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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私心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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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很简单,从一个名叫暙玥的抑郁症患者视角出发,讲述了她在职场与家庭中受到的不公和她内心的挣扎,从不相信自己会得抑郁症到最终掏空积蓄住进精神病院。

看护她的男护工名为邱阳,在他的照顾下,暙玥的情况逐渐好转,随着一步步心与心的交流,就在暙玥即将表明心意之时,得知邱阳已是癌症晚期。

暙玥本想出院拿着最后一点钱,与邱阳一同周游看看世界,随后便与邱阳一同赴死。但邱阳毅然拒绝了她的提议,只让她在院子里的荒地里刨出一块,种下一颗柿子树。

暙玥会做柿饼,邱阳喜欢吃柿饼,但他们种下得太晚了,柿子还未长成,邱阳便去了。

柿子树不再长高了,沉沉的柿子压弯了它的枝头,暙玥把它们摘下,就像摘下那个午后的口罩,让邱阳看清她的脸那般,阳光又一次照在了她的脸上。

纪千词在序言中用贫瘠的土地代指暙玥的心灵,而邱阳与他们共同种下的柿子树构成了荒芜的春天,没有结果。

在这个万物生长的春天,暙玥终于与他们一起,长出了新的枝丫。

纪千词很喜欢在取名中暗含结局,春播秋收,月阳相照,两人合拍合适,却不能合生合死。

祝语略读一遍,又翻回开头逐字逐句地精读,看得纪千词好不紧张。

看完祝语心中便有了结果,纪千词创意不错,文风细腻,很容易便能引起观众的情感共鸣,但同时她写得过于繁杂,从暙玥在职场上被隐形霸凌,到家中重男轻女的情况描写,足足写了近十页纸。

整个剧本体现出灰暗的色调,唯一的亮色便是那颗柿子树,语句无处不在透露着的厌世与无望的情绪使氛围格外压抑,哪怕是主角两人的相处,也处处透着悲观的描写与隐喻。

确实很难拍摄,一旦把握不好度,就会给观众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作感。

“如果交给我拍的话会改两个点。”祝语搅搅快要被泡囊的泡馍。

“什么?”纪千词好奇。

“一,前面一直到暙玥进精神病院的故事全部压缩。”

纪千词皱起眉头:“那前面的苦难观众要怎么感受到?”

祝语:“这是第二个点。抗抑郁药会导致视网膜或视神经受损,导致色盲。拍摄时采用黑白滤镜,全镜头只留下柿子树的颜色。”

“你是说用镜头语言来呈现她生活的变化?”

“算是吧,摄影系应该比我更懂一点。”祝语舀起一勺在嘴边停住,又说,“有时候剧本不必写得太满,摄像、演员和观众会帮你补足留白。”

纪千词激动地点点头,应和道:“你说得对,文学性的故事有时候不适合作为剧本,就像口语和肢体语言一样,镜头语言有时候更能表达那种氛围感。”

“先吃饭,要凉了。”祝语又往嘴里塞了一口,提醒道。

纪千词这才向嘴里输送今日的第一口热气,两人专注于吃饭,一时间都将思虑抛之脑后。

祝语将碗筷放至餐盘回收处时,红旗H9稳稳停在宅门前,一双修长有力的腿迎着“永绥百禄”的牌匾踏上步梯,面过勾染精到的《海天落照图》,将木盒放入暗格,径直向后方去。

越过主厅,踏入梅园。中秋还未过,园中早早在四处燃起返魂梅,梅香已然扑鼻而来。

祀璧的脸上映出梅树的枝丫,向亭中身着中山装的老者走去。

“爷爷。”祀璧站于他身后,声音发沉,黑眸如墨,波澜不惊。

“回来了。”老人拄着拐杖转过身,稍一沉手,祀璧前走半步扶住他。两人身形相似,老者虽有些微佝偻,但仍旧挺拔如松,眉毛与头发已然花白,儒雅的脸上布满了年轮般的皱纹。

“你去见那个孩子了。”年长者语气肯定,硬是将问句讲成了陈述。

祀璧不曾停顿,答道:“没见到,他躲在门后,应该是……不想见我。”

“不想见你,”祀老家主停下步伐,转身问他,“你不是说他和你最是亲近,怎么现在连面都见不上了?”

祀璧少见地沉寂下去,引得老人叹了口气:“你留在老宅这两年,每月说是东院后厨帮工一天,其实是溜出去见他了吧。”

祀璧不说话,只是垂下眼微微颔首。

“你以为自己瞒得很好?”祀老家主语气骤然严厉,“还是你觉得你把车停在沈宋云公司楼下我就不知道!”

“融胤,”老人罕见地叫了他的小字,“你当年接受不了族里的规矩跑出去,我可以理解你。你先前怨你父亲擅自绑你回来,如今其中因果你也都已知晓。”

“不要再任性下去了。”

祀璧依然不语,只是扶着老人的手卸了力。自从他父亲意外去世后,母亲外出旅行散心,爷爷的情绪便阴晴不定,他害怕他儿子的结局也会发生在他孙子身上。

老人见他不语,深吸一口气,正欲张口再讲,被祀璧抢了先:“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觉得您有些操之过急了。”

他平淡的语气甚至让老者说不出他不够恭敬,只能更加严肃道:“你要明白,你父亲英年早逝便是因为私欲,他自知撑不住了才只能匆匆将你带回学习家族事务,你莫要步了后尘。”

