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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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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三月,宁城居然又下了一场大雪。有人说瑞雪兆丰年,有人说春雪只会是灾难。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场雪,刮进了时苒的心里。冻得她透心凉。

听说宁城‘后花园’举办了个有趣的集会,时苒想约任锦,周末去隔壁古镇玩,顺便增进一下革命友谊。

难得说不的任锦说了‘不’,‘对不起,时苒。我这个周末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城一趟。下周好吗?’

时苒耸耸肩,没所谓。那她继续找房咯。

周六下午,看完两所公寓的时苒,一边往宿舍走,一边给万祺打电话。

‘一个房子是顶层,还没有电梯。我这老胳膊老腿受不了的。’虽然万祺看不见,她还是捶了捶腿。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另一个呢?’

‘另一个房型很差就算了,厕所还没有窗户。’时苒控诉的很认真。厕所没有窗户真的不能忍。

‘那你还不考虑跟我一起合租?两人租的大一点,选择更多。’万祺第100次提议。

‘还是不要了。’时苒第101次反对。

万祺的未来还没有定下来,现在租房再搬出去,两人都很麻烦。而且她一有机会,应该就会做房奴,有一间自己的独立小屋,是她的梦想。所以还是不要折腾万祺了。

‘我到了,先不聊了。你不要太拼,该休息就休息。弟弟你记住,你挂黑眼圈也变不成熊猫的。’时苒笑着挂了电话,就要往宿舍楼里走。

一个身材小巧,打扮精致土的中年女人拦住她,‘你是时苒吧?’眉眼看着很精明。

‘您是?’时苒感觉这张脸有几分熟悉。

来人把齐耳短发往耳朵后面别了别,‘我是任锦的妈妈。’

时苒确实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家长了。那就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她还是礼貌地微笑,‘您找我,有事?’

任母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我家任锦不会跟你有发展的,你们早点分手吧。’

小说里才有的剧情居然真的发生了,但是500万的支票呢?

时苒笑了起来,笑得很恣意。‘任锦有他的选择,我也有我的。他要分手自己会来跟我说。’

‘他跟阿珊两小无猜,好得不得了。我们父母都是看好他们的。你们外乡人跟我们过不到一起。我也不会同意的。’任母看着这个笑得有像有病的女孩,漂亮是漂亮的。

‘所以他跟阿珊在一起了?’时苒也毫不意外。

任母语气笃定,‘当然了。阿珊在沪城读书,我们两家这次特意在沪城聚,就是为了给她过20岁生日。今天我们一起吃早茶。他们俩吃完早茶就自己找节目去了。’为了刺激得够深入,还加了句,‘他们不知道多登对。’

‘他知道你来找我吗?’时苒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肯定不会让他知道,不然他要怪我多管闲事。他说要慢慢分手,我性子急,还是快刀斩乱麻得好。对你也好。你长得靓,早点去找其它靓仔吧。’任母似乎真的很为时苒着想。

至于怎么找到她的,她不能说。

时苒面无表情地拨通了任锦的视频电话,任锦没有接。

挂断后,他回了音频电话过来,‘时苒,你找我?’

‘你在做什么?’时苒耐着性子。

任锦的声音有点模糊,‘我......约了朋友。’

‘朋友叫阿珊是吗?’时苒揉了揉冻红的鼻子,她不玩虚的。

电话里的呼吸声滞住了,接着又急促起来,‘时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一起喝茶。’

‘喝茶逛街吃饭跳舞看电影,很丰富嘛。最近丛林去了沪城,你们买到票没?’时苒语带讽刺。

电话里传来一声娇滴滴的‘阿锦哥’,接着听筒被捂住了。

时苒没心情再虚以委蛇下去,直接挂断电话。

她看了看任母,‘您回吧。安心。你家宝贝阿锦自由了。’

任母狐疑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料到事情这么顺利就解决了,不妄她特意来这一趟。这个时苒条件不错,不过跟阿珊,还是不能比。

时苒心里说不难过那是谎话,失望更多一点吧,对自己。毕竟刺向自己的刀,是她递的。

这下要被宿舍里那几只麻雀笑死了。

在沪城的任锦急赤白脸就要赶回宁城,阿珊梨花带雨地拦着他。等他终于能走时,正迎面撞上回到家的任母。

宁沪线就是快!

任母扯住他的肩带,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通,随后又开始示弱,眼里全是泪水,嘴里全是感情,让乖宝宝任锦怎么也狠不下心一走了之。

任锦一直觉得自己只当阿珊是妹妹,没有什么不对,所以想着跟时苒好好解释,她总能理解。他之所以紧张地捂住话筒,只是害怕时苒误会生气,他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时苒没有拉黑任锦,她知道两人必有一面要见,必要黑脸一次。

她不是什么良善,她不会替人遮掩,更不会为别人背锅。

任锦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我妈在我手机看到你的照片,我就告诉她是我女朋友。她没说什么,只说你漂亮。’

任锦急于解释,他的心现在跳得很快,彷佛有什么东西在溜走,‘我不知道她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难道不是阿珊告诉她的?’时苒抬了抬眼皮。

任锦沉默了。的确,那天阿珊说漏了嘴,母亲知道了时苒,才向他要照片看的。

但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我真当阿珊是妹妹,我,我......’,任锦急得都结巴了。

‘手机给我。解锁。’时苒伸出手。

任锦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她。

时苒打开相册,最新鲜的照片都是阿珊。有一张两人的自拍,阿珊的嘴都怼到阿锦的脸上去了。

‘这都是我们昨天出去喝茶,她让我帮她拍的。’任锦急得直跺脚,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时苒理解和相信。

‘所以哥哥妹妹是可以亲的?’时苒转过手机页面。

任锦脸色大变,额头上似乎有汗珠渗出,‘她突然脸转过来......本来只是正常自拍。’

时苒心里骂了句脏话,眼里挂着初春的寒气,‘我不玩了。’

‘我没有玩。’任锦急得口不择言,‘昨天是阿珊20岁生日,我只是陪她过个生日,你连这一天都要跟她计较吗?’

