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到初三,白晓辰每天都很忙碌,跟着父母到处去拜年,有的亲戚还住在相对比较远的地方。她和这些亲戚一年几乎也就见这一次面,基本上都不太熟,串门的时候也很是无聊。
她一边听着亲戚们叽叽喳喳地闲话家常,一边掏出手机,给言一发了条短信:“好无聊哦!”
言一立刻回复道:“怎么?”
“和亲戚也不是很熟...一直在听他们八卦,感觉好无聊。”
“笑,但是有红包拿吧?”
“哈哈哈...呃,只有这一点值得欣慰。”
“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现实?”
“人怎么能跟钱过不去!”
“叫声哥哥,也给你发个红包。”
“- -不要。”
“给钱都不要?”
“你又不是我哥。”
“可是我想听你叫我哥哥。”
“哥哥。”反正只是打个字而已,也不会少块肉。
“乖。”
“下次当面叫。”
“...”
从一家出来,又接着去下一家。北方的暖气很足,在室内几乎是可以穿夏装的程度,外面冷,屋里热,在别人家又没办法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脱个精光,白晓辰每次都满头大汗的出来,在室外吹过一阵冷风之后,好不容降了温,又继续去下一家,如此反反复复,实在有些难熬。
结束了三天的行程,白晓辰可算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到处跑了。
晚上,她躺在被窝里,觉得喉咙有些干,可能是这几天一直串门没怎么喝水,便起床去厨房接了杯水,喝完便去睡了。
隔天早上醒来,察觉身体上有些轻微的酸痛感,一定是这些天到处跑有些累了,看来是平时太缺乏锻炼,宅女的体力果然很差。
晚上,白晓辰的父母说明天一早要出门办点事情,直到晚上才会回来,冰箱里还有些吃的,让她自己热一下再吃,白晓辰应了声,说自己也要和朋友出去玩,但是会尽早回来,父母只提醒她注意安全,便没再过多询问。
深夜,她蜷缩在床上,眉头紧锁,硬生生被疼醒,她有些艰难地睁开眼,头疼的像要裂开一样,这两天身体上的不适逐渐扩大,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好像体温有些高。
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她心里直犯嘀咕。
她撑起身子的时候能清晰地感受到浑身的肌肉酸痛无力,她硬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又怕动静太大吵醒父母,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没有开灯,用手机的亮光照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翻出了体温计。
她又蹑手蹑脚地回了屋,将体温计放在腋下,静置片刻,之后将体温计拿出来,看到上面的刻度,38.9度。
天啊...她居然真的发烧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烧...
白晓辰觉得自己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又轻手轻脚地回到客厅,在柜子里扒拉着,想看看有没有退烧药。
可整个柜子都翻了个遍,就是没找到退烧药,这么晚了也没有办法出门买药,只能明天再去买了。
但是这个情况,明天的聚会,她还去的了吗?
思考再三,她还是给言一发了条短信告知:“抱歉,我发烧了,家里没有退烧药,明天你看到给我发个消息,或者打电话也行,我先睡一觉看看明天会不会退烧吧。”
她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对不起...TOT明明已经答应你了,我却病了。”
放下手机,她又躺回床上睡下了。
Do do do dreaming...dreaming...
白晓辰被电话铃声吵醒,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由于发烧导致头痛,整个晚上都没睡好,她有些烦躁地抓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传来言一略显焦急的声音:“怎么回事?怎么发烧了?”
白晓辰闷哼了声,觉得有些难受,半晌才开口:“可能这几天有些累。”
“怎么样?现在还烧吗?”
“气氛上还在烧。”说完,她顺手拿起床头的体温计放到腋下。
“吃过药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还没,我一会儿去买。”
听到对方生病了还要自己去买药?他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度:“你一个病号还自己去买?家里人呢?”
“他们今天有事,要晚上才回来。”
“那只有你自己在家?”
“嗯。”
“我现在过去。”
听到对方要过来,白晓辰顿时清醒了大半:“啊?你过来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买药,买吃的了,早饭也没吃吧?”
“嗯...”
“等我吧。”
“哎?不对,”白晓辰才想起还有什么事儿,“那你们聚会怎么办?”
“还聚什么会,我一会儿和他们说下,我也不过去了。”
“啊...那不合适吧?我不去你也不去...”她觉得自己有些扫兴,因为她的原因导致对方也不能参加聚会,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你要不别管我了,自己去吧,难得和朋友聚聚。”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他鼻腔里呼一口气,“好了,你别管了,先睡会儿吧,一会儿我就过去。”
“哦...好。”
挂掉电话,白晓辰将体温计抽出,39.1度,不仅没降反而升了...
想到对方要来探病,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了起来,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实在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完事之后她又躺回床上睡下了。
迷迷糊糊之间,白晓辰又听到了电话铃声,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是言一,于是接通:“喂。”
“开门。”
“啊...哦。”
白晓辰从床上爬起,来到了门口,门打开,见言一手里还拎着两个大袋子。
“怎么这么快?”
“女朋友生病,不得加急?”
“哦...”白晓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顺手放到了客厅的餐桌上。
对方进到屋内,瞥了眼她的穿着:“怎么穿这么少?”
