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共吃一根面,共享一曲《爱的致意》。想和他一起,留在山里。」
——漫画《晴风、罗勒以及哥德堡变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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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岛不是岛,是个山中小镇,在半山上,离市区有两个多小时车程。
山路蜿蜒,曲曲折折,云雾缭绕,车窗外的景色真是美不胜收,成片的茂盛的森林,层峦叠嶂中,秋色尽收眼底。
河谷,小溪流,白云挂在天边。
夏小吟在黄绪肩上靠了一路,中间了睡着了一会儿。
车很快到了镇上,师傅说先停这里大家解决午饭,再开去镇子另一头的民宿。
下了车之后,夏小吟像换了个人,神采奕奕的。
邱西泽拍了一下黄绪,笑着说:“还是你有办法。”
这是一座道教名山,鹿岛镇是个旅游小镇,去前山,后山的旅客,都要在这里住宿。
镇上很繁华热闹,商铺林立,各个小旅行社的招牌很显眼。
街道两边都是卖山货的,卖老腊肉的店,各种小炒,火锅,干锅馆子,一应俱全。
司机师傅经常跑这一段,很熟悉,告诉他们厕所在哪里,让大家都先去上厕所。
然后就是找地方吃饭。
邱西泽:“各位,我们中午就简单吃个面哈,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一家面馆。”
小肖:“啊?镇上这么多美食,我们就吃面啊。”
邱西泽:“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里的面,叫一根面,就是说,你那一碗面,是一根面条煮出来的,纯手工,浇上笋子烧牛肉,好吃得不得了。人家这里的特色,第一顿我就带你们尝尝。”
小肖:“我也不傻……你直接说经费不足,不就完了……”
黄绪心情很好:“这个一根面应该也不错,尝尝嘛,我听说过,一直没吃过。”
夏小吟:“我也知道有这种面。”
进了小店,每人点了一碗面。
黄绪尝了一下:“嗯,好吃,面很劲道,牛肉也很香。”
小肖:“是还行,但我还是想吃干锅鸭舌,配点花菜……”
夏小吟坐在黄绪对面,她用筷子把面挑起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只有一根,“还真的哎,黄绪哥,就只有一根面。”
黄绪:“那肯定的了。”
夏小吟:“好厉害,一根面条弄这么长。”
黄绪:“尝尝,味道可以。”
夏小吟尝了一下:“嗯,是挺好吃的,就是,我可能吃不完。”
黄绪:“那你给我一些。”
夏小吟:“可我刚刚吃过了。”
黄绪:“没事,给我吧。”
夏小吟把面碗推到黄绪那边,黄绪问她“半根能吃完吗?”
夏小吟点点头:“嗯,差不多。”
黄绪:“那我夹半根过来,从这里断。”
黄绪把面分好,夹了半根到自己碗里,再把夏小吟那碗碗推到她跟前,“这回应该吃得完了吧……快吃吧。”
夏小吟:“你怎么只夹面啊,牛肉我也吃不完,太多了。”
夏小吟夹了几块牛肉到黄绪碗里。
小肖:“靠,你们俩真的谈恋爱啊,把我们当空气……”
邱西泽:“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说,你们俩哈,我的男女主,接下里的几天,你们就是情侣,平时没事就多磨合。开拍的时候,那个感觉要到位,到时候,我们一条过,谁都省事,对不对?”
黄绪:“你就折腾我们吧……”
……
夏小吟低着头吃面,眼里全是藏不住的笑,和黄绪共吃一根面,那种恋爱的感觉,她尝到了。
有山民到店里兜售雪莲果,黄绪私人出资买了几斤,说是给大家尝个新鲜。
夏小吟吃完面,黄绪用小刀子削了一个雪莲果递给她,真的就像男朋友在照顾女朋友。
到了民宿,黄绪和夏小吟的房间是挨着的,这当然是导演刻意安排的,方便男女主沟通磨合。
中午稍微安顿了一下,邱西泽就来安排工作了,叫黄绪赶紧带着夏小吟熟悉剧本。
邱西泽自己则带着随行的几个团队工作人员,要先去找群演,谈报酬。然后到野外勘察场地,选适合拍摄的地点,为明天开拍做准备。
人都走完了,黄绪觉得自己单独带夏小吟在房间看剧本,不太合适,于是提议,他们也去外面看看,哪儿风景好就在哪儿,也会比待房间里有意思多了。
两人走出民宿,没多远就有一个观景台,视野开阔。
黄绪:“这么绝的位置,完全就是给我们准备的嘛,就这儿了。”
夏小吟:“嗯。”
对面是起伏的一片山,溪水潺潺,山风轻拂,抬头便是湛蓝的天空。
“这里太美了。”夏小吟惊呼。
黄绪:“后面还有好几天呢,可以慢慢看,到时候你就看腻了。”
夏小吟:“怎么会……好想住在这里。”
黄绪:“过来吧,我们俩把明天要拍的这几场戏看一下,台词得记熟了。”
夏小吟:“就是女主从窗外路过,看到男主在上课,是吧?……然后呢,女主一下心动了……这个,心动,咋演啊黄绪哥?”
