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也是被荣傅抱出诊室的,他想尝试自己走,刚迈出两步就双腿发软,膝盖一弯险些跪倒在地,被荣傅及时拉住。
经过入体检查,后颈处新长出来的腺体发烫得厉害。于邬也而言还很陌生的器官在身体里激起一股股热流,让他控制不住地弓起腰往男人怀里钻。
“还是我抱你回去吧,小也。”荣傅强行将走不动路的邬也又抱了起来,手臂稳稳托住邬也下滑的身体。男人体温偏低,隔着衬衫传来的凉感,让邬也下意识又贴近了几分。
“好热……”邬也低低呢-喃。
根据检查报告的激素水平来看,邬也现在应该还处于Omega的分化期,另一套生殖系统在缓慢成型。
可这项性别二次分化研究前所未有,邬玉丹离世后,邬也的身体未来会发生什么变化更是无法预测。
所以,邬也现在是热潮的症状吗?荣傅低头盯着少年泛着不自然潮-红的脸颊。视线下移,可以看见Omega的腺体肿-胀发红,制服的领子被汗水浸出了一小片深色痕迹。
荣傅曾经是邬玉丹的学生,他知道从理论上来说,Omega的分化期会伴随着热潮。但前提是,邬也没有因为先前被注入过残次品药剂,已经经历了一次热潮。
“小也很难受的话,还是要回医院,家里没有抑制剂。”荣傅说。抑制剂的研发比性别分化药剂要慢得多,只有医院保存了很少的量,专供邬也使用。
“没事……我能感觉出来,不是热潮。”邬也无意识地蹭着荣傅的肩颈,呼出的热气灼烧着男人的皮肤。
当一声甜腻的嘤咛不受控制地溢出喉咙时,他立刻死死咬住下-唇,齿尖在唇上压出凹痕。
“确定不是吗?”荣傅顿了顿,追问道。
“不是,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邬也冷下了脸,眼底闪过难堪的情绪。他为什么知道不是?当然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那时候身体完全失控,几乎任人摆弄……荣傅明明都知道的。
“抱歉,小也,我害怕你再出事,不是热潮的话就好。”荣傅温声哄着发起脾气的邬也,指尖轻轻抚过少年后颈发烫的腺体。这方面他很有经验,顺着邬也说就对了。
“我们回家。”
邬也明显是觉得被抱着丢脸才会倔,荣傅没把邬也放下来,反而收紧了手臂,他绕了些远路避开人群。
为了照顾不能坐车的邬也,荣傅搬到了议会大厦附近的政-府公寓,一条越过马路的玻璃连廊贯穿了议会、医院和公寓这三个地方,一般也只有荣傅这样的高层才会用到这条连廊。
夜风从连廊两侧呼过,邬也的脸贴在男人肩上,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四下张望,确认没有旁人后,他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荣傅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颠了他一下,吓得邬也立刻抱住男人的脖子,生怕荣傅放手。
“就这样抱着我,小也,”荣傅语气里带着恶作剧成功的愉悦,“否则你会掉下去的。”
“我不会,”邬也不快道,“除非你松开手故意摔我。”
他盯着荣傅漆黑的眼睛,手指将颊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将自己的棕眸露出来,让男人可以看清楚他此刻的认真。只是通红的耳垂还是揭穿了邬也受惊的状态,像只在猛兽面前强作镇定的幼猫。
实际上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荣傅想。
“那么我会松手的,小也。”荣傅突然压低声音,在连廊中段停下脚步。他抱着邬也转向栏杆,下方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渺小如蚁。
邬也瞳孔微缩,在荣傅怀里挣-扎起来:“让我下来!”
“不。”荣傅的两只手臂像铁箍一样钳着邬也的腰背和膝弯,勤于锻炼又身材高大的他想制住邬也太轻松了,和抓起一只真的小猫没什么区别。
“小也,抱紧我。”
他托着邬也的屁-股,将少年绷直的脚尖抵在栏杆上面,脸上神色坚定,仿佛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会松手。
邬也的呼吸变得急促,他难以置信地发现,荣傅在戏弄他——用这种幼稚却有效的方式,提醒他现在的处境。
他不过是个主动送上门的玩物,献出新奇的身体换取权贵的庇护,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
连廊很高,风吹得猎猎,从他们之间穿过。
邬也好像腺体都不疼了,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他低头狠狠一口咬在了荣傅脖子上,愤怒地撕咬起荣傅的侧颈,但也不得不将双手环上了男人的脖子。
他妥协了。
“乖孩子。”荣傅低笑出声,后退几步离开栏杆。虽然他已经闻到了自己的颈肉被邬也咬伤的血腥味,但作为一次驯服野猫的代价,无比值得。
毕竟他不会真的把邬也扔下去,邬也却是真的会被他吓到这一次,此后再想违抗年长者的指令,邬也就该好好考虑。
并且,邬也的妥协也是因为他不够信任荣傅,荣傅的威胁才能得逞。
步伐仍然沉稳,荣傅无动于衷地由着邬也发泄,进了家门后才将邬也放下,摸了摸脖子,流了一手血。
他是第一次这样恐吓不听话的邬也,邬也也是第一次这样伤害尊敬的荣教授。荣傅嘴角还挂着笑,驯服的过程是场持-久战,他会好好享受。
邬也站在客厅,看着荣傅从容不迫地处理伤口,他冷不丁地开口问道:“荣教授为什么这么做?”
从父母去世后就帮助邬也打理好一切的荣傅,今晚突然撕下了温和的伪装。而无所适从的只有邬也,荣傅看起来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游刃有余地玩弄邬也,或者说,这是轻贱。
这男人是觉得收留我了,就能为所欲为了吗?邬也暗暗咬紧牙关,他本不必如此卑微,走进荣家时,他只想请求庇护,是荣傅索要了更多……
要他继续Omega的性别分化,要他乖顺听话,要他付出所有。
荣傅轻叹一声,将止血敷贴按在伤口上。他特意选了合适的尺寸,确保明天被人看见时,不会误以为是打架所致,而只是“被家里不听话的小朋友挠的”。
“可能是因为小也第一天上学,就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小也还不愿意告诉我,”荣傅抬眼直视邬也,缓缓道:“小也是为什么呢?订婚的事情,还没考虑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