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他捏捏韩暮生的脸颊:“要出去玩吗?”
没听到就没听到吧,韩暮生不气馁,以后还有机会。他看看时间,晚上八点多。他不确定地问:“你明天有事情吗?”
沈朝听答非所问:“没有和你在一起重要。”
他在面对面谈恋爱时像天生的浪子,对每个环节每句台词都手拿把掐,让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逃无可逃、面若桃花。而他,他不关心,也不在乎。风流又薄情,但无比专一。是时下流行的人设。
流行。
沈朝听心里一怄,几乎控制不住要呕吐起来。他紧紧攥住桌布,指甲盖嵌入还没好的伤口里,皮肤都浮现出有些将死的发青,好在肤色本就苍白,灯光暧昧,多惨白也发现不了异样。
你爱着我。他肯定。沈朝听在心里无声的和自己幻想里的韩暮生对话。
你怨恨我,他又说。韩暮生摇摇头,说从来没有。
事情发生你就会恨了。
现在姿态转变,稳重无波的人变成了年幼的那个。韩暮生再次摇摇头,语气很肯定,永远不会。
爱和恨是一体的,你爱我就会恨我,因为我不懂你,我磋磨你,而你爱我。
爱和恨是一体的,但是我爱你。它让恨变成沙滩上的一粒沙。那么多那么密,我找不到它。
韩暮生轻轻拍着沈朝听的后背,担忧:“你还好吗听听?是吃到过敏的食物了吗?”
沈朝听眼睛含泪,浅淡的琥珀色在灯光下像剔透的琉璃:“可能是刚刚走神呛着了,没关系。”
“回家吧。”韩暮生给他递温水,与他掌心相对,“今晚好好休息,好吗?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来玩。”
沈朝听点头。
“听听真棒。”韩暮生小声地夸,“不要熬夜哦。”
沈朝听一直没擦眼泪,现在眼泪无声地滑落到下巴尖,聚成一滴滴,落在韩暮生和他相握成拳的、放在他大腿上的手上。冰凉的温度全都席卷到韩暮生身上,他被保护得很好。
韩暮生细心地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给他擦眼泪,交握的手还在努力给他传递力量:“没关系的听听。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在的。”
他不笨也不瞎,相反,他比一般的这个年龄段的男孩要更敏感。他看出来沈朝听流泪不是因为那个拙劣的理由,而是更深的,他现在还没有资格了解的事情。
“会有这样的机会的。”他吻了吻沈朝听的额头。
沈朝听没说话,手下意识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