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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龙心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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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晦暗,彤云低压,寒风凛冽,雪花如鹅毛纷飞,覆满山川大地。

朝堂上,肃静无声,文官武将皆敛息以待,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隐隐的寒风从殿外渗入,带来几分不安与焦虑。

高宗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凝重,目光冷冽。

忽闻一阵金戈之声响起,大殿侧门推开,一名侍卫匆匆而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启奏陛下,前方急报!叛军已攻破泉州,于统领浴血守城,终因寡不敌众,英勇捐躯。”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起轩然大波。兵部侍郎武忠连忙上前,拱手道:“陛下,依臣之见,当火速传檄四方诸侯,调集重兵,固守都城,以御叛敌。”

话音刚落,闫侍郎接声而应:“启禀陛下,眼下情势紧迫,却也难于一时。如今,华将军已被派往北疆,都城防守空虚,正是叛贼趁虚而入之机。”

“并非如此,”武忠反驳道,“诸侯虽远,若得消息,必能迅速驰援。以坚城之固,设伏以对,便是瓮中捉鳖,待敌粮尽援绝之际,必能一举擒贼!

闫侍郎略一沉吟,皱眉说道:“武侍郎所言虽有理,但诸侯之兵,奔赴千里,又岂能在朝夕之间赶至?臣以为,此举恐非及时。”

“那依闫侍郎之言,当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殿内顿时嗡嗡作响,兵部尚书吕淮见此情形,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陛下,兵法云,‘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因势利导,借敌之力以制敌。此次虽局势凶险,然若能善加利用,未尝不能转危为安。”

“吕尚书之意是……”有人低声询问。

“非也非也,”刺史王大人大摇其头,“如此行险,恐非上策。若要解此困局,必当求援或突围,方为正途。”

“王大人,此言差矣,危险之举,岂能轻易为之?”旁人驳斥道。

正当争论不休之际,一侍卫急匆匆闯入,叩首禀报:“启奏陛下,叛军止步不前。”

“止步不前?此言何解?”高宗皇帝眉头紧锁,心中疑惑顿生。

侍卫面露难色,继而正色答道:“回禀陛下,叛军打至宣州后驻扎不动,毫无动静,实令人费解。”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王大人忍不住出列,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叛军此举,或许乃是等待援军,亦或另有图谋。不可不防。”

皇帝闻言,沉思片刻,随即挥手道:“再探,务必查清叛军动向。”

“喏!”侍卫领命而去。

皇帝环视群臣,继而缓缓道:“诸位爱卿,正因局势未定,更需慎思明辨。朕意已决,无论叛军有何图谋,我等皆需以静制动,严守都城,伺机而动。”

“喏。”群臣齐声应和。

一帮饭桶。

高宗皇帝静默地端详着朝堂上的纷争,胸中虽有波澜,面色却平静如常。

他那素来轻率的大儿子,平素总爱没脑子地叽叽喳喳,今日却始终缄默,一时间分不清,他究竟是心性成长,还是又听了谁的屁话。

临儿病了,高烧难退,还在榻上躺着,勤儿没了腿后,就不再上早朝,至于性子懦弱,平日里气儿都不敢出的老五云清,此时更加沉默,看到他那哆哆嗦嗦的模样,高宗皇帝就来气,恨不得一棍子把他打出去。

若不是熙儿,哎……

高宗皇帝内心一阵长叹,头痛欲裂。

全神听去,这冬日凝滞的空气里,仿佛起了一串细微而清脆的声响,宛若古寺檐角悬挂的铜铃随风轻摇,又似是庭院内池边冰凌细微的碎裂声。

“韦向尘这老东西,真的是……”龙煊竟一时想笑。

先是让沈千尘拿他炼药,待到功成之际,却假意将其自亓海炼狱中救出。继而又同清徽说了什么,使之化为邪念之躯。而清徽惧其日后追究或报复,遂将此段记忆挖除后,强行塞进清申的脑子里,把清申活脱脱地给逼疯了。

而他呢,受了山匪一顿毒打后无意跌落山崖,死生不论了。

“兄长所赠之礼,千业已收,好坏与否皆无大碍。兄长虽是为俞惊羽而来,但方才也发现了,乃是冒充。既未点破,想来还有旁事。”

“惊羽究竟在何处?”沈千尘目光一冷,声调都扬了些许。

龙煊幽然一笑,“兄长适才不是已然提及?”

