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见眉头微蹙,说话很慢,“但是要上升的话,就要反复总结。”
“这样遇见不同题型,突然加深难度的时候才能在考场上很快地解出来。”
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劲,他看了眼周秋山:“啊,我不是说你……”
“我知道。”
周秋山把错题集拿近,认真翻阅。
陈长见顿了下,也不多言,拿起笔在旁边的练习册上画了几页,说:“先做这些,是类似的题型,然后再总结。”
周秋山接了过去,拿起笔做起来。
陈长见翻着自己手里的作文素材,不一会就从字缝里看出了跳舞的线条。
他动了动,往椅子上靠着。微微醒了会神又用手托着下颚,眼皮掀了一半看对面的人。
他知道?
他是想说他觉得周秋山可以更好。
但这样会很累。
这个场景好熟悉。上次这样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他好像还在给周秋山道歉。
也就几天前的事,为什么感觉过去了好久。
想到这,陈长见打了个哈欠。
……
可能是因为每天除了周秋山去工作的时间,他们都在一起吧。
桌子靠着窗,外面是被城市的夜灯映得发出微弱荧光的天空,笔尖的摩擦声与窗外摇曳的树叶交相应和。
“好了。”
周秋山落笔,笔轻轻磕在桌上,他抬头。
对面的人右手支撑着脑袋,他已经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没有像早自习打瞌睡那样点头。
陈长见发梢轻触着鼻梁,呼吸平稳,白色的T恤只有细小起伏,遮掩在下面的锁骨若隐若现。
周秋山掏出了手机,对着面前的人拍了照。
晚风犹如细丝温柔地将人包裹。在枝头停睡的小鸟并排着取暖,小声地啾啾,生怕打扰人的美梦。
他哼着一串小调。左手撑住下巴,另一只手学着他往前放去。
一点点、一点点挪动……
最后,他在陈长见手指的一段距离放下。
周秋山安静了,笑意慢慢消失。
他注视着陈长见,目光极缓地从他身上划过,最终落在某处。他的眼睛慢慢觑了起来,瘦长的手指在桌上轻点。
眉眼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放大了一点而已。
片刻后,周秋山停住了手,收了回来交叉抱在胸前。
“小陈。”
陈长见睡得很沉,而周秋山说话放得很轻,随风而散。
“陈哥。”
好看的眼睫轻颤了一下,连着黑色的发丝。
“陈长见。”
瞧着他眉头皱起,指尖动了动,周秋山轻轻勾了唇。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