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澜秋始终记得琅衍爱吃鱼，是以去到饭馆，头一件便是点了鱼。

“一条够不够？”凤澜秋将上来的鱼放到琅衍面前：“不够再要一条！”

“够了！”琅衍只简单回了两个字，便专心吃鱼了。

“你们…”杨捕役对于凤澜秋和琅衍的关系，处于一种不解之态：“究竟是什么关系？”

凤澜秋笑看杨捕役：“你以为呢？”

“你们看着像夫妻！”杨捕役说出心里想法：“但你们都是男人！”

“两个男人也可以做夫妻！”凤澜秋将上来的鸡掰了腿给琅衍：“别光吃鱼，这鸡应该也合你口味！”

杨捕役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你们真是…夫妻？”

“嗯！”凤澜秋点头：“不过这是我们的私事，当不影响其他！”

杨捕役虽粗犷，但骨子里却是个十分传统的人，对于凤澜秋这般直白，着实有几分消化不了，故而神色中不免出现几分怪异。

凤澜秋只当没看出杨捕役的异常，还在请他吃菜：“再下去，饭菜都凉了，杨捕役可莫愣着了！”

杨捕役这才提了筷子，夹了菜却不吃：“大人私事都与我说得如此直白，那其他的，可也是真的？”

凤澜秋侧目：“嗯？什么？”

杨捕役看向正专心吃东西的琅衍：“琅衍公子真是…？”

“狐狸！”凤澜秋轻声接了杨捕役的话。

杨捕役听完，目光微闪：“你是说这世上真的有妖？”

“自然有！”琅衍扔下手里的鸡骨头，然后盯着杨捕役的双眼，对视时，一道红光闪过。

“啊…”杨捕役惊得险些跌倒，看周围的食客都朝这边看，忙勉强自己稳住坐好。

“阿狸虽是妖灵，但他不会害人，杨捕役不必害怕！”凤澜秋说着夹了菜送进嘴里，并顺便给杨捕役夹了一筷子：“这菜不错，你也尝尝？”

杨捕役看着碗里的菜，神色变了几变，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问：“既然这世上有妖，那卑职还想再问大人另一事，还望大人解惑！”

凤澜秋边吃边道：“你说！”

杨捕役问：“那符咒可也是真的存在？”

凤澜秋道：“自然是真的存在的！”

“那…那可有能治病救人的？”杨捕役一脸忐忑的问：“尤其是能叫重病濒死者康复的！”

“这嘛…我只知符咒驱邪散秽最是好用，但治病…”凤澜秋问琅衍：“阿狸，有这样的符咒吗？”

“我不用符咒！”琅衍看着杨捕役，后半句话是对他说的：“但若真有，这世间哪里还有那么多生老病死？都去求神问道了！”

杨捕役皱眉：“这么说，是没有！”

“也许有！”琅衍继续吃鱼：“只是我没见过！”

凤澜秋只觉奇怪：“杨捕役为何突然问这些？”

“我…”杨捕役哑言，他之前是言之凿凿不信这些的，现下却问这么多，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见杨捕役久不说话，凤澜秋也不问了：“罢了，还是先吃饭吧！”

“其实也不…”

“阿狸吃好了吗？”

杨捕役和凤澜秋几乎同时开口，碍于身份，杨捕役选择了没继续。

“好了，现在回去么？”琅衍道。

“嗯！”凤澜秋放下筷子：“方才杨捕役想说什么？”

杨捕役道：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疑惑，方才大人已经替卑职解过了，旁的也没甚好说的了！”

“好，那便不说了！”凤澜秋与琅衍在前走出饭馆，杨捕役紧随其后，三人回去府衙。

“对了，大人！”到了府衙门口，杨捕役与凤澜秋道：“卑职想，我家大人去了充虚观，是否去接应一下比较好？怕他应付不来！”

“你随我去过一趟，身份是远来之客，这一去，岂不是穿帮了？”凤澜秋笑道：“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

“这…”杨捕役抱拳：“是属下思虑不周了！”

凤澜秋道：“好了，你若还有其他事，便去忙吧，不必跟着我这了！”

“是！卑职先去了！”

“等等！”杨捕役将离去时，凤澜秋叫住他。

杨捕役回头：“大人还有何事？”

凤澜秋看看身旁的琅衍，再看杨捕役：“阿狸的事，还望杨捕役勿与他人提，虽无妨，但只怕会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杨捕役不由握紧手中刀：“他真的不会害人？”

“他若想害，你还能拦得住他不成？”凤澜秋半是玩笑半是真的与杨捕役道。

杨捕役愣住，面色中多出几分阴沉。

“与你玩笑来着，杨捕役不必如此紧张！”凤澜秋正了神色：“世人多对妖灵有误解，害人的确实有，但不过一些害群之马，就如道修者中也不乏心术不正之徒一般。”

杨捕役脸色这才好了些：“大人说的是！”

凤澜秋接着道：“妖灵修行可比人类要难得多，一旦害人染了邪气，便是自毁长城，杨捕役放心，阿狸不会行如此愚蠢之事！”

杨捕役拱手：“大人如此说，卑职自无他话可说，这便先去了！”

“我怎感觉这杨捕役怪怪的！”凤澜秋看着杨捕役离去，说出心中疑惑：“之前还言之凿凿不信鬼神，今日竟主动问了这么多。”

“人间有句话，叫做病急乱投医，他家中有老母亲病着，也不奇怪！”琅衍说着突然将凤澜秋拉近。

“你干嘛？”凤澜秋想躲，却躲不开：“这里可是府衙，注意影响！”

“你今日肯向他承认我们是夫妻，我很高兴！”琅衍扬起唇角：“往后都要如此！”

“那我直接去街上喊我们是夫妻好了！”凤澜秋硬退出半步，让两人看着不那么暧昧。

琅衍点头：“也可！”

“你…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凤澜秋转身就往府衙内走，琅衍忙跟上：

“澜秋去哪里？”

“去睡觉！”凤澜秋打着哈欠：“昨夜当夜猫子去了，没睡好！”

“我陪你！”琅衍兴致勃勃道。

凤澜秋停步，睨着琅衍：“你是陪我睡觉吗？”

琅衍有目的，且不否认：“左右那衙官一时之间回不来，时间闲着可就浪费了！”

“早晚被你折腾死！”凤澜秋虽是埋怨，却不是拒绝，毕竟，那事儿虽累，于他修为增长，倒确实有很大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