黄绪:“心动啊,你就想想……你有过心动的男孩子吧,那种心理感受,怎样用表情,眼神,肢体动作呈现……”
夏小吟:“那我就这样……一下子收回视线,不敢看他了,我就脚步比较急的走了,埋着头,还撞到了人。”
黄绪:“可以。就你后面加的这个撞到人的情节,我觉得很好,剧本里没有的,我写在边上,让老邱加上去。”
夏小吟:“然后这里,就是……我摔倒了,然后你把我扶起来,这个很简单嘛……”
黄绪:“你给学生讲课,教学生做游戏这一段,你要琢磨一下……”
两个人几乎一刻也没歇着,一直练到天黑,邱西泽打电话叫他们回民宿吃晚饭。
邱西泽那边也是忙了一下午,敲定了好几个拍摄地点。
每个人都是又累又饿,晚饭吃得很多,也很快,吃完继续各忙各的。
邱西泽交代了,让男女主晚上十点之前睡觉,必须保持明天精力充沛,不能有疲态。
夏小吟和黄绪在酒店的会客厅又练习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回房休息。
今天一路颠簸,又忙活一下午,夏小吟身上全是汗,人也累得不行,进屋就往床上一躺。
房间是木质的隔板,不隔音,黄绪在那边放音乐,他用手机外放,声音不大,但夏小吟这里都能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曲子,纯音乐的,挺适合山里的夜晚。
夏小吟望向窗外,一轮秋月挂在山巅。
这音乐一遍又一遍地播着,他单曲循环了。
夏小吟拿出手机,打开某云识曲,是《爱的致意》,原来是关于爱情的曲子,她闭上眼,进入音符营造的情绪里。
此刻的黄绪,就在她隔壁。
又和他共享一曲。
山里的热水器是储水式的那种,并且两个房间共用一个,还得先把烧水,要烧半天。
夏小吟稍微躺了一会儿,起来到卫生间把水给烧上。
从包里把换洗的内衣内裤,睡衣都找出来。
水烧得差不多了,夏小吟脱了衣服,脱到只剩下内裤和胸罩,然后到卫生间里,褪去最后一层包裹。
进到淋浴隔间,拧开出水按钮,夏小吟将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光溜溜的到花洒下面,热水淋下来,很解乏,她很享受。
“夏小吟,你洗澡要快一点哦,这个水箱比较小,没有多少水。”哗哗的水声中突然响起黄绪的声音。
那声音好近,他人就在隔壁啊,好像就在她旁边说一样,夏小吟着实吓了一跳。这么近,此刻还听到他下床倒水喝的动静。
而她,□□,夏小吟一下脸红了,连着整个身体都被洗澡水淋得滚烫。
“哦,我知道了。”夏小吟回道。
“快洗好了吗?”
“还没呢,在洗头发了。”
“动作快一点,这不比在咱们学校里,简单洗一下就行,一会儿热水没了就糟糕了。”
夏小吟这下意识到时间的紧迫了,可不么,如果这箱水用完,等下一箱烧好,至少也要十多分钟吧。如果那时候身上还有泡沫,或者头发没冲干净,她得被冻死,于是加快了速度,刚好就在快没水的时候,她洗好了。
夏小吟出了淋浴间,擦干身体,换上睡衣,然后找房间里的吹风开始吹头发,她听到黄绪那边在开始烧洗澡水了。
等她吹完头发,刷了牙洗完脸躺床上,黄绪已经在浴室了,哗哗的流水声那么响,就像在她房间一样。
躺在床上,想到他现在也是赤|裸着身体,夏小吟觉着,这个氛围太撩了,搞得她春心萌动,他会不会也是这样呢?刚在她洗澡的时候。
脑子里越想越不像话了,为了摒弃这些杂念,夏小吟拿剧本出来,开了床头灯,再复习一遍,小声读着台词。
黄绪那边的水流声停了,他洗完澡了,可能在穿衣服,也可能躺床上了。
夏小吟在算着他做事的节奏。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夏小吟拿起来一看,是黄绪。
「怎么还不睡。」
「吵到你了啊,黄绪哥。不好意思,我就睡了。」
肯定是读台词的声音,被他听到了。
又来了一条短信。
「快睡吧。晚了。剧本我们白天也理得差不多了,没问题的。」
「嗯,我马上睡。」
夏小吟打了个喷嚏。
「柜子里有毛毯,山里晚上冷,盖厚一点。」
夏小吟下床,打开衣物柜……根本就没有毯子啊,发信息给他。
「在哪儿啊,黄绪哥,我没找到。」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开下门,我给你找。」夏小吟读着信息,下床,开了门。
秋天,两人都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
黄绪进来后,在放衣架的那个柜子下面,翻出来毛毯。
夏小吟:“藏这么隐蔽……难怪我没找到。”
黄绪:“我刚才也找了很久。去吧,躺下,我给你盖上再走。”
“哦。”夏小吟乖乖地躺好。
黄绪把毯子给她搭在被子上面,掖了掖被角。
黄绪:“台灯我关了哈,你就直接睡了吧,明天我们还得早起呢。”
“嗯。”
“那我回去睡了。晚安。”
“晚安。”
黄绪关了台灯,出了夏小吟房间,把门带上了。
夏小吟听着他进隔壁房间,躺床上,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