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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杨总忘了,我是个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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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晟抽了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衬衫上的咖啡渍。他故作镇定地端起那杯咖啡,又抿了一口:“哦,都是兄弟,没什么啦。”

叶观澜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杨总忘了?我是个gay。”

咔嚓。

瓷杯把手上似乎裂开了一道细缝。

杨晟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复仇不成反被将了一军,此刻就算叶观澜是个八十岁老头,他也绝不能认输。

“巧、巧了不是!”他啪地把杯子撂在茶几上,翡翠貔貅吊坠在胸前剧烈晃动,“我前天刚加入LGBT平权协会!”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划动,“你看这彩虹头像......”

叶观澜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穿透他的伪装:“杨总的入会时间...”他故意停顿,“显示是两分钟前。”

“……”

杨晟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转移话题时,外卖小哥的电话如天籁般响起。

叶观澜优雅起身:“外卖到了。”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杨晟的肩膀,“我去拿。”

待那道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杨晟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他盯着那个被自己喝过的咖啡杯,突然觉得越法口干舌燥,连忙挪开视线,起身去了楼上休息室换套衣服。

休息室里,杨晟对着镜子解开衬衫纽扣。镜中的男人耳根通红,锁骨处还残留着咖啡的痕迹。他掬起一捧冷水拍在脸上,却怎么也浇不灭那股莫名的燥热。

“见鬼...”他低声咒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貔貅,“扑街仔绝对是故意的。”

楼下传来开门声,叶观澜清冷的嗓音隐约可闻:“杨总,你的宫保鸡丁要加花生吗?”

杨晟手一抖,洗手液泡沫蹭到了下巴上。他瞪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突然意识到——这场博弈,他可能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的节奏。

……

松茸鸡汤的蒸汽在两人之间氤氲成雾,叶观澜修长的手指轻抚汤匙边缘:“明年国庆档三部献礼片,我们要主控权......”

“咳!”杨晟突然呛住,肉丸的汁水溅在衬衫前襟。他慌乱抓起橙汁灌下大半杯,喉结急促滚动:“叶少你真是......”他扯过餐巾狠狠擦嘴,“吃饭谈生意,该吊路灯的资本家行为!”

叶观澜慢条斯理地舀着汤,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这次立项与以往不同,下午三点上会。”他抬眸,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广电要三家联合出品。”

杨晟的筷子尖正戳向糖醋丸子,闻言突然悬在半空。脆壳破裂的瞬间,琥珀色糖浆如血液般汩汩涌出,在青花瓷盘上蜿蜒成河。

这种献礼片需要联合出品,但其中必须要有一家港澳地区的,澳门只给与资金支持,不参与出品。

那剩下的机会自然是香港和内地了,启荣集团是香港娱乐的掌门人,内地更不用说了,挣破头想抢这块肉。

这样一来,启荣集团和澜晟集团,必定会有一争,叶观澜想要的是直接把杨晟本家的挤下去,让维港澜晟集团顶上来。

“等等!”他眯起桃花眼,“你让我拿亲哥当垫脚石?”

汤匙在叶观澜指间转了个圈。他忽然倾身向前,袖口掠过餐盘:“杨总上周不是刚把令兄的劳斯莱斯涂成彩虹车?”嗓音压低成娱乐主播的腔调,“《启荣太子爷出柜实锤!》”

“那是我家司机手滑......”

“手滑到雇无人机航拍?”叶观澜挑眉,指尖轻敲汤碗边缘,“还特意选了能拍到杨谦表情的角度?”

水晶吊灯的光斑在两人之间的餐具上跳跃。杨晟的筷子尖还沾着糖浆,悬在那道“伤口”上方。他突然勾起嘴角,露出小虎牙:“叶少调查得真仔细。”

“彼此彼此。”叶观澜推过一份文件,“澳门只出资金,主控权就在启荣和澜晟之间。”他指尖点在某行字上,“你哥最近在接触中影的人。”

杨晟盯着文件上那个熟悉的签名——杨谦的字迹还是那么张牙舞爪。他突然把糖醋丸子整个戳穿:“东南亚市场现在是他的地盘。”糖浆溅在文件上,正好盖住签名,“这种片子能走出去,对大家都好。”

叶观澜的汤匙突然停在唇边。阳光穿过琥珀色汤汁,在他下颌投下晃动的光斑:“下午的会,你代表澜晟去。”

“我?”杨晟的筷子“啪”地拍在桌上,“你让我去抢自家生意?”

