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天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七彩天小说 > 被觊觎的美人他哥会预知 > 第92章 再见故人

第92章 再见故人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景圆察觉到问题所在,“仵作还没查验出影七的死因吗?”

景赢往尸体方向瞧了眼,摇头道,“还在进行查验,我们再多问些下人吧。”

景赢和景圆又找到几个清河王府的下人,询问他们关于戏班的情况,从他们口中,景赢得知,戏班是昨天上午才被请回来的,

上午戏班里的人先是熟悉了场地,下午再开始布置机关和排练,中间并没有什么异常。

至于死者,下人们都声称没有见过死者出入王府,不知道死者是怎么进来的,更不知道死者是谁。

景赢又问起萧罕的情况,下人们纷纷表示世子性情温和,虽然府中规矩严苛,但是打赏同样很是丰厚,

因着萧世子一行人前几日才回到云京,府中的事务还需要整顿,是以大家这几日都很繁忙,急着适应云京的一切,

尤其是今天还要举办宴会,所以大家也都无暇顾忌戏班子。

景赢沉默,又询问是否近日有访客来拜访,下人们略有迟疑,却还是坦言道,世子虽然在云京人生地不熟,

但是到底也是王侯之尊,难免有许多想要攀附和投靠的人前来试试门路。

景赢从中并未找到任何高钊针对萧罕的理由,

虽然高钊性格桀骜,但是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他若选择针对萧罕,一定事出有因。

再次见到萧罕,许多尘封的记忆忽然浮出水面,当尘埃被擦拭干净,记忆露出原本光洁的面目,景赢从中嗅出几分别样的滋味。

景赢和萧罕初次相识,是在离青州两座城池之隔的华州,华州富饶,水运发达,

景赢自幼生长在内陆,离水远,初到华州,便觉新奇。

彼时景赢假做游侠四处交友,一路纵马饮酒,大好年华,好不欢畅。

景赢爱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彼时正在帮助一名被纨绔调戏的少女,那纨绔仗着人多势众,将景赢和少女团团围住。

本来景赢想着或许要多费些功夫与之纠缠,却不想萧罕就在此时出手相助,二人一齐出手打得纨绔和其附庸倒地哀嚎。

二人因此相识,又结交同游过一段时日,觉得彼此意趣相和,遂变成好友,邀约共游大燕。

少年时的日子想起来都酣畅淋漓,如今细细回味,笼罩在时光上面的薄纱轻轻掀开,景赢觉察出太多巧合。

彼时萧罕言说家中出事,中途离开,景赢只得孤身去往青州,这也才误打误撞认识了高钊。

景赢觉得过往阑珊,萧罕不去青州,究竟是真家中出事,还是怕被高钊撞见。

以及,萧罕是否真的没有去过青州。

景赢眉心微动,而仵作的验尸格录也已经写好,原来影七系中毒死亡。

经验,影七面色紫黯,嘴唇紫黑,手脚各个指甲都呈青黑色,口、眼等几窍全都有血流出,且影七为生前中毒,遍身皆为青黑色。

景赢得到这个结果,眉头蹙起,“竟是中毒吗?是服毒自尽还是...”

前有宋三春以死入局,后有陈介一家不屈自尽,景赢如今对自杀的观感十分复杂。

本来珍爱自己的人,应该也珍爱自己的生命,但是总有些人,心中压着比自己性命还重的事情,选择用自己的性命来了结这一切。

景赢不赞同自杀的行径,却难免还是会为他们自杀的原因伤心。

景赢望着影七的尸体,想道,影七,你又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影七的尸体已经被从球中取出,仵作并未在影七的身上找到任何其他东西,景赢却不太相信。

