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纷案的艾尔很快悟了，他嘶了声，“你这是……”

“什么？”

“没什么。”艾尔摇摇头，十分狡猾地换了个问法，“瑞琪，你要艾蔻的档案，是未雨绸缪想先防一手的公事，还是……私事？”

瑞琪一挑眉，“公事怎么说？私事又怎么说？”

艾尔十分爽快地给出了答案，“公事就按公事办，居民档案到了行政官那里，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就算是骑士团团长要查阅，也得先打报告递申请，一切都按流程来。私事嘛……我就当帮兄弟一个忙，直接给你电子版，你加加油，事成之后请我吃顿饭就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当伴郎——我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你说是吧。”

“……你在乱说什么？”瑞琪抿了抿嘴角。嘴上说着这一套，目光却又游离开了，“我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而已，好奇。”

他这样子实在少见，艾尔没忍住笑了，“嘿嘿，你就当我是乱说也行。所以呢，是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

“这不就完了。”艾尔哈哈一笑，他拍了拍瑞琪的肩膀，“等着，哥们儿给你拿档案去。”

明明刚才还说档案在行政官那里，艾尔却在十来分钟后拿了份纸质档案出来。他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兵不厌诈这个词，“行政官当天就把档案返还过来了，我刚刚诈你呢——你带回去慢慢看嗷，不还回来也没事，给你的是复印件。”

瑞琪扯开一抹无奈的笑，他轻轻一叹，准备离开时又顿住了脚步，扭头看向艾尔，“你别乱说啊。”他说，“我真的只是随便看看，你别和别人讲，特别是大伯。”

艾尔促狭地笑起来，“知道了知道了。”

“……”

“我嘴很严的，你放心！啊对了——你千万记得借点人手给我啊——别光顾着看档案把这事儿忘了。”

得偿所愿的团长夹着文件袋心满意足地回到前哨站。

一进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他人口中十分好玩的艾蔻。她提着一桶脏水，正边走路边低头和她的拉姆讲话，“你怎么连拖把水都喝啊，你是想进化成超·拖把精灵拉姆吗？明天我给你改个名叫墩布怎么样？”

她脚边那只粉色的小肉团停住不肯走了，甚至还生气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以示抗议。

瑞琪听见艾蔻一声惊呼，“你果然很喜欢墩布这个名字吗？居然已经开始履行墩布擦地板的职责了吗？”

小肉团发出了一声愤怒的“BIBO”，然后赌气一般挪去最近的石墩子面前面壁，用屁股对着艾蔻。

“嗯？”艾蔻又说，“实在是太喜欢这个新名字了所以想要把这份喜悦分享给石头？你能和石头沟通吗？如果你也很喜欢这块石头的话，我是不介意叫你墩布石头子的，听起来还挺洋气的，这个名字。”

小拉姆气炸了，愤怒地转身，“BIBO——！BIBOBIBO！”

“知——道——啦——墩布。”艾蔻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凉凉地开口，“所以你再敢喝拖把水，警告了都不听的话，我就真的要给你改名咯。墩布石头子。”

“BIBO——！”

瑞琪笑出了声。

对话中的一摩一拉姆纷纷看向声源处。想着要给对方留个好点的第一印象，瑞琪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万万没想到对方却后退一步，神情惊诧地像是见了鬼。

“……”

“……”

这反应着实有些……令摩尴尬。瑞琪清咳一声，“见习骑士选拔时没见过你，你是今天来帮忙打扫卫生的对不对？”

被提问到的姑娘沉默了快十秒才点了点头，当她再仰起头看他时……不知道是瑞琪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总觉得她望过来的那一眼还挺有深意的。

不过这不重要，“辛苦你了。”瑞琪摆出了从小到大被夸过最好看的笑脸，“我是皇家骑士团团长瑞琪，你呢？”

“……我是艾蔻。”她说，“幸会，久仰大名。”

太奇妙了。

他居然听出了一些故人重逢的味道。

大概是艾尔太有毒了，讲些乱七八糟的话，影响了他的判断。瑞琪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