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药好了!”晋王府里,女官端着药来给玄岐。玄岐只是看了一眼,没接。
女官见状,回头看晋王,晋王不动声色上前接了药碗:“这药烫了确实不能喝!”
玄岐静看晋王,就看她拿起药碗中勺子,舀上一勺便送进了嘴里,并顺便皱眉吧唧了几下嘴:“有点苦,这位公子只怕喝了难受,青梨,去拿些蜜饯来!”
“是!”那叫青梨的女官得令退了,不多时便拿着蜜饯回来,没等她送去玄岐身边,晋王便又拿了一块送入口中:
“有这口甜味儿,该是能好些!”
玄岐这才肯接了药碗来,扶好景衡坐起来:“阿衡,来把药喝了,喝了就好了!”
景衡此时神智全失,根本听不见玄岐在说什么。玄岐稍事迟疑,将药全含进自己口中,然后渡入景衡嘴里。
“咳咳咳!”景衡被药呛得咳了一阵,但好在是都喝了下去。
玄岐将景衡安置好,再将药碗递回去给晋王:“这药何时能生效?”
“半个时辰足矣!”晋王说完将药碗交给女官,再意味深长的看着玄岐:“公子…和这位公子…是?”
“这与你无关!”玄岐没兴趣与晋王说其他,他只关心景衡的事:“你只要告诉我,解药在哪里!”
“解药…”晋王默然了片刻:“本王可以将解药下落告诉你,但你答应过会帮我除去那妖道,可不能食言?”
“你放心!”玄岐道:“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自不会食言!”
“如此…”
“唔!”两人正说话间,景衡突然发出声音,玄岐忙坐回床沿:
“阿衡?你醒了吗?”
景衡缓缓睁开眼,呼吸还不太稳,但从他转动的眼瞳来看,总算是恢复了些神智:“玄岐?”
“是我,你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难受?”玄岐拿了块蜜饯递到景衡嘴边:“来,吃块蜜饯,会好些!”
景衡先是看了玄岐一阵,然后张口含了蜜饯,却发现没力气咀嚼。
“公子身中迷情散,虽然本王那方子可以缓解药性,但做不到绝对根除!”晋王适时道:“若要根除,只能服用解药!”
“你放心!”景衡握住景衡的手:“我一定将解药拿来给你!”
“解药在我王姐的书房里,里头有个专门放这些的柜子!”晋王道:“不过有锁,还有重兵把守,想神不知鬼不觉去拿,只怕不容易!”
玄岐并不觉得晋王说的算事: “你只管告诉我解药的具体位置,其他不用管!”
晋王迟疑了片刻,道:“在,王宫的正中央!”
“好!”玄岐放开景衡的手,起身,就欲离开。
“等等!”晋王叫住玄岐:“你打算独自闯宫?”
玄岐反问:“不然带你一起?”
晋王一阵语塞:“你…你有多大本事,王宫可是守卫森严!”
玄岐没接话:“你只管帮我照顾好他就是了!”
“我…”晋王顿了顿,道: “你就这样去了?”
玄岐道:“你还有事?”
“我答应的已经说了!”晋王道:“那你答应我的呢?”
玄岐看向床上的景衡:“他对我极其重要,我肯留在这里都是因为他,现在我将他留在这里,交由你照顾,你可放心!”
晋王却还是不放心:“我怎知你不会拿到解药后食言?”
玄岐反问:“那你想如何?”
“我…”晋王哑言。
“除了信我,你别无他法!”玄岐道:“帮我照顾好他,等我回来,你的事情,我绝不食言!”
“是啊!我别无他法!”玄岐走了许久后,晋王才喃喃出这一句。
“殿下!”女官青梨来问晋王:“我们现在做什么?”
晋王看向床上的景衡:“自然是好生照顾他,你去拿些水来!”
“是!”青梨去了,晋王来到床前,替景衡掖被子,景衡却定定的看她:
“姑娘是…?”
晋王站直了身子: “本王正是晋王,当朝王上的亲妹妹!”
景衡又问:“方才听你与玄岐对话,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食言不食言的?”
“我告知他关于你身上迷情散的解药藏匿处!”晋王说到这顿了顿:“以换他帮我解决朝中妖佞!”
“除妖佞?”景衡顿时忧心起来:“这女儿国,有妖佞?”
“有!”
后面的时间,都是景衡在问,晋王在答,到后面,说起女儿国的来历:
“百年前,中原大乱,我们的先祖所在村落被贼匪袭击,男丁皆战死,剩下老弱妇孺乘船逃至此处,繁衍生息,这才有了如今的女儿国!”
“原来如此!”景衡点头表示了然,接着又问:“如今中原已无战乱,你们为何不回去?”
“呵!”晋王笑道:“我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再回去,怕是难以融入!”
“这倒也是!”景衡道:“那你说的妖道…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个自称从中原来的道人!”晋王道:“他本事不小,会道术,深得王姐器重!”
景衡不解:“你们女儿国不是以女为尊吗?那王上怎会信作为男人的道人?”
“我也不知王姐如何想法,从他来了,王姐就对他信任有加,朝中政事,也是大多听他的!”晋王道:“便是之前纳妃的事,也是那道人提议的,说如今是孕育下代君主最好时机,拉卡将军这才四处搜寻美男与王姐,最后挑中了你!”
景衡皱眉,他怎也是朝中人,自幼见过不少朝中明争暗斗之事,这道人行径,怕是目的不纯。不过他此时没甚心情管这些,只想着晋王说那妖道本事不小:“不知他本事如何,玄岐…也不知道能否对付他。”
景衡越想越担心,想起身,奈何脚刚落地便摔倒,体内的燥热还又回来几分。
“你别乱动了!”晋王劝景衡:“那迷情散本是王姐预备与你交合之用的,越动,药效越强烈!”
景衡一阵心惊,不敢置信这世上竟有如此下作之药物,可他担心玄岐,一时间,在动与不动之间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