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南衣公主刚刚可是给你添麻烦了!为表谢意,这杯酒,我朱昌邑尽了!”
一身华服却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举起酒杯,一口饮尽,随后一边面上泛红地弯下腰,一边将空杯底亮给台上之人,谄媚地道:“日后北朝与我南业国结下秦晋之好,还望殿下能看在南衣公主的面上,对我南业国多加护佑。”
“朱大人客气了。”
天乾刚说完这句话,似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坐在旁边,满头珠钗宝饰慌怕地颤,埋着头,身体不自觉缩起来,紧张害怕得指甲掐进肉里的瘦弱小姑娘。
他莫名想到了冷宫初见时的中庸。
面对冷宫太监的欺辱,同样惧怕到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却还是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道:“别怕。”
小姑娘闻声,怯怯地抬起头看他,好像是确定他是可以依靠的人,随后轻轻移动身体,躲在他身后,并试探地捏住他一角衣袖。
看着与肖似中庸如出一辙的表现,天乾没有拒绝,任由小姑娘攥着他的衣角。
席间诸臣以及南业国的使臣来朝他敬酒,天乾一一应付着。
而过去毫不费力的事情,此刻他却觉得兴致寥寥。
刚刚在万民殿中似幻觉一般瞥见的像极了中庸的那双眼,再度趁他不注意浮出脑中。
那股异样之感再度爬上心头,几乎同时,身上的信香再次隐隐开始有了要沸乱暴动的迹象。
天乾暗暗呼出口浊气,强行压下体内升腾起的躁郁。
许是自己多日未标记中庸,信香与欲.望得不到安抚和宣泄的缘故吧。
身后的公主轻叫一声,扑入自己能依赖贴身两位侍从怀中。
见此,天乾借机身体不适,要先一步离开,但在众臣纷纷挽留中,天乾还是先行离席。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道:“他又是急着回去陪谁?是那个见不得人的美人阿泠?还是那个孽种皇子?”
朱兰在身后一言不发。
恰在天乾离去后,不多时,悄悄中途离席的沈元聿急匆匆地出现,扫视一眼高台上后,旋即大步走来到皇后身边,刚想开口问什么,看到看见公主身边的侍从,眼神略略变变了下,但随后转回头,问:“母后,我皇兄他人呢?”
皇后面色不善,没有回答,朱兰上前一步:“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
沈元聿闻言,面色一瞬间变得复杂,转身离开。
而那边天乾才跨入东宫大门,便问:“他回来了?”
给他解下斗篷的婢女知晓沈长冀口中的“他”是谁,答:“回来有好一会儿,因为太累,已经睡下了。”
顿了顿,她犹豫道:“另外,九殿下他这次出去……”
“明日再说。”
天乾没给婢女说完的机会,丢下这四个字便已经大步流星往寝殿中走。
寝殿内昏黑,没有丝毫烛光,这是中庸经历那个雨夜之后遗留下的后症,入睡不能点灯。
而这些不能阻止黑暗中也视力极度优越的天乾。
轻车熟路来到床边,隔着半透明的层层帐幔,天乾清晰看到了床上那隐隐勾出的纤瘦身廓,甚至还听到了帐幔后传出的清浅呼吸声。
忙碌多日,体内无处发泄的火再也难以控制地烧起来,信香也争先恐后从后颈腺体释放,从帐幔缝隙钻进去,如藤蔓般迅速缠绕上那温软的躯体。
天乾觉得这一刻渴极了,一手撩开帐幔,一手直接伸进被褥里,揽起那人的腰身,如野兽扑食般覆身吻咬了下去。
他近乎是以要借这个吻来填满自身饥饿的动作般来回吮吸咬弄那甜软的唇瓣,可体内的饥饿却反倒愈加不满足地叫嚣尖叫起来,直想让他恨不得把怀中的人生吞活剥,寸骨不留地吃尽腹中就好。
可突然,天乾的动作登时僵住了。
松开那唇瓣,映入他眼前的,是怀中中庸的那好似失去光彩睁大着眼,无声淌着泪的脸。
天乾心猛地一跳。
中庸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些什么,“皇兄…我…我……”
天乾立马靠近去听,却听到中庸用枯哑的声音,一点点地吐出:
“我…我还是想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