“不是抢。”叶观澜抽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是让你哥知道——”他将染上糖渍的文件推回去,“什么叫青出于蓝。”

窗外,一片梧桐叶飘落在露台上。杨晟盯着文件上那滩糖渍,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赢过哥哥时,母亲悄悄塞给他的那颗太妃糖。

——甜得发苦。

两人目光在餐桌上方短兵相接,水晶吊灯的光斑在汤匙间折射出七彩光晕。

叶观澜面不改色地将iPad推过去:“新加坡传媒集团要20%跟投份额,用王晅的南洋院线资源置换。马来语区发行交给他们,刚好省去我们建海外团队的麻烦。”

杨晟突然咧嘴一笑,扯过餐巾抹掉手背糖渍:“叶少知道我最欣赏你哪点吗?”他晃了晃见底的橙汁杯,“杀人不见血,还让受害者帮你数钱。”

叶观澜指尖触碰了一下iPad,东南亚地图瞬间被分割成彩色区块:“槟城拍摄基地现成的器材,马来语区发行渠道。六月份在槟城拍《南洋往事》时,你不是说最烦和当地审查局扯皮?”

杨晟怔了怔,没想到随口抱怨的醉话,这人竟记得如此清楚。他低头戳着凉透的干炸丸子,糖醋汁在盘底洇开暗红痕迹。

他明白叶观澜的意思,澜晟集团必须挤掉启荣集团,然后再和内地各大公司争夺主控权。

这种时候,启荣集团的几率肯定比他们大,毕竟维港澜晟集团今年才创立,截止目前为止,没有特别凸出的项目上市,旁人或许也在等着看他和亲哥争夺这个机会。

“你说,他会怪我吗?”

杨晟虽没有明说,但叶观澜依旧清楚他在说什么。

“已经成灰的人,是没有思想的。”

杨晟一怔,突然笑出了声:“叶观澜,你真的只有26岁么?”

叶观澜一笑:“就当你夸我了。”

门外忽然传来挠门声,助理阿华拎着两只航空箱艰难挤进来。银渐层布偶猫率先破笼而出,精准跳上叶观澜膝头,爪垫在他定制西装裤上踩出梅花印。

“阿少,波波和椰椰大概是突然换了环境,一只吵闹不停,被酒店客人投诉,现在怎么办?”

“椰椰!”杨晟伸手要拦,棉花面纱犬却抢先叼走他盘里最后的丸子。

“……”

叶观澜僵在真皮座沙发上,惯有的沉稳遮不住抽搐的眼角——价值六位数的云锦面料正被猫爪勾出丝。

“惊喜吧?”杨晟抱起偷吃成功的狗子,“我家小祖宗们非要来见证历史性会晤。”他挠着狗下巴朝屏幕努嘴,“正好让新加坡佬看看什么叫国际化的企业文化。”

那只猫是赛级布偶,两只大而圆的眼睛呈深蓝色,刚出猫箱,便像是委屈一样,对着杨晟喵了一声。

另外一只同样也是赛级棉花面纱犬,毛发蓬松,头部短而圆。此刻正围绕在杨晟脚边,和主人互动。

叶观澜看着眼前场景,手中钢笔啪嗒掉在文件上。

杨少爷此刻正用粤语夹着娃娃音哄猫:“波波仔系唔系挂住爹地啊?”棉花面纱犬趁机舔上他下巴,尾巴摇成螺旋桨。

叶观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抚过眼前上演的那一幕。

他从未想过,像杨晟这样性格张扬跋扈的人,竟然会养两只如此温顺可爱的小动物。这让他对杨晟有了新的认识,也许在那坚硬的外壳下,隐藏着一颗柔软敏感的心。

阳光穿透云层斜射进来,在杨晟发梢镀上金边。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布偶猫蜷在膝头,小狗正用鼻子拱他腕间的手表。

