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沛低声说:“好。”
“神君,孤还会再见到你吗?你会去看转世的孤吗?你……”
不等叶沛回答,老人的气息渐弱,直至于无。帷幕之外的众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纷纷悲痛高呼。
“大司祭!”
又过了百年,司祭一脉与王室越走越进,直到一轮祭场,新任大司祭通过祝告向神君求问,明年可否扩大国土范围。叶沛照样给了“否”的回答。
天方国境内物资富饶、风调雨顺,这已经是叶沛以玉山为由,给出的最大便利了,若是扩大国土,超过玉山的范围还要继续维持这幅繁荣景象,只怕会招来变数。
可王室不这么想,他们与司祭一脉研究出了一个新的办法,问神。
再又一次祝告之后,叶沛依旧给出了“否”的回答。
“不对!”
祭场中忽然大步走进了一个男人,高声反驳了叶沛给出的答案,他对着石像高呼。
“神君这个回答孤不喜欢,既然享我天方国的供奉,就得一心为国运好。”
他让手下带上一众老弱妇人,又让那群人手起刀落,血染祭场后。
又道:“现在,请神君重新回答大司祭的问题。当然,如若这些人不够,外面还有百人、千人在等着神君的回答。”
就这样,叶沛起初也试过不为所动,可这位国君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凶狠暴戾,在他给出“否”的同时,就会有上百人的头颅堆放在平日供奉花果的神台上,那些人的血漫过神台,蜿蜒流入地板,与地板中干涸的褐色血迹融为一体。
“神君何苦呢,只要你一心为了天方国,这些人完全不用死。”男人脸上不见一丝残忍之色,反而在很认真的劝导桌上的神像,“不过神君不必担心,有神石在,天方国不缺人。下次神君若是给不出孤想要的答案,摆在这里的,就是婴孩的头颅。”
“他想将这份因果,转嫁在我身上。”叶沛心想。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完全可以不管这些人,重新将玉山封起来。
可透过神像,叶沛看向大殿右侧已经斑驳的巨大石壁,上面用最精细的笔画描绘着神君于梦中赐宝给国君的故事。
想到那个一脸虔诚的青年,叶沛忽地就迟疑了,他想这任国君脑子有问题,说不定下一任就好了。
谁想脑子有问题还能传染。自这狂妄的国君之后,人祭,已经是天方国司祭一脉最传统的祝告之一了,但凡给出的答案不符合国君的心,都不用国君示意,大司祭便会主动奉上各色人头,摆在供桌上。
既是供奉,也是示威。
“初代国君,是真的好。可终究不是他的后人,又怎么会守着他的留下的规矩。”
似乎是察觉到小石头睡得不安稳了,叶沛将透着寒气的木窗关上,却在窗户即将合上时,察觉到什么,顿了顿。
“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