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思意思给了一个与他一样的,温柔的回应:“师兄!顾渊!顾兰台!我喜欢你。”
夜晚的风吹过祭台,思意思穿着南山门掌门的服饰,仿若谪仙。
在顾兰台拙劣又口是心非的表白里,他也终于明白了那波涛汹涌的爱意。
思意思抱住顾兰台,吻上了他的唇。
随后顾兰台两眼睁大,脑子里一片空白,立即推开。
他面色潮红,直接脸红到耳根,羞到不敢看他。
思意思是龙,跟他不一样的,与他接吻会勾起别的欲望。
顾兰台嘴里轻微的喘着气:“……呼……我不是……说了让你别随便亲我吗?你知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思意思面色如常,带着一丝看自己手心里的猎物般的眼神:“我知道。”
“知道你还……”
“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完,思意思到他旁边,扶着顾兰台一只手,祭出一张符纸:“回去吧!”
白光带着顾兰台最后的声音一同消散:“恨死你了。”
……
而这边一方小院的卧房里。
两人刚沐浴完回来,阎月儿披着头发穿着件单薄的里衣躺在里面,徐如星就在他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着。
不自觉间,手指就从阎月儿腰间摸到了阎月儿臀上。
蓦然间想起来阎月儿在祭台上说的一番话,问:“阎月,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阎月儿没睁眼,也没阻止徐如星的小动作,就只是将下巴抵在他头顶上。
“兰台身负人间八苦的惩罚,爱别离、求不得,本尊让他将话反着说,骗过天道。”
徐如星愣愣的,嘴里小声嘟囔:“爱别离、求不得……”
难怪原书里他每一次想要接近徐如星都被拒绝了,明明徐如星那么纵容他,最后却还是为了阎月儿去了魔界,抛弃了他。
“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原书里的徐如星从来没有跟他发生过关系了。”
阎月儿不说话了。
回忆里的徐如星,只和他做过,明明喜欢,却又从来不说。
他确实喜欢过徐如星,毕竟……如果不喜欢的话,又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十万年呢?
阎月儿失忆过那么多次,连扶似和顾兰台都忘记了,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徐如星。
但恨也是真的,他的确伤害过阎月儿。
那根红色的鞭子,是他特地为徐如星寻来的武器,只为送给他,做他最顺手的武器。
只是,那根由阎月儿亲手送给他的武器,最后打在了自己身上。
到如今,阎月儿也释怀了。
在第一次听到怀里人的声音时,他清醒了过来,把时间拉回了二十万年前,回到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替代的,是现在怀里这个肆意张扬的徐如星,从二十一世纪来到书里救他于水火,陪了他九万多年。
阎月儿突然小声的说了句:“星儿,我爱你。”
怀里的人已经熟睡过去,只留下平稳的呼吸。
阎月儿在他头顶上落下一吻,安心的睡去。
……
这之后,阎月儿再也没做过噩梦。
但或许是因为时间不多了,他更加的想要珍惜和徐如星在一起的每分每刻,于是便思索着到了扶似面前问。
“扶似,本尊可否与夫君同房?”
彼时扶似和观星者就站在院子里赏荷。
听到阎月儿的话,扶似身子愣了一下,带着满眼震惊与不可置信僵硬的转过头。
一旁的观星者更是直接脸黑了一半,消失在了原地。
扶似难以想象,内心开始怀疑:他是怎么直接把这种话说出来的?在场还有女孩子也不知道避讳!还是说……是我魔族太保守了?
扶似可是差点搞纯爱的人,十几万年没碰过一个人,才碰了杨瑶几个月又发现怀孕了,又没有了接触。
都说魔性本淫,但扶似不一样,对他来说,有没有性生活都一样,他并不在乎。
他更喜欢的,是一种精神上的恋爱,渴求能想谈甚欢的灵魂伴侣。
他从不会把这些话拿到表面上直接讲出,还是青天白日的。
扶似现在都快要怀疑人生了,阎月儿还面色如常,仿佛在问你喝水吗一样简单轻松。
可自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天尊是想……”
阎月儿:“本尊想要。”
扶似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掐了掐太阳穴才缓过来:“嗯……你想要谁?”
阎月儿看见他退后的动作很是无语:“……T_T”
头顶好像有一排乌鸦飞过。
阎月儿:“自然是本尊的夫君。”
扶似:“……嗯。”
他到底是怎么把这些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的?他不知道害臊吗?不想跟他说话了,想回魔界。
阎月儿还在继续问:“你还未告诉本尊,当下这般情况能不能做?”
扶似闭了闭眼,手指不自觉抓紧了袖子,咬着牙解释:“他并没有实体,只是一抹精气形成了一颗珠子罢了,你同房与否并无影响。”
阎月儿:“……”
不早说,弄的我四个月都没有碰星儿了。
见阎月儿不说话,扶似也不想说了,只想逃离现场:“天尊可还有事?”
