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青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吴妈做的,别说买菜,就连梳头洗漱这样的小事都由吴妈代劳。
可惜今天出来的着急,没能把吴妈带出来。
要不然她能被一个小小的继女使唤得团团转吗?
舒雅青烦躁的坐到车上,正要发动,突然间计上心来。
她随手指了一个保镖道:“你,给我过来。”
那保镖闻言一怔,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浓眉大眼,年轻的脸上满是沧桑之色,赫然是刚才劫持过木兰的那一位。他的手显然没被好好的包扎,雪白的纱布上满是血。
舒雅青显然认出了他,眉头微微一皱,暗骂了一声晦气,“怎么是你?老爷不是给钱让你去医院了吗?”
保镖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中气十足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见钱眼开,”舒雅青瞥了一眼他的断指,眼底闪过一抹鄙夷,“要钱不要命的东西。”
她随手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币扔了出去:“你去把菜买了。”
“??”保镖捡起纸币,欲言又止:“……夫人。”
“还有什么事?”舒雅青对着镜子补了补妆,不耐烦的道。
保镖:“……”没关系,也许是夫人事多,不小心忘记了。
保镖死死咬住了牙,硬着头皮道“夫人,您还没付钱。”
“什么钱?”舒雅青漫不经心道:“菜钱不是已经给你了吗?是不是担心不够啊。”
她冷冷笑道:“没关系,你就专挑便宜卖相不好的买,知道吗?”
竟敢使唤她买菜,就要做好事情办砸的心理准备!
保镖:“……”
他不懂这些豪门间的弯弯绕绕,他只想赶紧拿到夫人许诺自己的钱,加上老爷刚给的20万,怎么也够给妻子看病了。
保镖硬着头皮道:“夫人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按照你说的话把大小姐带到老爷面前,您就给我三十万。”
“你还有脸提这事。”舒雅青随手拎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
那保镖竟不躲不避,英俊的脸上被修眉刀砸出一道血痕,平添了几分破碎感。
她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歇斯底里的,毫无风度可言,“办砸了差事,还想要报酬?做梦去吧!”
保镖一动不动。
想起重病在床的妻子,保镖一言不发的将头低的更低,嗫嚅道,“夫人,您说过的,只要我把大小姐带到老爷跟前,您就给我三十万。”
舒雅青:“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是说过这句话。
——但目的是为了让父女俩个反目成仇而不是重归旧好的!
见男人油盐不进,舒雅青烦不胜烦。
她胡乱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币,双手一扬,不耐烦道:“你被开除了,拿着钱滚吧,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舒雅青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气不打一出来。
依她以往对继女的了解,今天怎么也该跟老爷子大打出手了。没想到那死丫头突然转了性,假哭两声就把木建国的魂都哭没了,竟然还扬言把木家所有的家产都给那死丫头。
果然像极了她那个狐媚子姐姐!
害她白白谋划了那么长时间,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舒雅青又气又恨,也不顾及车前的保镖,一脚踩下了油门。
轰——
保镖被巨大的惯性掀翻在了一边。
他的脚似乎受伤了,脸上的痛苦之色加剧。
他却看也没看自己的身子一眼,急忙追赶被风吹跑的钱币。
厚厚的一沓,握在手里也不过区区五十来张,跟许诺中的相差甚远。
保镖牢牢将它们攥在手中,暗自咬紧了牙关。
不够,这点钱怎么够用?
没想到舒雅青堂堂影后,骨子里竟这么一毛不拔,连自己应得的报酬都不愿付。
他越想越气,使劲的一拳砸在地上。
这些有钱人真是道貌岸然,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