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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缔结同心庆贺新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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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黎想,也不算是周云旗下的药,他被推着进山洞,是怎么也不会发现自己被当成了诱饵的。

马泽玉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陈黎稍瞥了眼他被彩翼刮乱的衣襟,很快,又目不直视的绕过侧边走向前。

马泽玉突然发疯,去掐司徒锦的脖颈,后者好不容易缓和好,却见马泽玉调转方向,虽然最后落得个自讨苦吃的下场,司徒锦还是心下唏嘘。

司徒锦背过手,总算有机会小声问陈黎:“寨主不惜带我来此,单为了让马世子来认人?他自小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可惜叫您失望了。”

他们是摸着那条山道上东山头的。灵犀考虑得多,虽不反对陈黎带上司徒锦的吩咐,为以防万一,还是在出房门后,把他给打晕了带进山道。

司徒锦哪里想不到这些,只是这会儿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我不可能不怀疑你吧。”陈黎没否认,紧接着赞许的点头:“想来盛京城的人还是能擦亮眼睛的,看这位小世子倒是看得太准。”

她的讥讽过于明显,也太没有缘由。这叫司徒锦无端想到,自己报出化名后,陈黎看似莫名的一句,“定安将军好似与你的名讳相近”。现在细想过后,实在是自己错过了她当时面上刹那的冷凝。分明……她前一刻还在笑。

司徒锦抿唇,有意试探:“盛京不小,城中的风言风语有时也能即刻飘落满城,不过最多的,当属皇上的表哥——立下军功无数的定安将军。”

他转移话题后,果不其然,听到最后四个字,陈黎八风不动的笑脸滞了滞,口风也松了些:“风言风语?我可听说,这位将军凡是出现在战场上,都是戴着一副奇特的骷髅面具,因为那面具下的脸,丑得惊天地泣鬼神,足以止小儿啼哭。”

司徒锦无奈,虽是关于自己,他平日里却是不太关心这些茶余饭后的闲言的,此刻对自己戴个面具而已,就被发散引导出诸多奇闻异事颇为感慨。

但他没忘记自己想听什么:“是吗?我也略有耳闻。”引得陈黎好奇侧目,司徒锦又一本正经道:“而不论这类奇怪之处,最有名的,当属两年前定安将军带兵突围,大败南燕。身为大临百姓,此事颇受赞誉,我大临上下无不是津津乐道,感叹良多。”

这番吹捧说得抑扬顿挫,极富感情,她不由得真诚询问:“你当年随他出征,去攻打南燕了?”

“当然没有。”司徒锦谨慎地道:“我只是一个末流的文官,略微会些拳脚功夫罢了。”

陈黎心里嘀咕,瞧他掰自己胳膊的反应,可不能算是“略微”吧。但还是没拆穿他:“如此说来,你还是很看好司徒锦的。此次府尹向骧义军借兵,怎么不干脆进言,将那位屡战屡胜的大将军给请过来?”

平常不过的语气,她甚至在表达可惜。

可司徒锦依旧警惕,知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被陈黎绕进去了。他尬笑两声,四两拨千斤:“说来说去,寨主还是不相信我。”

陈黎躲过他投来的目光,慵懒自在:“怎么说?”

被怀疑的人比她更放松:“大当家用定安将军做引子来问我,无非是不信我为苟活,全心全意的摒弃京都府的差事。当然了,只听我一张嘴说,是个人都信任不了,心生怀疑到底是人之常情。

“我比较好奇,寨主方才说怀疑我,可为何,还要坚持与我成亲?”

“这个问题你问过很多遍。”陈黎话是这么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司徒锦定定看她。

陈黎一直声称看中他的皮囊,虽有夸大的成分,可实在免不了被这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所惑,“我还是那个答案,图你长得不错,做个不易碎的花瓶放在近前观赏,能保证赏心悦目不是?”