于是景赢开始翻找球体内部,疑心或许是不留意间掉落在球体内部,又或者,已经与遍地的花瓣融为一体。

景圆也来帮忙,景赢叫大理寺人将案发现场围起来,一起在地上翻找是否有相关线索。

萧罕远远瞧着,眼中深意加重。

景赢翻找球体无果,心中郁郁,转头便看见投入现场妄图寻找什么的众人,心中一暖。

景圆抬头凝视方才悬置球体的位置,心中暗暗丈量着位置,如果是影七身上携带的自杀书信,

经过白衣女子飞踏红绸,经过球体大开影七滚落,最有可能降落在距离球体五米左右的范围。

景圆大跨步走去,巡视一周,终窥见一小竹团,景圆拿在手中把玩,确定这是个机关盒。

景圆找到景赢,眼神示意,景赢瞬间明了,或许这就是影七留下的遗言。

但是怎么打开呢?

景赢盯着手中的竹团不语,或许这件事跟他最初想的根本不一样。

景赢见过这竹团,这是高钊身边的暗卫用来服毒自尽的贴身盒子,毒药就在这里面。

“高钊知道怎么打开。”景赢说道,“看来我们得去找高钊问问了。”

景赢向陆少卿告辞,带着景圆找到高钊,高钊将二人晾在大堂两个时辰,才姗姗来迟般登场。

高钊瞧见竹团,冷着脸色,问道,“是影七的事情有结论了吗?”

高钊回府之后首先派人把影七近日的行踪整理了出来,其他时间都和暗卫们一起按部就班的生活,只除了昨夜。

影七自昨夜离开谌王府,便再也没回来,而影七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影七的尸体。

景赢摇头,递上竹团,高钊命人打开后,里面空空如也,按照常理。

景赢说道,“影七系服毒自杀,他死前用暗卫专属的药丸服毒,可是王爷派他去的清河王府?所图为何?”

高钊嘴角撇起一抹向右的弧度,“本王并未安排他任何事,昨夜出府影七打的幌子是外出买酒。”

高钊又看向景赢,“至于他为何去了清河王府,又为何服毒自尽,我并不知内情。”

景赢凝眉,“影七的尸首”

高钊打断,“如今这个时候本王不方便出面,大理寺自行安置即可。”

景赢沉吟片刻,试探道,“关于当年那件事,王爷可有什么猜测?”

高钊眼神幽凉,深不见底,此时凝视着景赢,说道,“你认为影七早就叛变了。”

当年,影七是被他派去监视景赢的暗卫之一,上雍关一役之后,

影七汇报说景赢行踪有异常,更偷摸着和外人见面,这才使得高钊怀疑上了景赢。

景赢沉静,“清者自清,反倒是王爷,确实该清理一下身边人才是,

臣若没记错,当年上雍关一役,影七也一直陪着王爷吧,

甚至,影七为了救王爷还曾身受重伤,也刚好那么巧,影七养伤的时间是城防图失踪那段时间!”

高钊神色微动,嘴唇紧抿,直接了当的下了逐客令,“送客。”

景赢和景圆出了谌王府之后,走在人声喧嚣的街头,景赢心绪纷乱,他确定他自己没有记错,

影七为救高钊而受伤,之后便一直在养伤,不多久西凉就打了过来,而且那时城防图就已经落到了西凉手中。

“负荆请罪,影七的死法传递给我们这个意思,”景圆说着,目光幽微,

“如果真如你说,影七当初背叛了高钊,是以选择向高钊请罪,那他死在清河王府,深意可就值得考量了。”

景圆还有另外一层更深的考虑,他预见未来后只改变了和景家相关的结果,其他人的因果他没改变。

比如墨陈安始终是被墨合玉杀死的,比如巫马歇始终想要屠城,

比如陈介和宋无等人谋算刺杀太子,想要祸水东引让朝中权贵内斗不休。

景圆觉得,在梦境中高钊和萧罕的关系转变有些突兀,萧罕肯定是经过长时间的蛰伏才会暴露野心,

那么促成萧罕暴露的原因,除了景赢这边,会不会也有其他呢?

