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诚像是度过一个满意的假期,四天的休假想必赶紧将拉下的工作补回来,却发现平日很难缠的客户都变得温柔起来,主动联系他研讨一些理财的规划。他给苏清清打电话“你是我的小福气”。
现在他认为除了对市场波动的风险和报酬的敏锐感,他更自信亲自经营的对苏清清爱情投资,他想念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她每一个瞬间依靠他的温柔。
我不能让你等太久。
苏清清出差的第三天,右诚从出租屋搬回了他母亲的家,他对苏清清说,我不能让你有一丝丝担心,以后的日子只能属于你。
起初右诚妈妈也觉得很莫名其妙,怎么愿意搬回离公司较远的家挤在小房间里。
他去上海回来就变得更爱工作和窝在家里。他不再谈旖梦,但每天都很开心,很爱和妈妈分享上海的苏州的吃喝玩乐。
“右诚,你很奇怪哦,不会在上海有女朋友吧”
右诚妈妈只是开玩笑,她打心底认为是无稽之谈,也不大可能上个月还在相亲。那如果有女朋友不可能天天窝在房间里。
他说不告诉妈妈的原因是他要给她准备喜欢苏清清的理由
他悄悄的说,他妈觉得他变态,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因为我想和你说爱你的话”“还有我很乖”
苏清清每次听到他的承诺,心情异常崩坏,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和应付他那如洪水猛兽汹涌澎湃的爱情,他的爱毫无保留,让苏清清压力很大,仿佛快要被淹没,彷徨不安。他想给她的全世界,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接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不想失去他,那是她认为最好的。
苏清清第二天和小宝起床后吃沈嘉民买的豆浆油条,糍饭糕,离开前仍在桌上放了1000元,每次把钱放桌上,她的心都会刺痛一下,因为那些钱都是自己很辛苦赚来的。她曾尝试过给他5000元一个月的生活费,但回家就看到桌上有10瓶酒5条香烟,甚至买了路边仿的大花瓶和国画。她不知道买那些是为什么,租的房子并不大根本摆不了那些。
她狠不下心让他过曾经被抛弃的那三年和小宝过的苦日子。
送小宝上学然后在去公司的公车上,沈嘉民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前两天是否有去南京,这是他第一次用质疑和生气的口气打电话给她。
她不想回答他,直接挂了电话。
临近圣诞节的南京东路上,店家似乎在媲美谁家的圣诞树有特色,满街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苏清清回想两天前和右诚相亲相爱走过的痕迹,如今只剩下心的悲凉。
她走进公司本以为大家会拿她来逗笑,自己在路上也确定过几个回击大家的版本。却看到大家开心不起来的样子。
“清清姐来了”
“今天为什么会风平浪静?姐姐来不是应该兴风作浪吗?”苏清清主动挑战大家。
“姐姐”小橘过来拥抱着她
“老板让你来去办公室找他”
苏清清感觉有点不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板”
“清姐,你来坐一下”
“有什么事吗?”
“清姐,我们认识三年了,大家像兄弟姐妹一样,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们讲,我们都可以帮忙的”
“不是吧,老板,我能有什么事?”
“你真的谈恋爱了,那天打电话的吴先生是台湾人吧,是美琴姐介绍的吗”
“不是美琴姐,的确是朝着男女朋友的方向与吴先生交往,八卦老板”
“你不在的这两天,有一位沈先生一直给公司打电话,他说找你,我们问他有什么事,他都不说,但一直要求确认你在哪”
陈程今天主要的话题,他担忧的看着苏清清。
“沈先生?”
“不会是小宝的爸爸吧”
“老板,我未婚这个个资你是知道的”
“当然,我还知道你26岁,小宝8岁”
“嗯~~,谢谢老板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清姐,有几次我走到楼梯间看到你在那个墙缝流眼泪,回来的时候你却恢复原来的样子,你有什么苦衷吗?”
