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在医院？”江序眼珠子转动了几下，才发现自己现在在医院里，说完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沙哑的。
见江序醒来，周明呈立马把放在膝盖的电脑放下，询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早餐。”
江序觉自己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思索了两秒。
江序哑着声音道：“哪里都不舒服，有什么吃的？”
江序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医院那边就把早餐送了过来，医院早餐份量不多，怕江序不够吃，周明呈又在外卖AP P上点了几样早餐。
只是早餐放得有点久了，已经有点冷。
周明呈放到微波炉热好，小心地将早餐一一放到病床的移动桌面，然后捧起一碗清淡的肉粥，用勺子舀了一口递到江序的嘴边：“粥还有点热，小心烫。”
江序看着周明呈像照顾瘫痪病患一趟对待自己，很不习惯，伸手想把周明呈手里的碗抢了过来：“我自己来。”
他只是感冒，又不是残废，他不习惯这样被人对待。
周明呈却非常执着，将手里的碗牢牢拿在手里：“你身体不舒服，我来。”
江序觉得自己金主地位受到了挑衅。
身体不舒服，没有办法动手表达自己的不满，江序抬头用眼睛狠狠瞪了一眼男人。
却发现，男人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平静，硬朗的脸多了几分的担忧，黑沉沉的眼睛里面也是多了一抹莫名的担心
周明呈开口：“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不好，害你进了医院。”
江序莫名觉得，周明呈那张成熟的脸突然变得可怜兮兮，声音愧疚。
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江序盯着周明呈，感觉到自己心跳速度莫名地快了几分，他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怎么回事，身体发烧，心脏也出现问题了？
要不给心脏做个检查？
江序收回视线，努力让自己心脏平静下来，语气淡淡：“我发烧感冒是被我同事感染的，与你无关。”
除了屁股和腰上的酸痛，发烧这件事情确实和这个男人基本无关，他不想冤枉男人。
虽然江序说了和发烧和周明呈无关。
但周明呈依旧坚持要喂江序吃早餐，江序现在病着，身上没有什么力气，拗不过周明呈，只好张口享受着男人的伺候。
白粥没有什么味道，江序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又吃了点其他的早餐，就把剩下的早餐全部交给周明呈处置了。
吃完早餐，江序打电话给公司那边请了个假
看到周明呈吃完早餐收拾好东西还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没有要去上班的迹象。
江序熟练地操作屏幕上的方向盘，把敌人一击爆头，抬头问：“你呆在这里干嘛，不用上班？”
周明呈正在看报纸，听到江序的话，目光抬起：“不上班，请了假陪你，等你病好了再上班。”
闻言，江序视线顿住，愣愣盯着周明呈看着，像是在消化男人的话。
几秒后，江序垂眼，妈妈一个人带着他，又要赚钱又要照顾他，两边当然忙不过来。
在他记忆里面，妈妈很忙，小一点的时候生病，妈妈会陪他一会儿，然后就去上班，等他到了初中，生病或者不舒服几乎都是都是一个人。
他几乎都是一个人这样过来的，也习惯了一个人。
所以听到男人的话，江序愣了好几秒，才开口：“哦。”
周明呈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男生的反应真冷淡：“中午我做饭，你有没有想吃的饭菜。”
“都行，我不挑食。”江序低着头继续打游戏，侧面偏白的脖子暴露在周明呈的视线里。
江序身体还是不太舒服，打了几局游戏，江序把手机放到一边，躺下继续睡觉。
一觉睡到中午的一点多，江序醒来的时候，周明呈正提着一个保温饭盒从病床门口走了进来。
周明呈：“醒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好点。”
“好一点了，下午可以回去了。”江序点点头，睡了一个回笼觉，身体上的不适感消退了很多。
“好，起来吃饭。”周明呈把移动餐桌拉过来，把饭菜一一摆好。
有排骨，鸡汤汤，还有一个炒牛肉，虽然是家常菜，但是看起来很有食欲。
江序接过周明呈递过来的白米饭：“你做的？”
周明呈拿来一盒纸巾递给江序：“嗯，时间有点赶，就做了这些，试试味道。”
江序视线落到男人身上，男人眉目深邃，头灯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整个人在发着光。
江序眉头皱了皱，开始了，又开始了。
他的心跳莫名加速跳动。
“不喜欢这些菜？”周明呈见江序愣在那里。
“不是。”江序回神，不动声色地垂下头，没有继续去看男人，开始吃饭。
心理却暗暗的想。
他的心脏绝壁出现问题。
两次了，乱跳两次了。
————
公司那边的工作很忙，第二天，江序就得回去上班。
周明呈靠在床头，看着刚生完病休息还没两天，就着急回去上班穿衣服的男生：“不能过两天再去上班现在去身体吃得消？”
江序将直筒裤往笔直双腿上套上，他嘴巴向来比较毒：“老子身体强壮的很，不像你们这种年纪大的，生个病动不动就要修养四五天。”
周明呈没有出声反驳江序的话，而是将目光挪到脱掉睡衣的男生赤裸着上半身的男生身上。
赤裸的腰间，那天晚上留在上面斑斑点点的印子还没有消退，异常显眼。
男人缓缓掀起眼皮，深沉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好几秒。
江序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干嘛？”
周明呈漫不经心道：“没事。”
事实证明，虽然他年纪比男生大，但体力绝对不比他差。
———