比如,眼前的影七之死。

或许,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在的影七都死了,都以这种方式,为众人揭开了当年上雍关的冰山一角,也为萧家的暴露埋下了伏笔。

世间因果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景圆是那只蹁跹舞动的蝴蝶,却到底没法让所有人都为此改变,

只是有些因子早已经种下,如今他们只能看见那个果。

影七的死便是当年上雍关结下的苦果,而他们现在要找到因。

楼阁之上,一俊雅男子衣冠潇洒,羽带翩跹,正盯着和景圆并肩而立的景赢瞧,眼中翻滚着浓重的墨色情绪。

忽“噗嗤”笑出声,男子唤身旁的小厮去将景赢二人请上来见面。

景赢和景圆不明所以,却没有拒绝,实际上如今大燕暗潮涌动,对于任何敌友未分明的刻意接近者,他二人都怀抱着开放却戒备的态度。

景赢和景圆甫一看见男子,都不约而同遮掩住眼中的惊诧,持拜礼称道,“傅相。”

傅曜生得略显阴柔,长眉凤目,随着年岁的上涨反而平添几分飘逸之感,肌肤平整,毫无褶皱。

对于一个年过四旬的男人来说,这无疑是保养极佳的。

景圆心叹,景策都算是比较注重自己样貌的人了,傅曜居然更甚之。

傅曜只盯着景赢瞧,对二人的行礼视若罔闻,忽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倒长得真像个故人。”

景赢闻言,心中猜度良多,傅曜曾与桑绻有婚约,与他的舅舅桑洛也曾经是至交好友,无论傅曜说他长得像谁,都全然合乎逻辑。

他这张脸,到底还是有些麻烦。

景赢暗觉傅曜对他有些许敌意,但是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如今只恭谨答道,“那是臣的荣幸。”

傅曜冷呵一声,“长得像他可不是什么幸事。”

景赢一怔,傅曜又说道,“听说前段时间你们破了大案,也是后生可畏,

景侍郎养出这么优秀的两个孩子,想来也是费了颇多心血。”

景圆抢话,笑道,“家父对我倒没什么期望,成日骂我混不吝,只盼我不要给他闯祸就好了。”

景圆话锋一转,“听闻令郎如今正在国子监求学,准备参加今年的科考,只怕傅相也对其寄予厚望。”

傅曜勾唇,笑意浅淡,“自然。”

傅曜停顿半刻,又说道,“今日清河王世子宴请百官,却出了祸事,你们大理寺上下皆需上心,尽快破案才是,退下吧。”

景赢和景圆离开的时候有点疑惑,景圆喃喃问道,“他可真是莫名其妙,是在敲打我们吗?”

景赢回忆起他查到的关于傅曜的资料,只微微摇头,

“傅曜和我舅舅都曾经是桓王伴读,桓王病逝之后傅曜就进山修道,整个傅家也变得低调起来。

是以关于傅曜和傅家的许多消息都是旧闻,我还尚未有什么头绪。

与此同时,当年我外祖步步高升,整个桑家看起来蒸蒸日上,直到今上登基第三年,

外祖父一力施行的地制改革引起民愤,而后又相继爆出科举舞弊,贪污受贿,桑家这才彻底无力回天。

而我母亲,在桑家出事之后曾经去投靠过傅家,但是险些被傅家人出卖,后来才被我生父囚于后院,锁之高阁。

论起来傅曜的确和桑家沾亲带故,但是整个傅家人的行为,都在告诉我,傅家并非桑家的亲故。

他方才意有所指,我倒不觉得他是在针对我母亲——

通常一个男人不会对女子有敌意,何况那个女子还是自己曾经的未婚妻。

而且按照常理来说,是傅家对我母亲见死不救,我母亲并不曾对不起傅家分毫,

就算傅曜对我母亲真有什么情感,那也该是愧疚,而不该是敌意。

敌意,只见于对手之间,通常,也应该是同性。

所以我更倾向于,傅曜说的那位故人,是我的舅舅桑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