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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卧底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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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摇头:“不曾见过。那枚玉佩,是否很重要?”

重要?不,是至关重要。

那块玉佩自有名字,叫凰礼,是曾经的天才中将唐铭亲手所刻,那玉佩里还融入了他的血,代表着他对帝国的一片热血丹心。

唐铭死前将凰礼遗留给了刚出生的唐落,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凰礼不仅是唐氏忠诚的象征,它亦是暨淮上将的一种标志,一张银面,千万人皆可伪饰,因而很多时候,唐落证明身份或是筹谋定策指挥军队时,常以凰礼为令。

而几日前滚骨坡上,唐落趁无人注意时将凰礼塞给了郑语,一句“把它给江灼,江灼会明白我的意思的”,这其中关键已不用再说,凰礼,也许是那时唐落的一种托付。

可郑语把凰礼弄丢了。

“我……我必须找到凰礼。”郑语忍着身上的疼痛下了床。

张凯看得直皱眉,“郑大人,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出了戍城向前走就是滚骨坡,那里,已经是边境线了。郑大人从那个方向来,想必一番艰难,若是……有什么遗失物,也不宜再去找寻了。郑大人,我这里有一个新的光脑,您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行汇报,毕竟,养伤要紧。”

郑语跌回床上,沉默地接过了光脑。大约他自己也清楚,一块玉佩比之偌大的滚骨坡,何其微小!找不找得到且不说,单就那块地方临处俞襄来说,就已经很危险了。

张凯又安慰了几句,吩咐厨子端来一碗素米粥,就自觉驱走所有侍从,自己也退避离去。

郑语并没有急着进食,尽管他已经空腹三天。他先是警锐地感知一遍屋子四周,确定周围的确没有旁人监视偷听之后,这才启动光脑登录个人信息帐户,很快,他拨通了与皇帝的联迅电话。

“陛下,臣郑语。”

“你……郑语?”出现在光幕上的郑语头裹绷带,那一副伤员模样差点让皇帝认不出来。

“是,臣有紧急要事要向您汇报。”

皇帝仔细觑着郑语那副伤残模样,猜想大约是边境有什么变动,比如发生几场不大不小的战争一类的事,他并不是很关心那些,他关心的,反而是他那位天才机械设计师。

所以,皇帝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不待郑语有所汇报,便先行询问:“唐落在哪儿?你们这行人已经回到望姚了吧,穆桓该是忘了,竟是未向朕回报此事。郑语,你与朕通迅之时,莫让唐落的人发现,否则,你的妻儿老母可还在朕手里。”

“陛下,臣曾誓言忠心于您,此生不敢忘。只是,”他先表了忠心,后又苦笑,“我们被袭击了。唐落……唐落他被俞襄人俘虏了。”

“你说什么?!”皇帝横眉冷竖,隔着千里也能从光幕里感受到他的威严与惊怒,“唐落被抓走了?什么时候的事?还有,这件事目前有多少人知道?”

一军之统帅被敌人俘走,可想而知将引起军心躁动,必将于国大不利。

“是三天前的事。牵期城秘密归附俞襄了,他们设局,在戍城外的滚骨坡和峡谷道埋伏了我们。我们几乎全军覆没,唐落被俘;龚千里战死;洛雾已残,生死不明;臣从滚骨坡上跌下来,侥幸逃过一劫。不过,唐落的身份目前还没有暴露,他被抓走之前还趁机将凰礼交给了臣,说把它给江灼,江灼会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臣逃窜时弄丢了凰礼。陛下,接下来臣应该回望姚驻职,此事也肯定瞒不住穆指挥使他们,臣该如何做,还清您下达指示。”

皇帝沉默几许,不辨语气道:“唐落……还有用,他暂时不能死,但他的身份和被俘的事万不可声张出去。郑语,你即刻出发去望姚,将唐落的事如实告诉穆桓,让他想办法,派人遣入俞襄救唐落,如若不成,以割地赎战俘之由赎回唐落也行。总之,想尽办法在不暴露唐落身份的情况下,把他给朕救出来。”

“臣谨遵陛下指令。只是,”郑语犹豫着说道:“凰礼的事,臣该如何解释?”

“不必管了,一个玉佩而已,丢了便丢了,你只把唐落的话转告给江灼……”说到这儿,皇帝拧了打眉,思虑着,“江灼,是唐落培养的下一任军部指挥官……罢了,形势使然,便由着唐落的安排,调他入望姚吧。”

“诺。”郑语应罢,通迅已断,他谨慎地消除通话痕迹,向屋外大喊呼唤了几声,很快,就有人应声而入。

“大人请吩咐。”

“你们的张城指挥使呢?”郑语问。

“指挥使大人就在府中,大人是否需要我等去唤一声?”

