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巧合?”
赵瀞辞有些冷漠的声音打断了柳茵茵的思绪。
“你忘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已经在幻境中被困了两天,这难道不是修士的手笔吗?如果有祁家人参与其中,这个庞大且精妙的幻境倒说得通了!”
“你的意思是……”柳茵茵仍有些迟疑。
如果说幻境是祁家人布置的,那么云岩镇突发的那场大水呢?是不是也跟他们有关?
柳茵茵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
灵居界的修士是不能轻易踏入尘世的,干涉其中事务更是不被允许。六大世家正是这条规矩最重要的捍卫者,他们绝不会在私下里做出这种监守自盗的行径。
而且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幻境需要以阵法驱动,这当然是出自某个或者数个修士的手笔,但绝不该是祁家。世家出身的修士在享有高人一等的地位之时,也深受血脉牵绊,他们很难脱离宗族而遵循自身意志行事。
如果说整件事有祁家人牵涉其中,那必然不会只是这个祁相之,或者一两个人那么简单,更有可能是一场有计划的庞大图谋。
“不,你们不懂。这里面只要有一丁点祁家人的踪迹,就不是我们能够处置的事情了,甚至不是渡落山能管的事。”柳茵茵摇头道。
“什么意思?”赵瀞辞追问。
“提到世家,所有人都会说天赋秘术,说世家子弟天生适合修行。但很多人不知道,正是因为有这种特殊血脉的联结,世家的修士更像是……总之你只要知道,对于世家出身的修士而言,宗族的意志是永远高于自身的。”
赵瀞辞笑了笑,摇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世家修士无法独自行动,那照这么说,周樟宁又是怎么从家里跑出来的?难道这也是周家默许的?”
他这话其实扯得有些远,可说完之后,两个人心头都是一跳,相互对视半天没有说话。
见没人继续出声,卞荆左右看看,站起身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腿,提议道:“不吵了?那这算是谁赢了?要不先进前面大殿里看看?我瞧那里面还有人呢。”
他手一指,三人都向大殿望去,果然看见里面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弓着背,跪拜在神像前方的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