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悄悄溜走的红诀几乎是和蝴蝶忍前后脚到达浅草郊外。

蝴蝶忍看着红诀嘴边还没擦干净的糕点碎片，一瞧便知道红诀是刚从东京府区那边过来。那种颜色的糕点，也只有在东京车站旁边的小店才有。

“你提前走就为了吃那家婆婆做糕点？”

蝴蝶忍点了点自己的嘴边，示意红诀将嘴巴擦干净。

“被你发现了？”红诀不好意思起来，“那婆婆前几天伤了脚，今天才刚刚开业。”

“你消息倒是灵通，我还想你比我先出发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这会跟我同时到了。”

闻言，红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岔开了话题。

“走吧，珠世小姐应该等我们很久了。”

“话说，阿忍这是不是你第一次见到珠世小姐？”

红诀和蝴蝶忍并肩走在地下研究所的走廊内，他突然想起，蝴蝶忍好像真的没有见过珠世小姐本人，她们几乎都是通过信件聊天的。

“你说的不错。说实在我也没想到我们俩正式见面的日子来得那么快。”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信件来往，蝴蝶忍已经彻底改变自己当初对珠世的看法，如今走在这陌生的走廊内，她内心更多的是对这即将到来的会面的兴奋和期待感。

要不是托灶门夫人那蓝色彼岸花消息的福，她们的研究进展也没有那么快。

而且她这次来，还带一份东西，她想，这应该是珠世小姐目前需要的东西。

想到自己和珠世的研究，蝴蝶忍不禁抬眼看向走在一旁的红诀，她也大概猜到红诀来到这的目的是什么。

她犹豫地开口，“你真的要说那件事情？”

“当然，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红诀这次前来见珠世，主要目的便是配合她和蝴蝶忍的研究。他血液中魔神之力对鬼舞辻无惨的力量有压制的效果，这一效用已经在蝴蝶忍的多项研究中有所体现。

起先隐瞒是有所顾虑，对珠世有所忌惮。但如今主公计划在即，血液的秘密也无需再隐瞒，那位聪明的珠世小姐也应该察觉了这几次审讯药剂的不对劲，更何况她也曾看过祢豆子的手臂。

鬼舞辻无惨那边更不用顾虑，他甚至比鬼杀队大多数人都知道魔神之力的威力。

魔神之力必然会在最后那场大战发挥作用，能在前期再多添些筹码，不是更好。

红诀也希望珠世能早日把将鬼再度变成人的药剂做出来，也是多了一环保障。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珠世研究室的门前，还未等到他们敲门，眼前的贴满符咒的门便从内打开。

愈史郎板着一张脸开门，看到红诀和陌生女人也只是轻哼一声，他侧身让过位置，“进来吧，珠世大人在等你们了。”

“多谢你，愈史郎。”

红诀已经习惯蓝发少年的态度，他向蝴蝶忍介绍着，“这位是珠世小姐的同伴，他叫愈史郎，精通探查之术。”

“这位是虫柱蝴蝶忍。”

闻言，被提及名字的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都带着好奇，蝴蝶忍知道愈史郎这个鬼，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完全没吃过人的鬼；而愈史郎则是内心惊讶，原来每次和珠世大人通信的那个疯狂女人竟然长的如此娇小。

一脸笑盈盈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信中那个研究毒素到极致的可怕女人。

“久仰了，我是珠世。”

正当一人一鬼面面相觑时，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珠世从屋内走来。

她笑得温柔地将手伸向蝴蝶忍，眼神发亮。

蝴蝶忍也终于见到了她一直好奇的对象，看着眼前温婉女人浅笑的模样，她心头一阵恍惚，信件中那冷静睿智，博学的形象渐渐与现实重合。

看着珠世伸出的手，她抿了下唇，伸手握住。

不错的见面，她在心里想着。

而一旁的红诀看到眼前和谐的一面，胸膛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接下来的时间像是开了倍速，简单寒暄几句的两名女子很快便站在一起对着手里的纸质报告互相交流意见。适应之快，没有丝毫尴尬的境地。

