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人们对外来者的行动毫无察觉，甚至连抬头看一看天幕上的变化都做不到，只是日复一日地沉浸在那些音乐与舞蹈之中。

人的情绪资源是有限的，在现代社会，诸多商业活动，究其本质不过是对人类注意力的激烈争夺。谁成功获取了注意力，谁便能掌控经济命脉。而雪莉所图谋的，或许远比这还要多得多。

经过一番调查，几乎没得到什么有用线索。即便蝙蝠女侠凯特·凯恩已不是当初那个横冲直撞的新手，如今面对毫无头绪的调查，她也感到身心俱疲。

她不愿让眼前这些孩子看到自己的疲惫，便故作平静，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没有任何异常。

她将一张海报重重拍在桌上，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去，只见那不过是一张本地汉堡店的海报。上面的食物，价格低廉，不过是贫困阶层用以在夜晚勉强果腹之物。卡珊德拉被这声响吸引，只是缓缓把椅子转过来，用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凝视着红发女人。

“这是什么？难道是我们的下一顿饭？”

即便身为搅局者的史蒂芬妮，也觉得凯特此番行事有些草率。仿佛她们并非在执行任务，倒像是在度假，只能靠这些虽可称美味却价格低廉的食物来填饱肚子，仅仅满足于人生最基本的吃喝需求。

“不，”芭芭拉开口说道，“在当下这诡异的情形里，那个唯一不在店内播放雪莉歌曲的人，实在很是可疑。”

“可他却还在售卖着雪莉的门票和周边产品。”

这家被称作R＆M汉堡店的小店，就开在街角，店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从他们的铭牌上可以知道二人的名字分别是里克和玛利亚。里克是个从大都会来的小会计，而玛利亚是哥谭人。他们好似是原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个体，里克性格绵软而玛利亚则带着哥谭人特有的警惕与阴冷，他们看上去并不是那种相性会特别好的情侣。

然而从周围人的言谈中得知，在数年之前，他们自繁华富庶的大都市迁居至此，以令人惊异的速度融入了当下的社群。他们隐匿于人群之中，多数时候仿若平常，可偶尔，那一丝难以言说的疏离感，还是会悄然流露。

“我希望知道这些商品的价格。”凯特拿起放在收银台旁边的卡盒，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女人。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自称叫做玛利亚的女人。玛利亚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里透着柔和平庸的亲切，她微微点头，说道：“好的，稍等，我这就帮您查看。”

在玛利亚俯身对着屏幕指指点点之际，凯特迅速扫视四周。这家汉堡店的装潢谈不上精致，空间也颇为局促。最夺人眼球之处，是那些当红明星的小卡与唱片，它们陈列在显眼位置，仿若专为招揽顾客而设。

“你运气不错，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后一件橡皮超人漫画周边了。”玛利亚语气随意的夫妻，从他们的铭牌上可以知道二人的名字分别是里克和玛利亚。里克是个从大都会来的小会计，而玛利亚是哥谭人。他们好似是原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个体，里克性格绵软而玛利亚则带着哥谭人特有的警惕与阴冷，他们看上去并不是那种相性会特别好的情侣。

然而从周围人的言谈中得知，在数年之前，他们自繁华富庶的大都市迁居至此，以令人惊异的速度融入了当下的社群。他们隐匿于人群之中，多数时候仿若平常，可偶尔，那一丝难以言说的疏离感，还是会悄然流露。

“我希望知道这几件东西的价格。”凯特拿起放在收银台旁边的卡盒，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女人。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自称叫做玛利亚的女人。玛利亚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里透着柔和平庸的亲切，她微微点头，说道：“好的，稍等，我这就帮您查看。”

在玛利亚俯身对着屏幕指指点点之际，凯特迅速扫视四周。这家汉堡店的装潢谈不上精致，空间也颇为局促。最夺人眼球之处，是那些当红明星的小卡与唱片，它们陈列在显眼位置，仿若专为招揽顾客而设。

“你运气不错，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后一件橡皮超人漫画周边了。”

玛利亚语气随意，就像日常闲聊，“如今已经没什么人买这些东西了，大家似乎更热衷于唱歌跳舞。怎么看，超级英雄都已经过时了。”

人们一贯持有这样的认知，他们深信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和平时代。当革命以一种极其彻底的态势席卷而来，最终的结果往往是，人们在全新的生活里，渐渐淡忘了革命最初的意义。