陈程皱着眉。
“老板,我还好,你们不要挂念我的事。那个沈先生我会和他沟通,先不要问我的事,你们关心姐姐,我是很感动,不要让我为感动流眼泪。但我不想将自己的私事带到工作上。“
”好的,清姐,我尊重你也全力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但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我在上海的人脉也不错,一定可以帮上忙“
“还有明天起你有7天的行程是受邀浙江旅游协会举办的考察团”
“我有收到通知的,明天会准时参与”
“老板,谢谢你,我真的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清姐,我们是一家人”
苏清清走出陈程办公室,她想到早上沈嘉民给她的电话,或许,去苏州都会被同事看到,又何况在上海最容易遇到的街道。只是既然会打电话去公司找人,那为什么不直接给苏清清打电话,即便是已经设定为静音,还是会收到呀。
她和右诚保持着最频繁的联络,两人有了微信账号后随时都互相通个电话留个言传送信息。
右诚无时无刻不在报告自己的行程,苏清清温柔的回应着他,关心的问他累吗,饿吗?他都情意绵绵的回应“想你,宝贝”
苏清清的心痛是她也想对右诚坦诚,她和他一样希望他能感受到她想念他的那种要死要活的样子。
但她不能,她一直要想方设法的欺骗他,她不能和他联系的时候明明是因为小宝,沈嘉民,阿娘,沈嘉伟在身边不方便。
她唯有坦诚过自己的家乡在南城,说自己是在姑妈家长大。
右诚第一天说要送她回家,也坦诚她自己租房住,右诚第二天想要去她租房顺便拿她换洗的衣服,她骗他住房是一对老夫妻家的一个房间,不方便带朋友去打扰到别人。
右诚对苏清清的话深信不疑,这让苏清清再没坦白的勇气,她唯有害怕错失右诚。尤其是沈嘉民现在这样强占的举动。
那天的下午,她第一次见到小宝三年级的班导。刘老师是一名中年语文男老师
他在办公室接见这位年轻漂亮的家长。苏清清端坐在老师的对面,听老师说小宝的状况。
“沈皓妈妈,沈皓说妈妈很忙,是在旅行社工作,孩子还小,不管多忙,还是要抽出时间陪伴他成长,平时都是叔叔来学校和我互动,他好像比你还了解沈皓。”
苏清清有点不好意思,就玩电动耽误学业这件事也谦虚的请教老师给她建议。
她还拿出笔认真的记了笔记,刘老师可能看到沈皓妈妈还年轻,说话也多了一些长辈的温和。“孩子如果和妈妈一样认真就没问题”。苏清清明白自己不是称职的妈妈,她说我会和沈皓一起成长的。
晚上她害怕沈嘉民会对付她,打电话给阿娘说因为明天出差,小宝今天继续留下陪她。
母子两在苏州面馆点了两碗面,小宝点葱爆猪肝面,苏清清点焖肉面,只拍了自己那碗给右诚看,右诚回复自己还在和客户喝咖啡“下次带我吃”给她送了颗爱心。
她很害怕会看到沈嘉民,早上说话的语气很凶,加上老板今天的关心,心里没底会发生什么事。
回到家,他不在,麻将真是好东西,她想!
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仿佛逃过一劫。苏清清陪着小宝写作业,和妈妈在一起东拉西扯的,孩子的天真稚气一览无余。
她找到明天出差的借口给右诚请了假,准备好行李后,安顿小宝两人抱着睡去。
也不知道是几点,她被沈嘉民从床上拖起来
满嘴酒气的他,怒气冲冲的望着苏清清
这是惊吓中第一次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满脸涨红眼睛直钩钩的,苏清清吓到浑身颤抖。
“沈先生,你这是怎么啦”
“你说呀,你说这是怎么?”
“不懂,你直接说吧”
“苏清清,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你这两天带小宝回来,是不是心虚了”
“知恩图报?心虚,要不沈先生说清楚一点”
“清楚一点?我如果不让你来上海,你有今天吗?”
“我妈和我弟帮你管小孩,所以你有时间去乱搞,和别人在街上搂搂抱抱?”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所以呢?我的知恩图报是应该怎么做?”
“应该怎么做你不知道吗?”他冲过来用力拽着她的马尾,抓着她的头发狠狠的从一侧摔到另一侧。苏清清完全没想到她做死做活的所谓的知恩图报的下场是被这个她养了4年的男人摔,吓到哭出声音。小宝也被吓醒。他紧紧的抱着护着妈妈。“妈妈,妈妈”的大哭起来。
“没事,爸爸酒喝多了”苏清清安慰小宝。“沈先生,你早点睡吧,有事以后再说”
苏清清关上房门并上了锁。
她不知道沈嘉民隔着门在外面唠叨了多久,一会又听到他哭。快凌晨的时候大概酒醒了,听到他敲门说“Annie,对不起,我昨天喝太多酒了。“
苏清清完全不敢睡,一遍一遍想着和沈嘉民的过往,他应该就是恶魔。
大概闹了一晚也累了,一早,苏清清拖着行李带着小宝逃也似的慌乱离开了那个家。
小宝说“妈妈,爸爸为什么打你”
“没打,他喝酒了,小宝不要害怕”
“妈妈~~”小宝懂事的看着妈妈,“我会乖乖”
“嗯,妈妈相信你”
后来沈嘉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苏清清,她都没接听,直接给他屏蔽了。
这7天的行程从杭州出发绕着富阳富春江,淳安千岛湖,建德的大慈岩悬空寺,金华的火腿,再转到义乌小商品市场,从嵊州,绍兴再回到杭州。
她每天最快乐的时间就是早早回到房间和右诚分享自己考察的心得,右诚似乎也知道义乌很多的传奇故事,还有金华好吃的火腿,他说在台北的南门市场也有金华火腿,那是一个主要是经营江浙美食的市场。
阿娘打电话”小清,小宝说沈嘉民打你“
”阿娘,他喝多了,就是拽我头发“
”我让沈嘉伟骂他了,他说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你原谅他好吗?
“阿娘,我在浙江,要很多天才回去,我昨天和小郁说了,你不要担心,我回去来找你”
电话还没挂,她听到沈嘉民的声音“小清说她在浙江”阿娘说的,“噢”是沈嘉民回答的。
晚上,她跟右诚撒娇
“右诚,我想你”
“我知道呀,宝贝,我也是”
苏清清希望每天都有右诚最安心的陪伴。
她望着窗外阴冷的月光,满山的茶园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等待春风的滋润就会有一番新绿。
人生不过如此,该失去的都失去了,该痛的也已经痛不欲生,如果没有接通右诚的那个电话,反正都是最差的样子。这样的人生都撑过来了。右诚给她的那个可能的幸福自己是不是信一次,勇敢争取一次?哪怕最后又回到这个谷底,至少曾经拥有了右诚的这一段。她不想错过。
“右诚,我不想错过爱你”
右诚知道她在撒娇,他愿意给她任性,说了100遍“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