司徒锦不意外她重复的回答,陈黎无时无刻不在笑,看上去是个好说话的,可比起忍耐力,和她干耗着只能是个大大的错误。

而这一次,他没有拒绝:“看来,我不得不放弃挣扎,确保不破坏寨主的雅兴。”

此话一出,陈黎立时转眸看他,狐疑的眼神同时掠过睡得正熟的马泽玉。

半晌,她心无芥蒂笑了起来:“古语有言,识时务者为俊杰。司大人不愧是文官。”

……

那日过后,收到周云旗又是要杀寨主未来夫君,又是动手揍马泽玉,几次三番大闹的消息,二当家周自秋当即狠心罚过自家儿子,同时耳提面命让他稳重云云,接着打发了周云旗下山,由他去寻四方游历的前任寨主——莫惊春的踪迹。

陈黎正在试嫁衣,听闻周云旗下山,还是被派去找义父这一一头雾水的任务,彩翼和灵犀围在她的身侧,无不是也费解挠头:“莫寨主自离了山寨远游,一向行踪不定,上次来信还说受了重伤,是死是活恐怕都不得而知。况且,寻他回来做什么,来观赏大当家成亲?可大当家明日就要成亲了,这一来一回,莫说莫寨主,就连周云旗都赶不回来了。”

事情可不就是这个理儿。陈黎摆弄着嫁衣,随口说了一句:“许是周叔怕他明日弄出什么名堂,故意打发他走的。”

彩翼和灵犀相互对视一眼。彩翼欲言又止,后者瞧她表情,就知道她心直口快要说什么,忙背身按过她的手肘,挤了挤眼睛。

彩翼和她对眼神:“周云旗临走前还挨了顿打,这个不能提?”

灵犀一脸严肃:“不能。”

两人用心和眼交流了两句,铜镜前的陈黎浑然不觉,兴高采烈的问道:“你们看看,怎么样?”

陈黎转身,柔顺亮泽的长发披落在后,身量纤纤。嫁衣拢在身上,没有拖长的衣摆,反而利落修身,颜色鲜艳的衣料衬得她肤白如雪,赤红的衣裳偏沿着衣领边缘绣了道金纹,陈黎弯下来的双眼如沐圣光。

她并未上妆,胜在面貌灵动,自带比一般的书生气还要伶俐的气质。陈黎唇角微翘,让人挪不开眼。

彩翼睁大眼睛,一会儿都不想挪开:“美,太美了!看得我明日都想抢亲了!”

见惯了一袭红衣、常在寨中晃荡的周云旗,只觉红色艳丽张扬,彩翼常为此絮叨周云旗的不知收敛。然,这样外放的红放在陈黎的身上,没有喧宾夺主,倒是了反过来,被内敛的妍丽姑娘压住光彩。

即便是惊艳于陈黎的几人,也立马被最后这句话逗笑。陈黎同样端不住,和包括灵犀在内的几个姑娘哄笑成一团。

彩翼噘嘴:“你们笑什么嘛!”边说边挤进去。

屋内顿时喧笑一片,比之寨中刻意的布置,喜气洋洋的氛围也只增不减。

是日,地形险要、素来不易攀登,也不受人们待见的天来山玄鹰寨中红绸遍地,异常的沸腾。

寨主成亲,虽是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但寨主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更何况,这桩大喜事,怎么看,怎么都会比他们操办的上一桩婚事安分不少!

陈黎尚不知寨中诸人都是以这种眼光看待比较自己婚事的。她坐在妆台前,由着灵犀为她盘起乌发,最后戴上镶嵌玉石的玉冠。铜镜之中,刻意化粗的眉毛一挑,活脱脱一个俊秀伶俐的少年郎!

陈黎回眸,瞥到又一次看呆了模样的彩翼,禁不住摸她的脸庞:“这位姑娘,可愿与我共度良辰?”

为贴合大喜的氛围,彩翼今日换了一身玫红色的中性长袍,宽松美观,也不会妨碍行动。

彩翼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却还是道:“我……我愿意。”

“哈哈哈哈——”灵犀牵头,笑得格外灿烂大声。气得彩翼马上反应过来,扭头捶了她一拳。

陈黎也笑得开怀,不过她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不得不拨开闹在一块的两人,“我们走,还得去接本寨主的夫君。”

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的两人这才乖乖收手,两人列队似的,一左一右排在陈黎后头,另四个姑娘同样次第跟在身后。

婚事放在白日,陈黎走姿霸气,几个姑娘穿过山中宅屋,山寨族民也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了花瓣,一人拎着一篮挤出屋子,个个洋溢欢喜的笑容,手不停歇的从篮中挑出撒向行列。

一个小姑娘看着热闹,拎上手里的小篮冲到陈黎身前,圆润的脸蛋嘟起嘴:“大当家成亲了,会给我糖吃吗?”

