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舒雅青这么一打断,木兰倒霉的错过了末班车。
她住的地方远在城南,就算打车也要半个小时。
木兰看了一眼即将擦黑的天色,肉疼的打了一辆车。
没办法,她上一世穷惯了,现在还没适应富婆的生活。
司机来得很快,看见木兰,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兴味。
木兰在后座坐下,没有注意到司机的长相,直到车开到半山,即将下车时,前方才悠悠传来一道清朗的男生。
“我的债主好大的架子啊,这么快就装不认识我了?”
声音很熟悉,木兰困惑的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曲洋,他怎么……
“半天不见,您怎么改行了?”
木兰的声音透着几分幸灾乐祸:“还是您觉得现在校霸不好当,洗心革面改行了?”
曲洋:“……”
神特么的洗心革面!他就不该好心载他!
曲洋都气笑了,他狠狠的磨了磨腮帮子,心想,“要不是你,老子至于沦落到给人代驾当司机吗?”
嘴上却说,“没办法,拜某人所赐,我已经沦落到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只能打打零工养家这样子。”
木兰:“……”
怎么说得好像曲家破产了一样?
一路无话。
现在是晚高峰时期,路上到处都是下班的社畜和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们。曲洋在拥堵的路上一路畅行无阻,将车开到几乎飞起。
即使在路口,曲洋也并不减速,每每惊险超车之后,都会引来车主的国粹输出。
他一脸坦然的接受了,甚至还抽空得意的向木兰炫耀。“一群小辣鸡,能有我开得快吗?”
“就这技术也敢上路,看小爷我超,我超,我超超超!!!”
他这哪里是在开车,说是玩命都嫌抬举了他!
木兰简直快要吐了!
她绷紧指头,用力按了按胸口,几次欲言又止都被浓烈的呕吐感击溃,终于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缓了口劲。
她抬起半根手指,半死不活道,"我晕车,你能开慢点吗?"
曲洋早就对红灯不耐烦,闻言不在意的回头瞥了一眼道:“啧,多大点事!等着,我再开快点,马上就到家了!"
曲洋猛一回头看到木兰惨白惨白的脸色,心里暗道不好,他大惊失色道:“别——”
然而迟了。
木兰胃里本就翻江倒海,车骤停之后,喉咙里那股酸意再也压抑不住。
“呕……”
木兰昏天暗地的吐了出来。
曲洋还在别扯塑料袋子边制止,可怜那塑料袋也不知道在车上挂上去多久了,曲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扯下来,“你还能不能成了?忍忍啊哥,我这有塑料袋………别搞,别搞!别吐我车上哥!哎哟我去!什么破袋子,我怎么就特么的扯不下来了呢!”
“看看你都对我爱妻做了些什么!?”曲洋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车,一脸生无可恋。
木兰:“??”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啊!?
曲洋一脸菜色的盯着木兰,恨铁不成钢道:“要我说你们什么好呢?年纪轻轻的身体素质怎么就没跟上呢?家里爹妈是干什么吃的?看你小胳膊细腿的,将来娶了媳妇可怎么得了哇呀……”
媳妇……
木兰一言难尽的接过曲洋强硬塞过来的塑料袋,眼角抽了抽,"不是,我——"
她想说'我晕车其实没那么厉害,只要您车开慢点就可以。
没想到曲洋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恨铁不成钢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年纪轻轻的身体这么娇贵,以后还怎么能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啊。啊?晕车算什么?算什么!!想当年我们伟大的英烈们,他们爬雪山过草地,他们碎风雪碾冰雨,他、他们有一只小毛驴,他从来都不骑……不对串词了!"
曲洋猛地一拍大腿,老气横秋的,好像他自己不年轻似的,开始唱起歌来,"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歌词倒是慷慨激昂,可惜这人五音不全,还要挑战高音,在木兰听来,简直无异于魔音穿耳。
她终于知道陈樱为什么告诫她不要坐本地出租了!
摊上这个个"车霸",谁能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