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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白辩一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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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风惠然睁眼时旁边已经空了,他吓了一跳,连忙下床去找。

“崔判找我有事,我去一趟,醒来之后别急,我七点左右回来。”荀酹的声音飘进风惠然的耳朵,风惠然愣了愣,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挂在自己胸口的无事牌,看来荀酹走之前在里面留了言。

风惠然松了口气,又坐回到床上,他扭头看到床头柜上荀酹的手机,无奈地想:怎么就没有人想着把信号塔建在地府里呢?这还是有需求的啊!

另一边,地府子玉宫。

崔珏把命簿放到荀酹面前,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疏忽了,还麻烦你跑这一趟,实在是抱歉。”

“这不能怪你。”

崔珏试探着说道:“昨天……”

“他没事,我也没事,翻篇吧。”

“他不会怪我们吧?”

荀酹摇头:“不会。只是你们以后别再擅自做主了,这种事情,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而且说到底这也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谁也没资格替我们俩做决定。正南容易冲动,你们得拽着点儿他,因为这点儿小事伤了情分,得不偿失。”

“唉!我昨天劝过他的,可是他不听啊。”崔珏说道,“他怒气冲冲地上门……”

“好了。”荀酹打断了崔珏的话,“看眼前的事情吧。这命簿我先带上去,今天处理完白辩之后拿回来。你这边有动静吗?”

“暂时还没有。”

“那就继续观察。”荀酹站起身,“我走了,不用送。”

崔珏目送荀酹离开,待荀酹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若有似无地说道:“终究还是生分了……”

七点整,荀酹回到了书店。他走到床边拉了一下被子:“还不起?”

风惠然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装睡也要装的好一点,你眼睫毛都在抖。”荀酹把被子掀开,“起来吧,有正事。”

“没劲。”风惠然睁开眼,把荀酹拉到床上,“今早还差一个东西没给我,现在补。”

“什么?”

风惠然指着自己的嘴唇:“这里。说好了出门之前都要亲的。”

荀酹宠溺地笑了一下,轻轻亲了上去。

“这还差不多。”风惠然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地从床上爬起来,“崔判找你干什么?”

“白辩的命簿出了问题。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命簿有被人修改的痕迹吗?这两天子玉又勘查了一番,发现白辩的命簿不是最近才出的问题,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对。”

“什么意思?”风惠然问。

“他是被有巢打入人间的,按道理来说,被罚入人间之后就该跟凡人一样,但白辩命簿的第一笔,不是当时负责人族命簿的小仙写的。”荀酹把刚从崔判那里拿来的命簿递给风惠然,“你看第一页,凡人命簿从来都是墨笔写就,而这里的第一笔却是苍青色的。凡人墨笔,妖族赤红,仙族水绿,而巫族是苍青色。”

风惠然:“这是不是意味着白辩其实一直都是巫族?”

“不止。”荀酹说,“我怀疑当年玄冥偷偷出手救了白辩,他的轮回可能是假的。”

风惠然疑惑道:“什么叫假的?轮回还能有假?”

荀酹回答:“如果说如今人族的轮回是一套完整的闭环,那么白辩的轮回很有可能是寄生在上面的。有点像……”

“并联电路?”风惠然很快就理解了荀酹的意思。

“对。”荀酹点头,“他不影响人族的轮回,人族的轮回也不会影响他的。在轮回闭环之中的人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每百年一次的清点,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难,他只需要在清点的时候把自己的命簿从子玉宫中撤出来就行了。”

“那他其实一直活着?”

“恐怕是的。”荀酹抬头看了一眼表,“具体情况等见到白辩之后就知道了,时间还早,你饿不饿?陪你去吃早饭?”

“叫外卖吧,我看你这脸色还不太好,别瞎跑了。”

“我还好。”

“不能听你的。”风惠然拉着荀酹坐下,指着他袖口的一道黑色印记,“解释一下,你下去到底干什么去了?”

“嗯?哦,这个啊,刚才顺手处理了个脏东西。”荀酹随意地掸了一下袖子,“是那天上来给你送钥匙的鬼差,兴阳散就是它给你下的。”

“你啊!”风惠然叹了口气,“是不是非得把自己弄的彻底起不来床才肯罢休?”

“我真没事,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那你给我变个女装啊。”

荀酹:“……”

“我郑重地再跟你说一遍,孟婆大人,不要把‘我没事’当成口头禅。有事就是有事,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你所有的难过和脆弱都不用再隐瞒了。”

荀酹低下头没有出声。他何尝不想像万余年前那样将所有心事敞开告诉风惠然?那时他是神族最活泼不羁的少年,心中眼中只有风惠然一人。虽然荀酹确实比风惠然大半个时辰,但或许是源自女娲的原因,风惠然甫一落地便颇为成熟稳重,所有人都认为风惠然才是更年长的那个。那些年在神族,也都是风惠然在照顾他,替他挡下身前所有的风霜。

巫妖大战让那样的日子戛然而止。后来,荀酹独自一人熬过了五千年忘川煎熬,扛下了规则秩序,挺过了万余次天谴。他是冷面无情的孟婆,是手狠心狠的地府职官。他开始直面肮脏龌龊的算计,逐渐学会了大局为主,学会了把痛苦和思念默默藏在心里,不与外人道。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石头了,直到这一刻,荀酹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时异事殊,什么叫时过境迁。

风惠然像是读到了荀酹在想什么一样,轻轻握住他的手:“我知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补不回来,就算我再怎么懊悔遗憾,我还是错过了。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我明白这些经历让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是你别忘了,我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即使我现在把以前的记忆全都找回来,中间隔了这万年的时间,当时的心情感受也不可能一成不变地挪到现在。我们都在变,但是我们又不会变,你明白吗?”