他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彻底没救了。

时苒的脸上彻底失去了温度。

‘还不够是吗!?’她打开任锦的微信,在星标联系人上面找到‘阿珊’,迅速输入一行文字,‘开心唔开心啊?挂住我冇?你愿唔愿意做我女朋友啊?’

阿珊秒回,‘阿锦哥,同你一齐真系好开心!真嘅?你终于愿意做我男朋友啦?你话要谂下,我一直乖乖咁等你。我好开心啊!’

屏幕上降下一连串红心和旋转着裙摆飘飘的小人。

‘哥哥妹妹的戏码,差不多得了,任锦。到此为止。’时苒把手机扔回给任锦。

拿任锦的手机只是一次赌博,要么她错怪了他,她愿意罚跪,给他洗内裤(别介意,只是搞个抽象),要么就是让他像现在这样原形毕露。

她赌赢了。却输了。

时苒迅速转身离开,任锦看了眼手机的信息,心一虚还是追上去。

看到挂着两行泪的时苒,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阿珊哭得再难过,他只是不忍心,但看着时苒哭,他心如刀绞。

时苒总是笑嘻嘻的,任锦从来没有见她哭过。这双带着潮气的眼睛杀伤力太大了。

他用力抓住时苒的肩膀,想去擦她的眼泪,‘时苒,你听我解释。阿珊只是单方面,那些都是小时候说着玩的,我会跟她说清楚。’

‘你够了!’时苒忽然觉得累极了,糟透了,她每天找房子找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还要应付他们一家事精撒谎精。

‘慢慢分手,乖乖等你。还有什么?她怀孕了?你不得不跟她在一起?’时苒脑子里冒出很多渣男的桥段,情绪忽然有些失控。她第一次想好好谈个恋爱,这是个什么东西?

她不是为了失恋流泪,她是被自己蠢哭的。

任锦感到惊慌失措,彷佛有只手攥紧了他的心脏,刺痛感传遍全身,‘我没有说过要分手,我妈瞎说的......',他仍想试图解释。

时苒从口袋里摸出那只碎冰蓝的镯子,‘你要要回去吗?’

任锦茫然地摇头。

‘啪’,镯子碎裂的声音,也是任锦的心破碎的声音。他呆愣楞看着碎成几段的镯子,当初那首‘表白诗’,他背了好几天。时苒接受他,他跟室友嘚瑟了好几天。

什么三个月,如果从情人节那天算起,还不到一个月。被该死的万祺说中了。

又一根手链被扔到了地上。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难受是真的,心冷也是真的。时苒不是铁石心肠的石头,也不是无坚不摧的利刃。不论几天,她都是付出了真情实感,也真心想好好走下去。没想到,她一再给机会的初恋,会这么短,这么惨。她自嘲地笑了一声。

但被背叛的那一刻起,她就毫无留恋,她绝不想被这样的纠缠消耗掉她的元气。

‘祝阿珊妹妹和阿锦哥哥白头偕老。也别让我影响你们母慈子孝。’时苒不愧在社团演过白莲花,她站在台阶上,垂着眼,强压着内心翻腾着的强烈不适,说着滥俗的台词。

他们三个去玩吧,她不奉陪了。

任锦的手上还残留着一点潮湿。他困难地向前挪了两步,忽然心里有股闷气上涌。

‘那你和万祺呢?’他冲着她的背影大喊。

时苒的身形顿了一下。

‘你们就那么清白吗?’他的声音似带着哭腔,却掺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时苒没有回头,只喊了句,‘放P。我们清白着呢。’

却不知,她那个弟弟对她,比任锦对阿珊还不清白。

‘我单身了。’时苒在宿舍宣布。

‘怎么了怎么了?’仨姑娘围上来。

‘地震了地震了。’

‘那个广东仔做了什么?’林欣悦着急地问。

‘一个当家主母替未来当家小主母,驱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的桥段。’时苒简单描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三个姑娘顿时叽叽喳喳哦,把那母子婆媳给问候了一遍又一遍。

‘你怎么不喊我们下楼骂她?’林欣悦恨不能穿越回昨天。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被撞到那么多次。清白个鬼’。李美霖一副‘让你不信我’的表情。

‘分手快乐,分手快乐。告别错的才能遇到对的。’秦琴快要唱起来。

宿舍里姑娘们的小话一直持续了到很晚。

时苒看着轻松,但人心肉长,怎么会不受伤呢?

时苒躺在床上,心里像长了一颗橄榄树,结满了青涩的果子。她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不在乎,不让人看到她的脆弱无力罢了。

有些人就是习惯了,永远都要给自己留一个体面。

终于熬过了宁城寒冷的冬天,大地回春,枝头开始发芽。

任锦写过信息,打过电话,但是时苒已经把他拉黑删除。

他没有在宿舍楼下再出现过。

时苒也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这事儿,她没有跟万祺提起。

万祺更不会打探她的恋爱进程,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能听的,受不了刺激。但他预言了时苒和任锦好不了三个月,所以他也在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被暴打一顿,还是开香槟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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