“旁边的面包现在打六折，全是我手工做的。”

玛利亚突然转换话题。凯特留意到，眼前这个女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算不上明快的笑容，依旧带着哥谭人那特有的阴沉。

“不是什么特别美味的东西，但我觉得我和你有缘分。”她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你？”

凯特终究没能说出“因为我长了张大众脸”这样的话，这不现实，所幸玛利亚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打算，狭小空间里，只有雪莉专辑的唱跳声回荡。她闻到一股陈旧又新鲜的烤面包气味。

玛利亚把面包装进纸袋里，一个仍旧带有烤箱温度呢全麦面包，加了黄油用牛奶和面被人手捶打到又松又软，没有过量的糖。她从柜台后面跳出来，把纸袋塞进凯特的怀里，玛利亚是个娇小的女人，因此她必须抬头才能看见凯特的脸。她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哥谭人。”

“尽管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能回去过了。”

……

虽说身为哥谭人，接受陌生人的善意往往像是灾难降临的预兆，但瞧着眼前这位娇小的女性，凯特终究没能狠下心拒绝。

紧接着，玛利亚便迎向了采购归来的里克，二人相拥在一起。交谈间，他们偶尔会说起昨夜的梦境，提到在梦里对当下的某些场景似曾相识，不过也只当这是恐怖之主引发的灾害过后，出现的一种曼德拉效应罢了。

天幕之上，正滚动播报着那已然一败涂地、无可挽回的罪恶。地狱星在轰鸣声中逐渐分崩离析。巨大的、猩红的END字样瞬间占满了人们的视野。紧接着，恐怖之主的身影浮现，以一个阴森且可怖的剪影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交叠双手，撑着下巴端坐在背光之处，恰似一尊冰冷的石像。他周身被黑暗紧紧包裹，人们无法窥见他的面容，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藏在阴影后的目光，如蝼蚁般卑贱又带着蝼蚁般的轻蔑，肆意打量着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这场游戏，永无终止之日。他贪婪地渴望着更多献祭者，妄图看他们如困兽般徒劳地反抗。在那无人敢挺身而出的时刻，整个世界都将彻底沦为他——这位恐怖之主的囊中之物，被他牢牢掌控在股掌之间 。

正义联盟已然失去了资格，那么下一个是谁？

……

“正义联盟已经全部失去资格？”

说这句话的是阿曼达·沃勒。她揉揉眉心，只觉得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泡一场澡。热水、香氛和专业按摩师对肌肉的好好做个按摩。她其实已经有太久时间没休息了，神经一直紧绷着。

美国政府，虽然看上去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的统治者，阿曼达心里也清楚，其实也只不过是罗斯柴尔德或者是其它她无法一一列举名字的金融巨鳄的傀儡——的傀儡。身为其中官员的她，看似权力无限，其实束手束脚的可怕。

她仰头躺在办公椅上，伸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眼药水，摸了几把没能找到，随后便有另一只手把小药瓶推过来。阿曼达睁开一只眼睛，站在那里的是西装革履的卢瑟，目前姑且算是盟友。

“在你闭目养神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了不得了大事。”卢瑟扬起下巴，“那个无名小队失败了——意料之中。”

“而你，还在为新世界的失败寻找借口。”

“谁能喂饱那些豺狼？新世界带给美国的机遇远远比房地产带来的蝇头小利更多，只是那些人不懂。”阿曼达·沃勒连站起来都欠奉，只是抬起眼皮看着卢瑟，“好在，还有那只业余民间队伍和正义联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卢瑟发出不屑的哼声：“也不过是短暂一时——好在，你的合作者是我，而不是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

“让你的人继续去夹层空间，弄清楚那个五彩斑斓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留下的字条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要违反他的规则就会死？让你的人去试试，他的底线在哪里？”

“别把我的人当成消耗品。”

“那么被当成消耗品的就会成为你自己，”卢瑟正了正自己的领带，“想想看，究竟是谁来统治这个世界更好，是那群只知道自己利益的家伙、天真的理想主义者、装作能够理解人类的外星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穿越者——还是你，和我？”

“沃勒，拿出点职业素养，去找到那只吃肉的兔子，去拖延住恐怖之主。”

“他不配叫这个名字。”

阿曼达·沃勒盯着眼前的光头看了好一会儿，握紧拳头。她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尽管眼前的卢瑟的确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也是她目前必须去信任的合作者，这种颐气指使的支配感还是让她无端感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