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东山,不是有座山叫东山,而是镇外山脉往东的部分。
凤澜秋和琅衍顺着山脉走了一日,黑鹰是没见到,倒是人烟越来越稀少,到后面,甚至连条能走的路都没有了,全是荆棘丛。
“这不好走了!”凤澜秋道。
“天也快黑了!”琅衍看看天,道:“不如我们还是先下山吧,如此下去,黑鹰找不到,你先被刺了一身。”
“咦…”凤澜秋呲牙:“那我不成刺猬了?”
“所以我们先下去吧!”琅衍说完,牵着凤澜秋往山下走。
可是下山也几乎无路,两人走的并不顺利。
“看来我们今晚要在这半山腰过夜了!”天将全黑时,凤澜秋无奈道。
“再走走,说不定有路!”琅衍努力开着路,就为让凤澜秋好走些。
“好!凤澜秋也用剑劈着荆棘,终于是在天全黑时走上了一条石板路,借着微弱的月光,可见前方:“咦?那里好像有座庙,规模还不小!”
琅衍视力好,轻易便能看见:“确实有座寺庙!”
凤澜秋高兴起来:“我们不如就去借个宿?”
琅衍默然。
凤澜秋突然反应过来,不过他倒也不怎担心:“阿狸又不曾害人,身上无邪狞之气,当无事!”
“因着黑鹰之流,多的是自诩正道者,以诛除我们为己任!”琅衍轻叹:“难保这庙中之人不是!”
“这…”凤澜秋点头:“倒确实是,譬如我那老师父便是如此!”
“抱歉!”琅衍面露歉意:“是我连累你!”
“说什么胡话!”凤澜秋轻捏了琅衍下颚:“既然当初你执意要与我在一起,现在就不要想这些,荒郊野外我又没少睡,不怕多这一次!”
琅衍扬唇:“那我们先寻个地方!”
“好!”凤澜秋环顾四周,然后指着那庙的方向:“我们就去那附近,只要不进去叫他们发现就行,真遇上了,我们就走!”
“好!”琅衍答应了,与凤澜秋往了那庙外的一块空地上,有树丛和夜色掩着,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只是在这,我们不能生火了!”凤澜秋自寻了地方坐下,与琅衍道。但琅衍却在看着那庙,神色若思,竟是入了神:“阿狸在想什么?”
“那庙…”琅衍指着有灯火的方向:“澜秋可有看着奇怪?”
凤澜秋闻言也去打量那庙,越看眉头不自觉皱起来:“这怎看着死气沉沉的?毫无佛家圣灵之感!”
“澜秋也看出来了!”琅衍若有所思:“这庙只怕不比寻常!”
凤澜秋想了想,道:“不如,我们进去探探?”
“不如直接去借个宿吧!”琅衍道:“就这样的地方,想来也藏不了什么高人!”
“没高人就好办!”凤澜秋半是玩笑半是真的道:“不过万一要真有高人,你可得记得跑快些,我可不想当鳏夫!”
琅衍道:“不会的,真有事,我一定保护好你也保护好我自己!”
“你可要说话算话!”凤澜秋道:“万一再来个玄岐…”
听到玄岐名字,琅衍立时不高兴了:“我就算搏命,也绝不让人再将你带走!”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呢!”凤澜秋笑道:“不过我认真说,这里毕竟是佛寺,清修之地,无论如何,你不许乱来!”
“…哦!”琅衍答应的很勉强。
“臭狐狸,还不乐意了?”凤澜秋与琅衍拉开些距离:“从现在起,我们便称兄弟关系,切莫弄错了!”
琅衍应道:“知道了!”
“这才乖,走了!”凤澜秋走在前,琅衍跟在
后面,两人往了那寺庙。
“精泉寺!”到了寺庙门口,凤澜秋念出寺庙名字,尔后去拉了铁环敲门。
庙门不多时被打开,一个小和尚开的门:“两位施主深夜到访?不知是…?”
“小师父好!”凤澜秋与小和尚见礼:“我兄弟二人赶路,却在这附近迷了路,歪打误撞上贵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二人借宿一宿?”
“借宿啊!”小和尚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两位施主且等等,容小僧回去禀过几位师兄再来!”
“有劳小师父了!”凤澜秋再次与小和尚见过礼,小和尚也回了礼,便回庙里头去了。
凤澜秋和琅衍在外头等,本以为不用多久,没想到这一等竟是生等了半个时辰过去,那小和尚才回来,身旁还有一大和尚同来。
“二位施主,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小和尚说完引荐那大和尚:“这是五师兄法念,寺中事小僧做不得主,还得师兄来!”
“大师有礼!”凤澜秋心中生疑,但还是与那大和尚见了礼。
“施主不必客气!”法念和尚打量了凤澜秋和琅衍一番:“就是二位要借宿?”
“是!”凤澜秋道:“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的!”法念道:“只是本寺正直多事之秋,只怕会有招待不周!”
“法念师父客气了!”凤澜秋道:“能与我二人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我们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敢要其他?”
“如此,那随我来吧!”法念引路,将凤澜秋和琅衍引去一间空房,开了门:“二位今夜就宿在这里吧!”
凤澜秋欠身:“有劳法念师父了!”
法念执佛手行了礼,转身就要离去,却与又来一大和尚迎面照上:“大师兄?”
来人是精泉寺方丈大弟子法随,不苟言笑,颇具威严,看法念的眼光,甚至带了三分蔑视:“听说你去引那二路人进来了?”
“是!”法念应道:“既有施主求来门口,几位师兄又都忙着讨论大事,师弟这才做主了这小事!”
“哼!”法随冷哼,尔后到门口,打量门内的凤澜秋和琅衍:“既然留下了就留下吧!但切记,本寺多有禁地,切不可乱走坏了规矩!”
凤澜秋笑回:“大师父放心,我二人定不乱走!”
“嗯!”法随傲慢的嗯了一声,抬腿便走。
“二位歇息吧!”法念来为二人关门,并未对法随这般态度解释什么,只留了个温和的笑脸在门合上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