公司很忙，这几天接了一个大的甲方，刚好，江序手头上没有新的工作，所以就跟着领导去见甲方，甲方是一个知名公司老总，有几套别墅需要装修，今天要跟他的助理谈一谈。
江序本来以为就是个简简单单的饭局。
谁知道他刚走进饭店包间，就看到了这辈子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小江，这位是陈先生，方董的助理，陈先生，这是负责这次方案的江序。”领导介绍着。
江序面无表情看着眼面前的人。
出门忘记看黄历，遇到这个傻逼玩意。
陈鸣倒是先开口了，他上下打量了江序几眼，笑眯眯开口：“江序，好久不见。”
领导闻言，惊讶道：“你们认识啊？”
江序冷冷看向陈鸣，没有出声。
陈鸣依旧笑着，解释着：“我们是大学同学。”
“哦，原来这样。”
江序看见陈鸣恶心，更不要说要和他说话了，关于工作基本都是部门领导在聊。
江序找了个理由，跑到外面去了。
刚好旁边有个吸烟区，江序吸了两根烟，看时间差不多了，正想要摁灭手上的烟，陈鸣的身影却出现在视线里：“江序，我们聊聊。”
江序用力将烟摁灭，冷冷道：“聊尼吗。”
别说聊天了，看到这个人就倒胃口。
当初他确实很喜欢陈鸣，他妈刚离开的那一段日子，他整个人浑浑噩噩，学习都学不进去。
当时还去了几趟医院的心理科，是眼前这个人陪着自己。
陈鸣还算体贴，带着黑框眼镜的文科生，看起来是个温柔体贴的老实人。
交往的这一年里，除了在床上扭扭捏捏，脱他个衣服好像都不愿意之外，他基本对这个人是满意的。
他以为，他们会这样平静地走下去，谁知道“老实人”也会出轨，还是被自己当场捉住，
“江序，我们好歹也谈了一年，这么无情？”陈鸣点燃一根烟，盯着江序的脸。
当初他确实挺喜欢江序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大冷天早上天天给他送早餐。
可惜在床上，江序总是想压着他，型号不合适。
后面还遇到苏亦清，苏亦清比江序有钱，听人说他家里在S城，开的车都是几百万的，而且苏亦清还愿意在下面那一个。
陈鸣吸了口烟，他没有办法，他要向上走，他的家庭没有办法给他向上走的助力，要选的话自然要选比江序有钱的苏亦清。
江序不想理会这个人，转身要离开。
陈鸣盯着江序笔直的背影，舔舔下唇：“说实话，江序，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
如果忽略江序的脾气，江序几乎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身型高挑，笔直修长的腿，那张张扬的脸也让人莫名地心动，和自己在一起得时候他也很舍得花钱。
江序脚步一顿，直接给陈鸣恶心到了，他转过头，抱手缓缓抬起眼皮，做了一个上下打量的动作，嘴角挂着嘲讽：“不用，我不喜欢十厘米，上床都不行的人，我找了一个二十厘米的。”
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江序话一出，陈鸣脸顿时黑的地没边。
———
夜晚，喧闹的酒吧，摇滚乐的爆炸声响一声接着一声钻进耳朵。
程易的声音也连同音乐声传到耳朵里。
“靠，你真这样说，我勒个牛逼绝杀啊！”
江序仰头喝了口酒，陈鸣反应的他现在还记得，脸很黑，感觉下一秒就要举手要打自己。
就喜欢这种很生气，却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的样子，很爽。
果然当初就应该这样骂他，把心里的那口气出了。
“不过。”程易话锋一转：“你那个新男朋友真有二十厘米？这么长？”
闻言，江序想起了和男人在床上厮混的画面，耳朵瞬间热了起来，喝了口酒掩饰：“我那是胡乱编来恶心陈鸣的。”
程易道：“靠，我还以为真的有那么长得男人，那你岂不是得爽死。”
确实挺爽的，每次一做，他基本都会沦陷。
下一秒，江序反应过来，他盯着程易，想打人：“你说话能文明一点吗？”
这个人的嘴什么时候变得和方文安一样欠？
程易自罚一杯：“行，我说话文明一点，那请问你和你男人上床的时候你舒服吗？”
江序：“………”
“他对你怎么样。”程易怕在问下去江序把酒杯甩过来，便换了个话题。
江序握杯子的手顿了一下，对他怎么样，说句实话，还可以吧，很听他的话。
他还算满意，而且做饭手艺很好，生病的时候也会照顾人。
想到这些，江序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勾起。
程易捕捉到了江序嘴角那一抹不经意间的笑意：“笑什么。”
江序嘴角跨了下来：“我什么时候笑了。”
程易：“刚刚问起你现在男人的时候你笑了啊，果然恋爱中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和方文安一个德性，天天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江序往嘴里灌上几口酒。
他没在和周明呈谈恋爱，他们是交易，交易一年，时间一到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当然这些话，他又不能和程易说。
不过，江序想起了这两天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了，每次想到周明呈他的心跳就会莫名加速，而且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都说对上自己喜欢的人就会心跳加速，所以自己喜欢上了周明呈……
不可能。
江序喝了口酒，否认了这个可能行。
肯定心脏出了什么毛病，前两天他刚得了流感，网上说这次流感对心脏有影响……
或者自己心脏突然对男人过敏？
要不，找个时间去检查一下心脏……
“发什么呆？”程易见他突然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序抬头，视线对焦虚无了几秒，突然开口：“你知道哪个医院看心脏比较权威点。”
程易问：“问这个干嘛，你心脏干嘛了？”
江序视线虚无：“最近心脏老是时不时就老是乱跳，好像对某个人过敏。”
“心脏还会对人过敏？”程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