧鹤生抬手抚去姜雀额头的汗,十分大度,“刚好,你要去哪,咱们就去哪度蜜月。”
姜雀有苦难言,只能默默将手机扔掉。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萧鹤生勉强过了瘾,意识到自己恐怕将人吓着了,于是哄着姜雀喊了他几声,算是放过。
翌日萧鹤生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身边该有陪他赖床的人此刻却不见踪影。
他给姜雀打电话,铃声就在卧室响起,只好挂断。
一路问佣人,萧鹤生一路往户外去,他看见姜雀站在花圃外围,好像只是看着。
“姜雀。”他喊他。
那人没动静。
萧鹤生肯定这个距离他的小爱人能听见,暗自好笑,没有再喊。他站在姜雀身后,“怎么想起来看花了?”
姜雀幽幽道:“每一个当寡夫的人都喜欢来花圃看看故去的老公。”
一旦埋在土里做了花肥,只能看看开的旺盛的鲜花睹物思人。
萧鹤生摸了下鼻尖,“抱歉。”
姜雀这才正眼看他。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累多困,萧鹤生坏毛病不改,昨晚更是有恃无恐,姜雀半睡半醒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捏他后臀,叫他又气又怕,只能借机偷跑。
可跑出来也无处可去,他浑身像散了架,坐立难安,只能找个地方一个人呆呆站着。
萧鹤生牵他的手,“下次,下次真的由你主导,你可以考虑把我绑起来,我绝不反抗。”
姜雀没拒绝,算是勉强同意。
萧鹤生问他,“难不难受?”
姜雀果然瞪他。
萧鹤生笑,他趁他不防把人抱起来就走,“好姜雀,你也体谅我些,昨晚顶多只是第二次,我想了你这么久,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地揭过去。要么,咱们尽快多试几回,总有节制的那天。”
姜雀慌乱中搂紧萧鹤生的脖子,心底不忿,隔着睡衣咬在萧鹤生的肩上,听见对方闷哼出声才算解气。
萧鹤生却低笑,“这样的劲头该留在昨晚。”
姜雀只能听出他在暗爽,忽然毫无来由地萌生出一股荒唐的胜负欲,为什么他要这么狼狈,新婚第二天的早上被迫出来流浪,又被萧鹤生以这样的方式带回去。
姜雀仰头贴过去,声音中带着不怀好意地撩拨,“萧鹤生,你说话算话吗?”
“当然。”萧鹤生毫不犹豫。
姜雀指尖轻轻滑过对方一截锁骨,留下一阵酥痒,“那你一会儿不许耍赖。”
萧鹤生脚步微顿,与姜雀一个对视笑意愈扩愈大,“好。”
两人当天再没下过楼,午饭由佣人送到门口,什么时候被拿进去的谁也没瞧见。
佣人唯一知道的是,姜雀的心情短暂地好了一天,再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便怪怪的,好像较着劲,又好像只有姜雀一个人在较劲,萧鹤生总是答应他所有要求和安排。
姜雀想要征服他,但这种征服对萧鹤生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奖赏。
一个月后的某个深夜,寂静的黑暗中姜雀仰面躺在床上,挡住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跪在床上的萧鹤生将掌心沾污的纸巾抛进垃圾桶,俯身去听他在说什么。
“怎么了?”他柔声问他。
姜雀不看他也不说话。
萧鹤生要拿开他挡着眼睛的小臂,被姜雀推开,却还是不理他。
“姜雀?”萧鹤生唤他名字,心中浮上一丝忐忑。
仍旧没有得到回应。
萧鹤生自省是不是刚刚哪个瞬间失去理智,玩的太过火,毕竟他对自己也极陌生,最近一个月时常换着法地欺负人,欺负过了才迟钝地发现原来还可以这样玩。
他知道姜雀暗地里有与他赌气的成分,但这也算一种情趣。
到现在姜雀不理他,真叫他慌了阵脚,顾不上管许多,萧鹤生捏着对方的胳膊稍稍用力,又不敢弄疼了姜雀,迭声问着哄着要他开口说话。
情到浓时自然有所反应,萧鹤生的某种喜爱让他不厌其烦地单方面把玩姜雀,瞧见对方舒服了他的兴致才到顶端,准备进入互动模式。
可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完全出乎他预料。
“姜雀……”萧鹤生有些慌了。
一拉一拒,对峙中难免用到真力气,萧鹤生抓着姜雀手腕悬在空中,昏暗中终于看清对方红粉的眼眶,长睫毛上一边沾着一滴剔透的泪珠。
竟然是哭了。
大抵是姜雀也觉得不好意思,情不自禁挤出两滴泪,剩下的都通通要忍回去,忍到最后脸也胀红,好生可怜。
萧鹤生望着他,沉默。
这样的姜雀在他眼中可爱的过分。
姜雀本人却恶狠狠的,中气不足,“看够了没?”
不等萧鹤生反应,他又说了一句什么。
这次萧鹤生听清了。
我都认输了你还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