“我何曾提……”似是想到什么,沈千尘陡然一惊,“你!”

下属将书子呈上来时,龙煊只扫了一眼,便让递到对面去,“且让贵客细看,若是不解其意,你便念与他听。”

“是!”

沈千尘看到书子内容后奋力一扔,满脸愠怒,愤而离座,拂袖出宫门,却被龙煊一下子叫住,“当年在月下宫,敢问兄长到底看到了什么?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沈千尘心下甚是焦闷,又听到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后,一腔火起,满面生烟般地厉声道:“你以为锦霆不知道你我二人擅闯月下宫吗?你的所有信息都是锦霆一手奉上的,至于为何,你自己去问他,别再烦我!”

“再者,你既是贪恋尘世,怎么也死不掉,就好生苟活于此,若再相扰,我便毁了这凡间,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龙煊似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嗤笑一声后摊手,“兄长请便。”

“送贵客,莫要怠慢!”

“是!”

“不必了!受不起!”

沈千尘都快走出泉明宫了,龙煊扬起下巴,冷声道,“今日之事,本座若在旁处听到,你一家老小就都别活了,听懂了吗?包括李轻虹让你做的事……”

那下属连忙匍匐跪地,把青石地板磕得“铛铛”响,砸出一片血红,“属下必定恭遵教诲!谢宫主!谢宫主!”

被李轻虹逼迫着去试探宫主,已然被架在火上烤,目下,竟得一线生机,那下属恨不得肝脑涂地,粉身碎骨。

“行了,把脑门擦擦,若是贵客动了什么东西,进了什么门,你还是活不了。”

下属汲汲爬起,赶紧追上沈千尘去。

龙煊捡起被揉皱的书子,一把火点了。

“来人!”

在院中候着的丫鬟连忙躬身进来,“宫主!”

“收拾了!”

“是!”

夜色深沉,牢房的廊道中弥漫着潮湿腐败的气息,微弱的灯火在墙壁上投下昏暗的光影。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满脸胡茬,身穿破旧的狱卒制服,手里捧着一只粗糙的陶碗,碗中盛满了浑浊的酒水。他仰头一饮,喉结上下滚动,烈酒入喉,辛辣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

另一名狱卒身材稍矮,面容瘦削,眼中透着几分狡黠。他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不时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老李,这日子真是无聊透顶,除了喝酒嗑瓜子,就没别的乐子了。”矮个狱卒抱怨道,随手将瓜子壳扔到地上。

“无聊是无聊,可总比那些关在牢里的家伙强,至少我们还能喝口酒。”老李满不在乎地回应,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诶,你说……”矮个缩脖子四处看了看,然后朝左边努了努嘴,“那个,那个,到底下来没?上头咋说?”

知道他说的是谁,老李嗤笑一声,“上头说先关着,具体罪名还得走流程。”

“这都多久了……”

两人不由地朝那边看去,那人始终保持着打坐的姿势,自他进来以后便未曾动过,一言不发,几乎不进食,偶尔只咬几口硬馍,喝口水,然后又沉静地回归原位,宛如凝固的雕像。

“嘶,瘆得慌……”矮个不禁打了个寒颤,摇摇头,又将一颗瓜子塞入嘴中。

“嘘,别乱说话,他以前是释家子弟,心有神明,可不信,但不可不敬畏!”

“是是是,我话多,该打,该打!”矮个轻拍了拍嘴巴子,便听到门外有动静,两人忙不迭地胡乱抹了抹,把酒坛子随意往暗处一放,挺直着朝门口一杵,看到是牢头进来,松了口气。

“都干嘛呢?”

“头爷,您来啦!没干嘛……”矮个露出谄媚的笑来。

“都先出去,门口守着,别让旁人进来。”

“是!”

头爷转过身来,对身后一人道,“爷,虽然是特令,但不能耽搁太久,不然咱们也难做。”

“多谢头爷了。”

“诶,您客气了,有事您尽管吩咐。”

待脚步声淡去,那人才开了口,“如何,锦霆,住着可安生?”

