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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快,却怎么好似被人掐着喘不上来气,天道甚公,却又极不公。
“你可知道,她有一颗珠子,价值无计?只这一颗,尽够还你的钱,还能赎出弟妹,你们携家带口迁离此地,重新过团圆日子,重新做制墨的技艺,再不必穷困潦倒。”她话音空冷,有一股自己也难解的冷淡,“她还有很多钱,足够养活你们一家子。然你愚蠢至极,把一切都毁了。”
陈大冲来要与她拼命,应怜向后一撤,便不教宗契动手,衙皂们早已七手八脚捆缚上来,将人捆了个结实。
心气已毁,再招供不过一时半刻的事。
应怜侧立于一旁,听堂上答对,恍惚却想起了别的心事。
原来先行钱停了几年,今年初又各地施行了。
真快啊。她爹前脚刚死,先行钱法后脚便雪片一般纷纷扬扬二度颁降。若换成从前,她必想不通其中关节,如今想来,是以她爹为首的景顺党人失了势,元祐党人已东山再起。
家中变故太过突然,她竟寻不到个人来问问,究竟是她家哪里犯了恶罪,只隐约听及谈起,说缘故是父兄助太子篡逆。
篡逆未必是真,恐怕根底在于党争而已。
怔怔地想着,忽瞥见几领再熟悉不过的灰白僧衣,应怜蓦地抬头,惊见几人鱼贯上堂,皆是莲台寺女僧,其中便有住持妙戒与监寺法持。
这几人不止是作此案的旁证,落得县署公堂,便要交待逼良为娼一截,非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善因未必结善果,恶业果报了,便格外教人痛快。
只是她不曾想——连宗契也万没料到,法持呈覆了两件头面首饰,交堂前案上,指着宗契,道是他赠予那女乐的催妆之物。
眼见着端坐案前的吴知县,审视那簪环一晌,脸面渐渐难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