陈黎还没应,身后的彩翼一手搅动小姑娘篮中花瓣,边偷笑:“你的牙都坏掉啦,还想着吃糖呐!”

“哼,彩翼姐姐坏!”小姑娘扭头不理她。

陈黎自顾自贴紧小姑娘的脸蛋,“给,必须得给。小柳儿回去告诉你娘,今日大当家成亲,就该放你吃一天甜甜的糖!”

小柳儿欢天喜地地拍掌,喜滋滋的回头去找娘亲,一看,她娘正摇头,似乎是当做没有听见大当家刻意拔高的声音。

她只好托着小篮子回去,里面的花瓣边走边掉了出来。

那头,陈黎带着人稳步前行,过了好一会儿,才到定好拜堂的屋子。

一路上的热闹不少,屋子门口同样站了不少人,当然,最为瞩目的,必定是身穿喜服,戴上盖头的新郎。

红盖头遮住了司徒锦那张清俊的脸庞,陈黎越看那盖头越顺眼,迫不及待的上前牵他的手。

司徒锦一早被人换上喜服,然后他竟是真的就这样!这样被盖上了新娘所用的红盖头!

他那会儿才算是大彻大悟,陈黎被他当做玩笑的话。

司徒锦透着红盖头朝下看,他被放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这个握紧他手的人。

而视线所及,便是窄短的喜服,他不自在的瞥了眼自己身上略宽松的喜服,心中生疑,不会穿的喜服也是男女款式互换了吧?

不容他多思考,被牵着向前走,陈黎低声来了一句:“抬脚。”

司徒锦似提线木偶般被劝着抬脚,动作完才发现自己未免太听话了?

司徒锦控制不住的纳闷,这几天他待在玄鹰寨,除了自始至终陈黎都坚定着的成亲,其余都不算计划之外的大变故。而恰巧就这一件,简直可以胜过所有预设的意外。

毕竟,单单几日的洗脑让他成亲,他就可以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这场荒谬至极的仪式。

之后自是拜堂,只是堂上并无长辈。原先寨中有人提议由周自秋坐镇,身为莫寨主的师弟,玄鹰寨的二当家,充当陈黎的高堂也未尝不可,但周自秋再三推脱,说陈黎毕竟是寨主,他不能轻易僭越。

三拜过后,还是神游在外的司徒锦被陈黎牵进后头的院子。

陈黎牵着司徒锦进屋,人还没安置好,房门“嘭”的一关,先隔绝了跃跃欲试的灼热视线。

司徒锦勉强回神,疑惑的“嗯”了一声:“陈黎?”

陈黎一顿,相处几日,两人试探戳挖痛处不断,他或是真诚或是讥诮的唤自己寨主,就是没有一次叫过她的名字。

明明,那日他从周自秋的口中,已然得知了她的名讳。

陈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后,已经回复了正常。

她转身,不带一点停留的,掀下了那困住人视线的红盖头。

亮堂的烛光映照在墙壁四侧,却不及面前笑得一脸暖意的姑娘。

她冠起长发,依然未施粉黛,只眉毛略粗了一些,贴身的袖口露出一小节白皙的手指,正紧捏他的红盖头。

烛光为她的脸颊镀上一层柔软的光晕:“和我成亲不用这么讲究,来,喝交杯酒。”

她很急……

司徒锦莫名感知到她的情绪,眼见她走向桌边,草草倒好两杯酒,举起一杯递给他:“夫君?”

司徒锦被这突然的一声称呼吓得抖了抖,心内层叠的情绪如潮水般统统退去,僵硬的举起酒杯。

喝了交杯酒,洞房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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