锦霆缓缓睁开眼来,“阁下怎么称呼,沈千业还是封紫宸?”

“名字不过俗世称谓,无伤风雅,随你心意。”龙煊莞尔一笑,随即拉开一张木凳坐下。

“阁下现为月下宫之主,何以屈尊困此囚笼,莫让这污秽之地玷污了您的华服。”

“锦衣华服,价值连城,却终是身外之物。”

“阁下有何言,直言无妨。”

“来此,只想请教一二。多年前,我与兄长的信息被谁高价买走?另,八年前,你与慧远禅师为何远赴北疆,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呵!年岁渐长,许多往事已如烟云,记不清了!”

龙煊悠然架起二郎腿,目光如炬地直视于他,轻笑道:“诶~~~”

语气中满是浮扬之意,“拒绝得如此干脆,难道,你是想让吕依依死吗?”

“嘭!”他猛地双手撞击铁栅,厉声喝道,“你敢!”

龙煊放下二郎腿,轻轻整理了下锦袴,不温不火道,“瞧你,又急了。”

“想提醒你一件事,她的性命,可是我救下的。”

“封紫宸,你真是个疯子!”

“承君美言,不胜感激。”

沈千业的信息是锦霆无意所得,得知时颇为震惊,但很快就有人上门来买,未露真容,未知身份,所以沈家兄弟的信息一直被封存,十几年后,两少年私闯月下宫,还是从后门进的,锦霆自是认识他二人,故意将沈千业的身份信息放在了青羊宫,他就想看看,得知弟弟非亲生便罢了,若为当今皇子,身为兄长的,当如何反应。

至于宋语嫣,就如李轻虹说的那样,全峰这人锦霆探不清底细,不愿与他冲突。

师父有一挚友写信来求援,称北疆突遭疫病横行,恐有蔓延之虞。师父心怀慈悲,毅然决定远赴北疆。在北疆的日子里,师父与挚友救治病患、熬制药汤,忙得日夜颠倒,脚不沾尘。你这般小人之心,枉测君子之腹,简直玷污了师父那颗慈善之心。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的视线直注前面,严肃而带激动,像面对着神圣。

“我会代你同慧远禅师道声‘好’,你好生歇着!”龙煊起身便走。

“你要做什么?封紫宸,莫打扰我师父清修!”

龙煊冷哼一声,扭过头来,语气颇为淡漠,“参禅问道,欲问佛理,不可吗?”

锦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却见一人推门进来,手提一三层漆盒。

“姑娘快些,不得耽搁太久。”

“谢头爷。”

“李娘子来得如此慢,看来定细心准备了许久。”

“你来做什么?”锦霆蹙眉不悦,“封紫宸,你这是何意?”

“乐善好施,慈悲为怀,此乃第一步。”

“你!”

青松寺。

在翠微峰苍高的深处,掩映着一处释家门派的静谧圣地——青松寺。此寺隐于层峦叠嶂之中,黄藤老树,清溪流淌,四季云雾似纱,飘然物外,宛若世外桃源。

青松寺钟磬声声,晨钟暮鼓,唤起林鸟云游,香炉里的青烟徐徐上升,与山岚交织。僧人们青衣布履,面容祥和,清早便齐聚禅堂,共修佛理,静坐观心。禅堂之内,烛光明灭。

松风轻拂,竹影婆娑,门下弟子日日诵经礼拜,法卷在手,心境与山林合一。每当月夕星稀,山谷之中,常闻梵音梵唱,低沉悠扬,如同天籁,洗涤尘世杂念。寺院前有参天古松,临此树而坐,听松涛阵阵,思绪随之飞跃。

翠微峰顶的云海,宛若仙境。

“翠微峰下白云飞,

青松寺前禅意微。

钟声渐远声声入,

松风拂面似人归。”

听得此诗,扫地的僧人抬眸来看,乃一生面孔,那僧双手合十,上前问曰:“施主前来,所为何事?”

龙煊躬身作揖,恭敬道:“欲膜拜慧远禅师,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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