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法:“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现在完成了主支任务,所以身上的特异能力也随之消失了?”
“或许是。”奚辞州也不太确定。
“要不,我们来仔细确认一下?”夏俞禧促狭笑道:“我有一个可以验证的办法。”
奚辞州只看她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想法,他摇着头还是有些顾虑:“这种方法还是太冒险了,万一……”
“不会的,”夏俞禧劝说他:“我的手现在已经全好了,这次我们就取一丁点指尖血验证一下就可以了,一点点就好,不会有什么事的。”
见奚辞州依然摇摆不定,夏俞禧决定先斩后奏,她一口咬破自己指尖,完全没给奚辞州阻止她的机会。
她伸出冒着血滴的手,眼巴巴看着奚辞州:“我血都已经流了,你要是再不肯的话,那我这小伤岂不是白挨了?”
她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用另一只手拉一拉奚辞州的衣袖。
奚辞州拿她没辙了,只得咬破自己的手将血滴在夏俞禧细小伤口处。
两人都屏着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夏俞禧指尖。
半晌,夏俞禧方开口:“没事,没有灼烧感,一点都不痛。”
两人登时喜出望外,夏俞禧高兴地想抱上去却被奚辞州握住手腕止住,他从腰间囊袋取出一个小药瓶,将瓶塞咬开后给夏俞禧指尖的伤口上着药。
“其实我觉得这点小伤完全可以自愈的。”夏俞禧感觉他有点小题大做了。
她自己本身就怕疼,刚刚咬下去时还特意收了些力道,看起来也顶多算受个皮外伤吧。
奚辞州不理会她,待处理完后方道:“皮外伤也是伤,这两日都需上药。”
他本想着将药瓶递给夏俞禧,想了想,半途又收回去。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
夏俞禧一头雾水,也没管这么多,继续牵着他往夏府方向走。
“诶?我刚刚说到哪来着?”
“网络。”
“哦对对对,这个网络呢它……”
*
次日,夏俞禧刚从床上爬起来便听屋外一阵吵闹,她揉着眼睛往外走,方一踏出房门即见许多家仆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进入东院。
如今院子里已经被大大小小的箱子占满,都快挪不动脚了。
“这些都是什么?”夏俞禧茫然。
“小姐。”素月和怀雪欢欢喜喜走过来。
“素月在此先恭贺小姐与世子终成眷属啦。”
“怀雪也要在此恭贺小姐与世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
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她跟奚辞州的事?
哦,对了,昨晚奚辞州跟她求婚来着,他说聘礼什么的都已经备好了,该不会就是这满院子都放不下的东西吧?
“这些都是世子送来的?”夏俞禧问。
素月点着头:“是的,这些都是世子亲自送来的聘礼,东院已经放不下了,还有许多在正堂放着,小姐可要去看看?”
“奚辞州来了?”夏俞禧捕捉到重点。
怀雪捂嘴忍笑:“是啊小姐,所以现在是否需奴婢们替您好生梳妆一番,然后去见见咱们未来姑爷?”
夏俞禧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好啊怀雪,你现在都跟素月学坏了。”
三人说笑间,夏俞禧换好衣裳,挽好发髻,轻覆一层胭脂水粉便往正堂走去。
她今日着一身葱黄百蝶刻丝长裙,挽一个双环髻,发间编着两根黄色缎带垂落于脑后,清风一拂便会携着两根缎带一齐翩飞。
夏俞禧走入正堂便见夏远与刘氏正与奚辞州聊得正兴。
“爹、娘。”夏俞禧分别朝两人行礼问安。
“禧儿来了,”夏远递与她一份文书:“这是世子写给你的婚书,你瞧瞧。”
夏俞禧接过婚书细细看来。
红底金字,字迹纵逸俊秀,一字一句间皆蕴含着书写之人的诚心与真情。
夏俞禧面带笑意,满意点头:“我觉得写得挺好的。”
夏远又拿起桌上圣旨递给她:“还有这个,这是世子一早去向圣上求来的赐婚圣旨。”
夏俞禧没想到奚辞州居然还特意去求了一道圣旨,她打开圣旨看了看。
“礼部已挑了个黄道吉日,我们的婚期便定在下月初,你意下如何?”奚辞州走近她身旁询问。
“好,我没意见。”
见两人对视脉脉含情,刘氏在一旁欣慰又感慨:“禧儿,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与世子两情相悦何不早与爹娘说一声,我与你爹瞧见世子抬来这些聘礼着实慌了神,还是世子与我们细细解释后方才得知你们两人早就情投意合一事。”
“原本娘想着世子既来此便该将你唤醒,还是世子执意让我们不去打搅你,你今日才能有个懒觉呢。”
刘氏越看这对小情侣越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般配,正是令人赏心悦目,她还想再说几句便被夏远打住:
“好了,这婚期算来离现在也只有半月之久,夏府还有许多事情没着手准备,我跟你娘就先去忙了,你带着世子在府里四处走走吧。”
“知道了,爹。”
刘氏起身在夏俞禧耳边低语道:“与世子好好的啊,娘对你这门婚事实在满意。”
夏俞禧忍俊不禁:“知道了,娘你快去忙吧。”
待夏远与刘氏离开后,夏俞禧面向奚辞州道:“你给的聘礼是不是太多了些,我院子里都放不下了。”
奚辞州不甚在意道:“这有什么,一部分聘礼而已,你完全受得起。”
“这还只是一部分?”夏俞禧现在才知道原来奚辞州这么有钱,她这算是找了个金龟婿?