许久之后,荀酹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笑着看向风惠然:“走吧,吃饭去,旁边有一家拉面店做得很好,你一定爱吃。”

“……”

“赶紧换衣服,吃完咱们就该去福利院了,快点儿!”

“我早晚被你折腾疯了!”风惠然把荀酹往外推,“出去等我。”

“怎么了?我又不是没见过。”

“你说呢?”

荀酹顺着风惠然手指的方向往下看去,然后立刻转身离开了房间。

两人到达福利院的时候,谢挚已经等在街口了。

“大人————”

“别瞎叫。”风惠然直接拦住谢挚,“你想吓死一个半个的是怎么着?一会儿老岳他们就到了,你注意点。”

“噢!”谢挚翻了白眼,绕到荀酹这一侧的车门边,扒着窗户关切道,“你怎么样?昨天真的吓死我了。”

荀酹:“放心吧,这几天不随便乱用神力就没事了。”

“那就行。”

“前提是不随便乱用,可你管得住自己吗?”风惠然无奈地说,“一大早就跑出去处理脏东西,回来之后脸白得跟纸一样,还不让说,一说就委屈。”

荀酹还没说话,谢挚就出了声:“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汪’一声?表明我吃够了狗粮?”

风惠然笑道:“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安静地离开我们俩,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

“告辞。”谢挚立刻头也不回地往福利院里面走去。

“走吧,我们也该进去了。”荀酹说着就解开安全带。

“等会儿。”

“嗯?”

风惠然:“你歇会儿吧,我先进去看看,万一白辩不来,你也不用跟着我瞎跑了。”

“他肯定来。”荀酹说,“我那天给他下了个咒,他今天一定会来的。”

风惠然看着荀酹,半天才憋出一句:“下车!”

虽然对白辩这个名字已经很熟悉了,但这确实是风惠然第一次见到白辩本人。只消看上一眼,风惠然就对当年的玄冥表示了理解————白辩确实足够好看。当然,跟他枕边人是没办法比的。

白辩像往常一样进入福利院,跟孩子们打了招呼之后就上楼去找关明霞。门虚掩着,他礼貌规矩地敲了两声,听到声音之后才走进办公室。

“小白,来来来,快进来!”关明霞见到白辩立刻站起来热情地招呼,“今天你们终于碰上面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风惠然,是咱们福利院出去的最厉害的孩子了。小风,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小白,白言。”

白辩主动伸出手,客气地说:“你好,风局长。”

风惠然只虚碰了一下他的指尖:“怎么?白先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听关院长提起过。”

“原来如此。”风惠然收回手,“坐吧,之前关姨跟我说过,有一位白先生经常来,每次都带来好些东西。只是不凑巧,咱们俩竟然从来没有碰到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躲着不见我呢。”

白辩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说道:“风局长日理万机,自然不像我这样的闲人了。”

关明霞给白辩和风惠然都倒了水:“别光顾着说话,来喝水。小风,你什么时候当上局长了?怎么都没跟我说啊!”

风惠然接过水杯,看了一眼白辩,而后对关明霞扯了个谎:“我这不是刚出差回来嘛,还没来得及回去拿东西,原本是想正式任命下来再跟您说的,没想到今天先被白先生给剧透了。”

白辩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尴尬。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风惠然从来没跟关明霞说过自己到底干的是什么,只说是警察,在保密部门工作,其他的情况关明霞根本就不知道。而白辩一上来就直接叫“风局长”,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风惠然面色不变地说道:“听关姨说,白先生准备把这后面的小山坡改造成个游乐园?能不能给我详细介绍一下?我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毕竟我是这里长大的,现在手里有点儿闲钱,总想象着能给这里的孩子们出份力。”

关明霞听言十分高兴:“对对对,小白,你跟小风好好说说。”

“我们出去说吧。”风惠然看着白辩,“一会儿关姨要下去看孩子们,反正这里我熟,不如白先生跟我一起往后面走走?我也好好听听你的规划。”

“就是的!你们年轻人聊,没有我在中间打岔,你们还能聊得更好。”关明霞推着两个人往外走,临了还偷偷掐了一把风惠然。

风惠然无奈地笑了笑,对白辩说道:“关姨误会了,你别往心里去。”

“风局长哪里话。”白辩将办公室的门关好,对风惠然道,“原来风局还是单身,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我不是单身,只是没有告诉关姨。”

“哦?是吗?那要恭喜一下风局了。不知是怎样的人,能获得风局的青睐一定不一般,若有机会,我倒想见上一见。”

风惠然“听”到从昆仑鉴里传来的声音,知道谢挚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一边带着白辩往后面走一边说道:“内人比较害羞,所以我不太带他出来。倒是白先生您,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身边一定不乏桃花吧?”

“风局说笑了。”白辩将戴着戒指的手举到风惠然面前,“我也不是单身。”

“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风惠然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问白辩道,“介意吗?”

“风局请便。”

风惠然快走了两步,躲开身边的孩子才点起烟来:“说来也真是奇怪,虽然我们之前没见过,但我总觉得白先生看上去有些眼熟。”

白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说道:“这不会是风局的通用开场白吧?”

“我们说了这么多话,怎么现在这句反而成为开场白了?”风惠然吐了个烟圈,缓缓说,“我没有寒暄客套,是真的觉得你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此时已经到了福利院后面的小土坡上,白辩的语气也冷了下来:“风局,有话就直说吧。”

“怎么?白先生这就要撕破脸了吗?”风惠然毫不介意地继续往前走,“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说?这小土坡后面有个石台,那里安静,适合说话。”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白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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