红诀甚至找不到时机开口插入话题。

在一边听了一会，红诀大概也听出了现在两人的研究进展。

有了蓝色彼岸花的加入，珠世的进展喜人。只需要一些时间，将鬼变成人的药剂便能成功研制出来。这是几百年来珠世不敢想的速度。在与鬼杀队合作这几个月来，她不仅拿到了上弦的血液，还拿到了鬼舞辻无惨寻早许久的蓝色彼岸花，这一切都让她激动不已。

另一方面，她和蝴蝶忍一起研究的，针对鬼舞辻无惨的弱化药剂也即将完成。弱化药剂中不仅含有以紫藤花为主的多类对鬼有害的毒素，还加入了转化药剂的部分成分。在没拿到蓝色彼岸花之前，她们二人研究出来的这份药剂有四种功效。

一是将鬼变成人类，这一效果还没完全体现。

二是加速人体细胞衰老。

三是阻止细胞分裂。

四是对细胞本体进行破坏。

四合一的作用，是她们两人的研究成果。珠世和蝴蝶忍将毕生的能力都付诸其上，而现在加入了蓝色彼岸花，两人打算更进一步加强药的功效。

而同时，蝴蝶忍还把之前红诀锖兔、义勇三人与鬼舞辻无惨战斗之后被污染的血肉组织进行提取，先前一直提取失败，是由于设备不够精确，以及鬼舞辻无惨的细胞太具有破坏性。即使已经脱离下新鲜血肉很久，却依旧有细胞的活性。

直到蓝色彼岸花的加入，她才能在中和作用下顺利提取到鬼舞辻无惨的血液成分。

今天她过来，也是带来了这一成果。想必对她们的研究会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大概又等了半个小时，交谈的两人才放下手中的东西向红诀走来。而愈史郎已经没了踪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休息室去了。

“我真的没想到蝴蝶小姐你还能带来鬼舞辻无惨的血液。”珠世还停留在获得珍贵研究的材料的兴奋中，“有了它和蓝色彼岸花，研究速度定能再提升。”

蝴蝶忍摇摇头，“还是托了蓝色彼岸花的福。”

“而且，我们还能得到更加有用的研究材料。”她竖起手指轻轻晃了晃，示意珠世看向坐在一旁的红诀。

“红诀先生？”珠世不解，随后她又像是想起什么。

难道，是那些审讯药剂？

或者是，先前自己未能得知的那个机密？

“珠世小姐，当初说的那个机密，现在要变成你和我们的秘密了。”

红诀摊开手笑着说。

…………

整洁通亮的研究室内，在刺鼻的气味中，红中泛金的血液不紧不慢地流入试剂瓶中。

珠世从显微镜下微微抬头，眼神中满是惊叹。她从未见过如此有活力的细胞，其中那若隐若现的金丝更是从所未见，连最为先进的设备也未能查看其中的功效。

来自红诀身体内血液的功效，只有在与其他药剂结合后才能显现出来。

她的眼睛看向不远处不紧不慢给自己放血的红发青年，一股澎湃的喜悦涌上心头，对自己制作出来的药剂有了很深的期待感。

千百年前那股眼睁睁看着鬼舞辻无惨逃走的不甘，化作了一股更有坚定的力量和冲动。

胸膛内属于恶鬼的心脏正不断跳动，剧烈的心跳声中，刚刚的对话像是又回荡在他的心中。

“红诀先生，你将血液交给我，不怕我培养出比鬼舞辻无惨更为强大的怪物吗？”

“不怕。因为那是不被允许的力量。”

审讯药剂、净化药剂也好，珠世和蝴蝶忍现在所作的研究也罢，血液中所包含的魔神之力不能脱离红诀的血液。蝴蝶忍利用那股神秘力量脱离血液迸发出来的效果制作了百毒系列和审讯、净化药剂。红诀也只能利用魔阵在他人体内勉强延续魔神之力的作用。

魔神之力，一旦脱离了名为红诀这一个体，只会被无情的规则之力碾碎殆尽。

在这一点上，红诀和马尔巴士都庆幸规则之力的存在。

人的贪欲不可预测，世界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多了这层保障，他们也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