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道袍的道人缓步进屋。他先是四周环顾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在床上一动不动躺着的琅衍身上。
“道长!”崔敬跟进来:“如何?”
道人回:“看他样子确实病的重,这半天,都未动过!”
“他那兄弟我已经关去偏房,并叫人收拾了!”崔敬道:“可是要现在就取他性命?”
道人道:“要得凶灵,就不能等闲处之,只等他兄弟收拾好了带过来,给他瞧好了再杀!”
“啊!”崔敬大惊:“道长意思是两个都不留?”
“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道人摸着胡子冷笑道:“怎么?你心软了?”
“不是!”崔敬道:“只是一次两个,是否目标太大了些?”
“有什么大的?”道人道:“他们只是路过的,又不是本地人,无人会在意!”
“如此…”崔敬思虑片刻,问:“那道长预备何时去将薛莺儿的魂灵收回来?”
“那不急!”道人道:“我已去看过,她近日活动频繁,只要再过些时日,必定成大器!”
崔敬却有些担心:“若真那样,道长确定还能收她么?”
“自然!”道人很有信心,不过眼下他的目标还在琅衍身上:“此人身上有些灵力在,应该也是修行之人,他日成了凶灵,为我所用,必定比寻常人来得厉害!”
崔敬拍着马屁:“那时道长可就无敌了!”
“哈哈哈…”道人对崔敬的马屁很受用,不过还不至于太过不自量力:“这话倒是过了,若说中原无人能及,我倒是自信有的,但我狍枭岛人才济济,那可就未必全比得上了!”
“原来你也是狍枭岛之人!”凤澜秋突然进门,目光炯炯的看着崔敬:“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原来包藏祸心!”
“你…你怎么…?”崔敬紧张的喉结滚动,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你那两个狗腿子我已经处理了!”凤澜秋道:“现在该是论你的罪得时候了!”
“道长!”崔敬自知派去的两个壮汉有多壮,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敌得过,此番凤澜秋却安然站在这里,不由自主往道人身后的角落退去。
凤澜秋看向那道人,将他上下一阵打量:“这狍枭岛,专收我中原道家逐出的败类吗?”
“是你道家不配容我!”道人驳斥:“一群道貌岸然之辈!”
“我中原道家从来洒脱,独对心术不正之徒不能忍!”凤澜秋不屑地看着道人:“尤其你这种!”
“你…”道人怒上心头:“小子你找死?”
凤澜秋指着自己:“找死?我吗?”
道人怒道:“自然是你!”
凤澜秋挑眉:“那你可以动手试试!”
“给我去死!”道人拔剑,直朝凤澜秋刺去。然他剑还离人有丈远,忽然一条人影闪过来,生将他踢飞撞去了墙上,尔后趴在地上,好半晌不得动弹。
琅衍踢完人后落地:“这一脚,是为你吹那半天牛折磨我耳朵的!”
“阿狸都听见些什么?”凤澜秋问。
“这个人!”琅衍指着已经吓得躲到角落瑟瑟发抖的崔敬:“伙同这个道人,弄死了薛家那女人,目的是叫她化作凶灵,好被他收归所用!”
凤澜秋听得倒抽一口凉气,尔后冷冷看着崔敬:“我原以为你只是贪图薛家家产,没想到你比我想得还要恶毒,杀害薛姑娘,害她父母还不算,竟还连她魂魄都不放过!”
“我…我…”崔敬此时慌急了,想向道人求助,却发现他自身难保。
“你什么?”凤澜秋冷冷问。
“是他!”崔敬指着那道人:“都是他告诉我,只要我听他的,就能帮我拿到薛家家产!”
“你…噗…”道人正要说话,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琅衍这一脚着实用了不少力。
“你还不承认吗?”崔敬道:“是你说你正在练很厉害的功法,只要我听你的,不止能帮我夺来薛家家产,还能收我为徒,教我本事!”
凤澜秋都被崔敬的理由逗笑了:“照你的意思,错全在他啰?”
“是,全在他!”崔敬瑟缩着:“我真的是受他蛊惑!”
凤澜秋意味深长道:“可薛姑娘说,是你将她推出去摔在石头上摔死的啊!”
“她?”崔敬大惊:“她不是死了吗?怎会说?”
对于此,凤澜秋不回:“你本是一穷书生,全靠薛家才有今天,如今却恩将仇报,不止杀害薛姑娘,还害薛家二老,实在罪无可恕!”
崔敬被凤澜秋数着罪状,心中忐忑,就生逃离之心,脚下一动,试图跑出门去。不过被凤澜秋抓了后衣领,扔回了他原来缩着的角落。
“你…你想做什么?”看着正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凤澜秋,崔敬更瑟缩害怕了,一急之下,竟是突然站起来:“你不能动我,我承认我有罪,这就去官府投案,总之你不能动我!”
凤澜秋偏头一笑:“这律法,你倒是懂,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崔敬嚷道:“你又不是衙官,不能断我的罪!”
凤澜秋拿出他那很少拿出的缉事郎令牌:“看好了!我能不能断你的罪?”
“你是朝廷命官?”这回崔敬是彻底绝望了,抖着嘴唇滑下地去,口中喃喃:“你怎会是朝廷命官?”
“苍天有眼,叫我来收你的!”凤澜秋说着,就要动手,却忽闻身后有动静。原来是那道人,趁凤澜秋和琅衍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时,拖着重伤的身体逃走了。
“想跑?”琅衍当即就要追,被凤澜秋拉住手:
“阿狸等等!”
琅衍回头:“怎么了?”
凤澜秋道:“你可记得之前遇到的狍枭岛恶徒,他们附近总会有几个同伙,我想这人该也不例外!”
琅衍想了想,道:“澜秋的意思是,我们先跟着他!”
“嗯!”凤澜秋点头,但走之前,回头看了崔敬一阵,接着过去,抬手,直劈他后颈,十足十的力道,足够他昏睡三天难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