“那就麻烦各位了。”郑语虚弱地笑笑。

“大人请稍等。”

两分钟后,张凯再度出现在了这间厢房里。“郑大人,粥已经凉透了。”张凯长叹一声,显然他已注意到床桌上纹丝未动的素米粥。

“张指挥使,我现在……实在是无心进食啊。情况紧急,张指挥使,我现在就要向您告辞前往望姚了。”郑语道,“麻烦张指挥使准备羽舰吧。”

“郑大人,你的伤不容舟车劳顿、案牍劳形……”张凯叹着气,但见郑语面容苍白却坚定,无奈摇头:“好吧,我这便去安排。不过,出发之前,郑大人不若还是吃点东西的好。”

“多谢。”

郑语拖着疲倦的身体踏入望姚城指挥府已是半天后了。

“郑大人,你这是?”穆桓屏退了所有人,当屋里只余他们二人时,他忍不住询问:“上将人呢?怎么只有你……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知为何,穆桓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将……他被俞襄人抓走了。”郑语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给穆桓讲述了一遍,当然,略去了他与皇帝的通话。

“上将被抓走了……”穆桓皱着眉,来回踱步,“生死不明。以俞襄人的刑讯手段,上将他……”

“穆指挥使,此事事关重大,我们瞒不了多久,还须上报陛下做决断。”郑语引导着说道,“那块玉佩的事,也须尽快告知江中将。”

“我何尝不知……只是,上将的安危……”穆桓焦急的额间淌汗。

两人不敢再让第三个人知道此事,先是汇报了皇帝,得到皇帝先前与即语所说无二的指令后,穆桓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些许。

“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救出上将。”穆桓着人扶郑语去疗养后,一个人在书房里思虑良久。

日暮之时,一批训练有素的“暗影”应穆桓指令悄悄出了望姚城,而他们去往的方向,正是豫北。

夜谧,远在封地慕光城执行任务的江灼接收到了一份好友申请。

彼时江灼正在自以为暖心的挑拣花店里的当季玫瑰,然后自以为帅气的手捧一大束玫瑰当众献给夜幕星河之下繁华天桥之上的女友,他面含微笑,看着女友欣喜地收下玫瑰 ,正当他要一鼓作气亮出钻戒下跪求婚时,不出意外的意外之时,果真出意外了。

当季的玫瑰太过新鲜,于是,女友正欣赏之际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只虫子, 而后,惊叫出声。

就这样江灼的求婚还没开始就惨遭失败了。

女友怒摔玫瑰后,毫不犹豫地离去,徒留了一脸懵逼无辜的江灼在原地遭受路人的无声嘲笑。

所以,心情极度不好的江灼开光脑看到好友申请的IP地址是望姚后,想也不想就点了拒绝。

穆桓坚持不懈地又发来几次申请,毫无例外均被拒绝。

忍无可忍的穆桓沉默了下,直接打去电话,被接通后,批头盖脸就是一 句:“江灼,你死哪去了?拒绝了我一晚上!”

“啊?啊?”江灼被吼了一通,懵逼极了。

穆桓对着面前的空气虚抓一把,努力地“吞纳吐息”,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焦燥的火气,尽量和善道:“江中将,望姚战况有变,我以陛下和上将的命令请求你,即刻奔赴望姚!”

“战况有变?”这边的江灼闻言眉毛一挑,漫不经心地将狼狈的自己整理一翻,然后优雅转身走向慕光城指挥府,“穆指挥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有上将坐镇望姚,战况怎会有变?还是说,”江灼眸含玩味,低笑着问:“难不成望姚已被攻占,而你——望姚城指挥使、京城穆氏穆桓此刻已然投降,这封电信,是为了诱我而去呢?”

如宋陨星所言,暨淮的根已经腐烂了,内里发臭变坏,哪怕是自己也嫌弃自己。

贵族与平民之间的鸿沟仿若天堑,穷极一生也难以跨越,就像这两者之间的矛盾,永远也不可调和,更遑论除这两者,暨淮内部,皇室与军部,议员与士卒,有实权的军官和无实权而有特权的爵士……他们,斗争又妥协,无时无刻不在加剧着帝国的衰败。

如此而言,明明是同一个帝国的子民,但,不同阵营之间的无形杀戮比之血腥战场犹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谁又能信得过谁呢?

江灼,是唐落属意的军部继承人——虽然,他们两人年岁相差无几,但唐落只想此间事了后便远离这些是非,而江灼便是他指定的“是非继承人”。

而穆桓,爵士贵族之后,同时也是皇帝的心腹,他与江灼,便如皇帝与唐落。

所以,江灼不信穆桓,更不会听从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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