只见她穿了件蕾丝吊带睡裙就出来了,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毕竟在自己家,也没外人,生病了也没太注意这些,所以里面还是真空的,觉得在他面前穿的是少了些,准备回屋去拿件外套披上,他出声打断:“你去躺着吧,别乱跑了。”
“哦...”
她又乖乖回去躺下,将被子盖到眼下,只露出两只眼睛。
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没多久言一便走了进来,坐到床边,用手背贴在了对方的额头,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凉,很快便收了回来:“量体温了吗?”
冰凉的触感向她袭来,感觉还有点舒服,她回应道:“39度。”
“这么高?”
“嗯...”
“想吃点什么?”
“不知道...没什么胃口。”
“我给你弄点清淡的吧,想喝甜粥还是咸粥?”
“嗯...”她想了想说,“皮蛋瘦肉粥可以吗?”
“可以,我去给你做。”
白晓辰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对方要出门去买:“啊...你还会做饭?”
“嗯。”言一摸了摸她的头,“等着,我这就去做。”
“好。”
他在厨房捣鼓了会儿,将材料都放到锅里,盖上盖子,等待出锅的时间,他又回到客厅,拿了个苹果和一些草莓,洗完切好后端到了晓辰的房间里。
“吃点水果。”
“谢谢。”
“不过水果有些凉,要不要等下再吃?”
“我想吃点酸的。”
“行。”言一拿了一小块苹果递到她的嘴边,她将被子向下掀起,吃完又将被子盖了回去,一边咀嚼一边在躲被窝里偷偷地笑。
漫画里这种探病的情节,居然正真实发生着。
他又拿了一块苹果准备递给她,盯着她的眼睛问:“你笑什么?”
“啊?”白晓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哪有笑?”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
明明觉得自己遮掩的蛮好的,这都能被他发现。
言一扯下她的被子,又塞了一颗草莓在她的嘴里。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又起身去厨房看看锅里的情况,见粥已经煮熟,关掉火,盛了一碗拿到晓辰面前。
他将晓辰扶起,靠在床头,准备喂她喝粥。
白晓辰见状,伸手去接碗:“我没那么脆弱,可以自己喝的。”
他挑了挑眉:“那你刚才偷笑,不是觉得让我喂挺好的?”
...
白晓辰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他一勺一勺地吹凉后喂给她吃,闻到粥的香气,白晓辰突然就觉得肚子饿了,吃完后,她赞许道:“你做饭还挺好吃的。”
“以后想吃什么都给你做。”
她抬手拍拍对方的肩膀:“辛苦你了,塞巴斯酱。”
“Yes,your highness.”
白晓辰没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话虽不是自己说的,却比对方还要感到羞耻,这么中二的话他也好意思接!
“这么羞耻的话我都说了,你不叫我一声哥哥说不过去吧?”
“...”白晓辰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立刻收起了刚刚的嘲笑。打字归打字,真的喊出来会很羞耻的啊!
“不要。”
“你不是也有个哥哥?平时都怎么叫对方的?”
“那不一样...”白晓辰说,“那是亲哥。”
“假的不是更好?”
“怎么可能...”叫自己男朋友哥哥,总有一种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的感觉...- -
“嗯?好妹妹,看在哥哥大老远过来照顾你,喂你吃饭吃水果的份上。”
对方的眼神真挚,让她觉得不喊一声哥都对不起他刚刚为她做的一切。
对哦,对方还为了自己把聚会推掉了,她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个...”她扭扭捏捏,半天才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个...哥?”
“嗯?”
“哥...哥...”
白晓辰羞红了脸,这声哥哥叫出口,比叫对方名字还要让人心跳不已。
言一的心尖微微一颤,本想逗逗她,没想到对方真的喊了出来,被女朋友这样叫自己,他也受不了啊!
“嗯...我...去给你拿药。”他只好起身去客厅,在屋外假装很忙,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对方叫的那声哥哥,本就因为生病,看起来更加柔弱可怜,说话的声音略微沙哑,让他莫名的有点心痒,他冷静片刻,拿了片退烧药,去厨房接了杯温水又回来递给她:“来,起来把药吃了吧。”
“哦...”白晓辰接过药片,含在嘴里,对方举着杯子让她喝下,之后又继续躺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吃过药应该就没事了,于是便催促着对方赶快回去:“你回去吧,我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言一摇了摇头:“我再陪你会儿。”
“哦...”白晓辰从被子里探出手来,攥着他的手指。
言一见状,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
被对方握着的时候,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我桌子上有漫画,你要是无聊可以看。”
“嗯。”言一看着她床边的动物玩偶说,“这些小动物是陪你睡觉的吗?”
“这些是我的学生。”
“学生?”
“嗯,小时候经常自己在家,特别小的时候也没有电脑游戏机的,我就只能和这些玩偶玩过家家了,我当老师,给它们上课。”
听到对方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来了兴致:“你都教什么?”
“什么都教,毕竟只有我一个老师,要教全科的。”
“哦?那还挺厉害的呢,以后你说不定可以当老师。”
“我不行的...”她摇摇头,“我没办法面对那么多人。”
“教它们的时候不是挺好的?”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