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进来,女仆纷纷行礼问安。
这一年中,她褪去往日的天真娇纵,逐渐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但很显然,她对于保护过自己的兽人有着极大的耐心,见兽人警惕看向自己,绿色的竖瞳几近成线,她知道这是兽人被激怒的体现。
女仆在她的示意下纷纷退出房间,而她仰头同兽人无声对视。
她气息平和,神色平静,随手拿起一旁的衣裤:“您似乎听不懂我讲话……”
阿弥娑扬扬手,示意兽人过来。
王认出了自己的猎物,她眯起眼睛,这个雌性的咽喉依旧是那么的脆弱,她一下就可以咬开撕碎。
她猛地扑过去,尖锐的犬齿触及阿弥娑的颈侧,尾巴向上竖起想要往阿弥娑的咽喉扎去。
但是王被握住了尾巴尖。
尾巴尖擦过雌性的手掌,刮出了血痕,于是王下意识收住力道,鼻尖嗅到雌性血液中香甜的、纯粹的香味。
她松开嘴,把头凑过去,抽出自己的尾巴,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雌性,轻轻舔了舔。
然后力量进入她的躯体,四肢百骸都充满了暖意,王惬意地眯起眼睛,舒服得摇了摇尾巴,耳朵也折起来。
阿弥娑定睛看了她一会儿,为她套上了衣裤。
舒坦极了的王懒洋洋地随她动作,甚至自觉地转身方便雌性梳理自己的毛发。
显然是为兽人特制的衣服,兽人的尾巴从留的孔眼中伸出来懒洋洋地缠在兽人的腰上。
阿弥娑极有耐心地替自己的恩人整理好衣服,将衣褶抚平,才带着鼓励意味从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托盘中拿出几根肉干递给兽人。
肉干是她从中京带来的大厨做出来的,用秘制的香料腌制,撒上了薄薄一层调味的调料,除了有些难嚼以外,大抵没有缺点了。
而这缺点对兽人来说,几乎称不上缺点。
兽人眯起眼睛,并不接受。
阿弥娑便捻起一根尝了尝,再度递给兽人。
王叼走一根,仔细的咀嚼,满意极了,她从喉咙中发出低低的轻吼,惬意地摇了摇尾巴,她对于这个雌性感到非常满意。
满意到当面前的雌性掏出一本莫名其妙的书试图教她认字时,她才不耐烦起来。
兽人很显然是抗拒的。
她转了转眼珠子,有些艰涩生疏:“我……听得懂……”
尾巴灵巧地点了点阿弥娑手中的书,随即试图把书掀走。
阿弥娑捏住书脊,眯眼看向兽人,才发现兽人的眼珠子是粘稠得仿佛能流动的澄碧色,在兽人族中,这样的瞳色并不多见。
这片各处神明庇佑下的广袤土地,血脉是很重要的力量来源,瞳色、发色也是血脉牵连的重要凭证。
她看过的记载中,只有一些蛇人族拥有绿色的瞳色,但那些蛇人族生存在顿塔巴尔其深处的沼泽之地中,喜欢阴冷潮湿昏暗的环境。
眼前的这只兽人——阿弥娑的目光扫巡过王,显然不是蛇人族。蛇人族并没有这样的特征,也显然不会长出犄角和耳朵。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兽人免疫魔法,这显然不符合人类的常识。
她心里诧异于眼前这只兽人竟然口吐人言,转念一想,兽人中精通帝国语的兽人并不算少,于是她极为耐心地问:“那么,您识字么?”
王身形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