“椰椰过来握手。”杨晟竖起手掌,小狗立即将前爪搭上去,粉红肉垫像朵绽放的梅花。他转头得意地挑眉:“叶少要不要试试?我们椰椰可是考过宠物情商证书的。”

阳光在灰蓝色地毯上切割出几何光斑,布偶猫的瞳孔里倒映着杨晟的笑脸。

“你应该不接触宠物吧?”

叶观澜收回视线:“没养过。”

杨晟怀里抱着猫过来坐下,那只狗紧随着他的脚步跟了过来:“要不要试试?”

杨晟把猫举到他面前,笑着说:“这是波波,这只狗叫椰椰。”

叶观澜看着那只猫,在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不了。”

叶观澜下意识后仰,却见小狗已经蹦到沙发边。椰椰歪头打量这个冷冰冰的人类,忽然打了个喷嚏,亮晶晶的鼻水沾上他定制西裤。

“叶观澜你完蛋了。”杨晟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椰椰的鼻涕比502胶还难洗,上次毁了我三件Kiton……”

话没说完就见男人弯腰,修长手指轻轻托住小狗下巴。叶观澜从胸袋抽出方巾,手法娴熟地给椰椰擦脸,手腕串珠随着动作微微摇晃。

“先用生理盐水软化,再用柠檬精油去渍。”他抬头时唇角有极浅的弧度,“杨总要记笔记吗?”

杨晟的调侃卡在喉咙里。阳光正巧掠过叶观澜的眉骨,将他冷硬的轮廓柔化成水彩画。

波波突然跳上茶几,将立项书踩出朵朵梅花印,杨晟慌忙去抱猫,发丝扫过叶观澜的手背。

“父亲去世前,大哥偷偷找过瑞士的肝病专家。”杨晟忽然开口,手指无意识梳着猫毛,他自嘲地笑着说,“你看,他们连生病都要演豪门恩怨。”

叶观澜擦拭西裤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今早收到的东西——启荣集团正在秘密转移海外资产。

此刻看着杨晟低垂的睫毛,突然改了准备好的说辞:“新加坡传媒的Lucas明天到京,你要不要……”

“要去。”杨晟抬头看着他,眼睛亮得惊人,“听说是个混血帅哥,我得去看看,能不能把他挖到咱公司来。”

叶观澜无语,看着杨晟那露出的半截脚踝,默默把空调调高两度。

杨晟笑呵呵地举着猫玩,手指轻轻挠着猫咪的下巴,猫咪眯着眼睛,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他抬头看向叶观澜,语气轻松地说道:“我前段时间说是出差,其实回香港了,你应该查到了吧。”

文件在叶观澜指间发出轻微声响。他当然知道杨晟回去做了什么——是变卖所有在港资产,也是为了去拍卖会拍下母亲的遗物。

可惜,那尊翡翠的拍卖会,最终以流拍收场。

杨晟见他不接话,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想,以后大多数时间都会留在北京了。”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所以把它们接了过来。”

“这是你的私事。”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杨晟便不再多言。叶观澜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猜不到他和家族之间的那些利益纠葛。

豪门恩怨,不论是香港还是大陆,乃至于世界,哪个家族都有那么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尽管他对叶观澜的家族背景知之甚少,但他能够感受到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深刻的联系。

这种联系并非表面的友谊或共同的兴趣爱好,而是一种更为深层的、源自于他们各自家族的共鸣。

窗外,一片梧桐叶飘落在露台上。杨晟望着叶观澜映在落地窗上的侧影,想起一句话:这世上最难看透的,是人心。

布偶猫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爪尖无意识勾住衬衫纽扣。就像某些羁绊,明知会勾出丝,却还是忍不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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