奚辞州一本正经解释道:“嗯,我还准备的一些聘礼打算跟你去你的世界后再去向你真正的父母提亲。”
夏俞禧哭笑不得:“你怎么连这个都考虑到了,看你万事俱备的样子,为这亲事你到底准备了多久?”
他考虑得太周到,竟然连跟她回去这件事都想好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些的。
奚辞州毫不犹豫回答:“一年多吧。”
“一年多?”夏俞禧估算了一下:“那岂不是我一离开你就开始准备了。”
闻言,奚辞州哼笑一声:“比你说得更早。”
夏俞禧讶然:“更早?”
“什么时候?”她追问。
奚辞州认真回想一番,道:“大概就在我确定你也喜欢我的时候。”
夏俞禧又惊又喜,挑逗道:“想不到啊奚辞州,你居然这么早就打上我的主意了,我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
奚辞州好整以暇道:“是啊,谁让我对你心驰神往,情深意重呢。”
夏俞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奚辞州,你脸皮能再厚点吗?”
奚辞州指了指桌上一个嵌金妆匣道:“打开看看。”
“什么?”奚辞州神秘兮兮的模样成功激起了夏俞禧的好奇心。
她将妆匣打开看来,只见一副樱桃样式的头面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妆匣之中,雕刻的樱桃颜色鲜艳饱满,在日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简直跟真的一样。
夏俞禧对这些小巧樱桃样式的头面爱不释手:“奚辞州,你这聘礼我很喜欢。”
“这不是聘礼,”奚辞州从妆匣中取出对樱桃耳饰走近夏俞禧身侧道:“这是我另外送给你的礼物,都是照你的喜好所制。”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
夏俞禧眼里的喜欢快要溢出来了,她捧着他的脸,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奚辞州,你怎么这么好啊,我都不知该回你什么了。”
奚辞州扣住她的腰肢,嘴角噙着散漫笑意,不紧不慢开口:“以后我会给你回礼的机会。”
他的语调意味不明,眸光微闪,夏俞禧只觉他一定在憋着什么坏。
“我给你戴上这个好不好?”奚辞州摊开手掌,掌心里的一对小巧精致的樱桃耳饰显现于夏俞禧眼前。
她毫不犹豫地取下自己的耳饰,微扬着脑袋道:“好,你戴上吧。”
奚辞州偏过脑袋,手指轻捏住她的耳垂不自觉摩挲了几下,随后拿起耳饰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
他神情认真,动作生涩却轻柔,很怕弄疼了夏俞禧。
他指腹的温度通过耳垂蔓延至夏俞禧心口,他不经意间摩挲那几下让夏俞禧感觉心里一阵发痒,她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安分的躁动。
待将耳饰戴好后,奚辞州绷紧地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樱桃在白皙耳垂上显得更为娇艳欲滴,方才碰夏俞禧耳垂时那种柔嫩的触感仿佛还残留于指腹,他的眸色微微深沉了几分。
他现在有一种想轻咬夏俞禧耳垂的冲动,意识到此时不便,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口干舌燥地退开几步,给自己倒了几盏茶方才平复下来。
见此,夏俞禧低头憋着笑。
其实刚才她能感觉到奚辞州想亲吻她,她都已经暗暗在心里做好了准备,谁知道他又克制住了,实在是令她忍不住想笑。
她肆无忌惮地走至奚辞州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揶揄他:“不错不错,希望小奚同学今后能多多保持啊。”
说完,她便捧腹大笑起来,全然不知这话在奚辞州耳中是挑衅,他挑了下眉,别有深意道:“希望夏小姐今后能记住今日的笑。”
他语气里的危险气息十分明显,夏俞禧很识相地敛了笑,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离成亲还有些时日,夏俞禧给夏芷宁写信告知了她此事,虽然不知夏芷宁是否能赶回来参加她的婚礼,但她还是很想在夏芷宁的陪伴下出嫁。
毕竟,对现在的她来说,夏芷宁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真正的亲人,她唯一的姐姐。
余下的日子,有关婚礼一事,无论是夏远、刘氏还是奚辞州都没有让她插手,故而除了试嫁衣挑首饰外,她没有其他事情可干了,悠闲得很,仿佛要成亲的那个人不是她。
当然,悠闲也有悠闲的乐子,她时常邀上陶瑛与叶微澄将京城各个街巷的铺子逛了个遍,还经常在锦翠轩开雅间一起聊八卦、打牌,这日子过得净是舒坦至极,她都快忘了自己即将成为新娘子一事。
也是在这期间,夏俞禧才得知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里,身边之人发生的变化。
陶瑛如今已与方思浩定了亲事,婚期已选在半年后举行,这两人只要得空便会在一起切磋武艺,偶而还会一同去闯闯江湖,两人梦想着今后浪迹天涯成为一对侠侣。
叶微澄则在京城创办了属于自己的酒坊,她的酿酒技艺与经商头脑在京城乃至整个昭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如今的她已经一跃成为了京城有名的富商,酒坊正朝着昭国各地遍布,甚至还考虑蔓延至他国。
夏芷宁嘛,自然是在朝自己理想的天地迈进,听闻她在游历期间还时常会去当地学堂任教,为其免费教授课业,此外,她还会资助一些贫穷人家的孩童让他们有机会步入学堂,获得学识。
哦对了,关于夏芷宁还有一件事,她半年前写下的第一本游志现下昭国女子手中几乎人人皆有,不少女子翻阅此书后也跟随者她的脚步踏上了更广阔的天地,她如今已是一名小有成就的作者,听闻她新写的游志正被各路书斋争抢着拓印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