“爷爷,先吃饭吧,莫要气坏了身子。”祀璧彻底放下搀扶着他的手,只伸出一只手向前为他引路。

一路无言,正待入室,祀璧却轻声道:“爷爷,孙儿私心难却。”

“不想吃饭,那就去祠堂跪着。”老人径自走入屋中,命人关门,来人冲祀璧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后厨吃。

祀璧对他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转身向祠堂走去,嗅着燃烧的犀角香,闭上眼,静静地放空。

墙上挂着《下元三品解厄水官洞阴大帝》圣像,下方整整齐齐排列着祀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梁上展翅的金鹏如同镂月裁云,细入毫芒。

上次也是跪在这里,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祀璧膝盖略有些刺痛,他沉下一口气,年岁渐长,他已不会因疼痛而乱晃碰倒东西。从幼时便犯事跪在这里,只那一次,他后悔不已。

屋外细风微拂,卷起地上未被清扫的落叶,引起一阵沙沙声,摩擦着青年人的心绪。

祀璧缓缓闭眼,祝语的喜怒哀乐皆在眼前,他抿着嘴角,不住地转动指节上的戒环,思绪万千。

祝语从孤儿院出来时已日薄西山,他推着电动车在偏僻的小路上,车轮压过路边长到马路上的杂草,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让他恍惚犹如西风瘦马,人贪梦好处,茫茫然忘了邯郸道。

这间孤儿院并非他少时所住的那间,那间孤儿院早在他十四岁时便被拆迁了,院长问,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祝语摇摇头,十四岁可以偷着打杂工了,他吃得不多,一定能活下来的。

于是孤儿院变成了度假村,祝语变成了大明星。这里是他在拍摄MV时偶然发现的,闲暇之余便过来看看,教孩子们读读书,打打球。

他球打得不好,什么球都烂,好在孩子们不嫌弃,在旁边看的插不上手,总是笑嘻嘻给他捡球,得到一个摸头兴高采烈地走开,接着看他和其他人打。

孩子们不认识他,院长认识他,第一次见到他跟领导莅临指导一般,整个院子的老师都跑出来看,带得孩子们也跑出来。后来讲好了以后常来,大家也都司空见惯地与他相处,对他带来的蛋奶菜肉也都一一收下。

祝语骑上车向闹市走去,恍然停下将口罩眼镜帽子戴好,消失在来往的车流中。

绿灯亮,祝语骑过路口。对侧红灯后,温沅澈开着免提嚷:“二妹妹,你先去给我占个座……五哥?五哥不回我。好妹妹了,我马上就到,就一个红绿灯,我坐我爸旁边会死的……别别别,妹妹妹,真一个,我保证我保证。”

“你哪次不怎么说,你上次在车库里跟我胡扯你已经到楼下了,害得我迎着个冷风等了你半个小时!”清脆的女声透过手机穿到空中,听得人嘴角不禁上扬。

温沅澈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真真被林希音讲了个正着,红色的布加迪被卡得寸步难移,现在离着郊区的祀家还有少说还有八公里,照这个堵法,紧赶慢赶半小时能到都算他烧高香。

“再说今天我弟回来了,他肯定要坐我旁边,你赶紧的……诶,五哥来了,五哥坐我这!我先挂了。”

温沅澈喂喂几声并不耽搁林希音把电话挂掉,只好龟速往前挪了两米接着等,心如死灰地回复手机里的消息。

祀璧的消息从顶部弹出:

Oswin:没位置了

Oswin:[图片]

祀璧还未落座,照片中林希音身边还剩一个空位——给能准时到的温沅澈留的,现在已被林希音强制转交给祀璧。她右边坐的是她双胞胎的弟弟,神色淡漠,留着长长的刘海。

顺时针再往过是傅家的同辈,楚家的同辈,以及沈家的,除隐居的冯氏和不入世的祁家外,小一辈已经全都到齐了。

祀家主在主位,身边依次排下其他五家家主,只剩温家主与沈宋云中间一个空位。

温水煮青蛙:哇塞

温水煮青蛙:我不要跟着我爸坐啊

温水煮青蛙:懒羊羊哭.JPG

温水煮青蛙:祀爷爷还有多久到啊

Oswin:二十分钟

祀璧手指点上发送,顿了一下补充道:如果不熏香的话十分钟

温水煮青蛙:蜡笔小新打滚.JPG

“五哥,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通知要家宴?”林希音不好搬椅子,只好挪挪屁股凑过来问。

“可能爷爷想大家了吧。”祀璧谢过倒茶的家从,右手熟练地撇去茶沫,随口胡诌道。

如今在坐其余各家皆是父辈当家,今日宴上唯有祀家主一位老者,虽是平级,但长幼尊卑还是使众家主早早入席等待祀家的大轴。

祀璧默默呷茶,他在祠堂一下午滴水未进,不论爷爷今晚要说些什么,他都需先润润嗓才能有辩驳的机会。

“完咯,温沅澈怎么还没来。”林希音小声嘟囔着,身旁沉默的林无象淡淡开口,“他堵在路上了,我骑车来的时候,他还在银山路东。”

“那你咋不给他捎过来?”林希音又凑到他旁边。

“我骑的单车,他坐我筐里吗?”林无象语气像水煮青菜,说出来的话却撒了一把胡椒粉让人为之抖擞。

祀璧听着双生子拌嘴刚饮下一杯,便有侍从来身边悄声告知他老家主请他去后屋一叙。众人多在交谈间,他起身随侍从离席,路过长辈点头问好,见到正在熏香的老家主,直背低头垂眼,等待老人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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