阎月儿:“并无。”
下一秒,扶似也表演了个原地消失。
真的好像那种尴尬症犯了,妄图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样子。
此时恰是人间的春天,蛇类的鱼水之欢,动物繁衍□□。
徐如星一整天身子烫的吓人,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是为什么想要。
阎月儿在茗室打坐弹琴了一下午,直到用过晚膳才抱着徐如星去沐浴。
如果不是知道了可以同房,他一定会让徐如星变回蛇尾用手指替他解决,但现下知道了就直接任由徐如星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温泉池里的水汽透着淡淡的荷花香,阎月儿直接按着徐如星的肩将他翻了个身,让徐如星背对着自己。
“星儿,替本尊将耳坠摘下来。”
徐如星此时意识迷离,听话的反着手为他摘下了耳坠。
但他也没有想到阎月儿会进来,弄的徐如星被吓了一跳,生怕被影响到阎月儿身体里的那颗珠子。
他好像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双手撑着边上的鹅卵石,手里还捏着那枚红色的流苏耳坠。
“阎月,你……”
阎月儿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说话间热气尽数喷洒在徐如星颈侧。
“无妨,魔尊说并不影响。”
徐如星:“嗯……好……”
气氛随着身体温度的上升越发旖旎,抬头是高悬于天上的明月与璀璨的繁星,回过头,又是阎月儿在背后温柔的抱着他,落在他颈侧的呼吸。
徐如星不知道他要了几次,只知道后面困的眼皮都睁不开,由着阎月儿替他穿上里衣抱了回去。
从魔尊说了不影响之后,他们的生活便恢复如初,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后面的事,只珍惜现在。
他不敢想,如果阎月儿不在了,后来的每一年春天他该怎么度过。
……
这两个月,好像真的过的很快。
在临近那颗珠子剥离之日前,阎月儿拉着徐如星在书房里写下来两张符纸给他。
一边将符纸折成三角形,一边温柔的开口:“星儿,这是双生符。”
徐如星坐在他旁边不以为然,又有些疑惑:“双生符是干什么用的?你以前不是说我只要学传送符就可以了吗?”
折好两张双生符,阎月儿轻笑:“星儿不必学,这是本尊留给你的。”
“待几日后,本尊殁了,你日后长大,遇上心爱之人,便可以将这两张符纸化进水里。届时,两人一同饮下,那人的寿命会与星儿相连,只要星儿还在,他便不会死。”
说完,阎月儿取下了自己平日里一直戴着的白玉手环,将他戴在了徐如星手上。
徐如星看都没看那白玉手环一眼:“你死了,我就会一直等你,哪怕你转世了我也会找到你,把你带回来,这个东西到时候我也只会用在你身上。”
阎月儿对上了他的金色蛇瞳,反问:“若是本尊没有转世,就此烟消云散了星儿又当如何?”
“那就一直守着这一方小院,替你守护苍生、守护六界。”
阎月儿第一次老气横秋的掐了他的脸,故作严肃:“胡闹!”
掐完,又温柔的替人揉揉,分明一点力都没用,也一点印子都没留下,却还是怕他会疼。
徐如星不舍的阎月儿受伤、疼,难道阎月儿就舍得了吗?
阎月儿:“星儿不必一直守在这里,接了本尊的职务之后,星儿会来往六界,会遇上更多的人。到时,星儿一定会遇上一个比本尊更好的人。”
徐如星毫不在乎:“那又如何?我只喜欢你,别人再好都与我无关。”
这是两人第一次谈日后之事。
半年来,两人都避口不谈关于那颗珠子的事,怡然自得的享受着最后的时间。
没想到第一次谈就会因为意见不合说不出话。
下午的阳光很是温暖,穿透窗棂照进书房却没有一点温度。
两人愣是半天都没说话。
最后,徐如星把玩着手腕上的白玉手环,转移话题:“你这手环给我干嘛?”
阎月儿笑了,一把抱住徐如星:“这手环和双生符,以及那把长柄大刀,是本尊能留给你最后的东西了。”
徐如星:“……”
他留下的东西可不止这些,还有整个南山门、还有这一方小院、还有那一池的荷花与莲蓬。
明明那么多。
徐如星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好喜欢阎月儿啊!现在看来,阎月儿也好喜欢他啊!
并且,阎月儿的爱,是不说出口就能在那柔情里感受到的。
他回抱住阎月儿,声音尽是温柔:“阎月!你真的……好喜欢我啊!”
“星儿才知道吗?”
徐如星又摇摇头:“嗯……也不是,以前也能感受到,但那个时候不明白。”
阎月儿不说话,只温柔的抱着他。
徐如星突然想起在人间的那一天:“阎月!你知道吗?在人间客栈的那一天,我看见原书里的徐如星在那里,当时就在想,他会不会伤害你?因为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不会伤害你。”
“本尊知道。”
“可是后来,我又在想另一个问题。我在吃醋,书里写他在你上面过,我就在想,他也喜欢过你,那你会不会也喜欢他?”
阎月儿愣了两秒,放开徐如星,盯着他的眼睛询问:“星儿是想在本尊上面?还是……想问本尊是不是喜欢过他?”
徐如星嗯了一声:“都想。”
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却又没有听的勇气了,但阎月儿的回答给足了他底气。
他说:“本尊的确喜欢过他,但那都是书里的情节了。现实里,本尊遇上的是星儿不是吗?所以现在……本尊心里,唯星儿一人。”
其实阎月儿明白,那些事过去发生过一次,是他用神力扭转时间,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
好在,如今的他心里只有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徐如星。
徐如星突然流出两滴热泪,是开心与欣喜。
“以后也只能有我一个。”
阎月儿:“好。”
说着,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替他擦去眼泪,实则心里慌得一批,害怕徐如星听到自己曾经喜欢过他伤心。
“星儿哭什么?”
他舍不得徐如星伤心。
“我是开心,因为你说只喜欢我。”
阎月儿笑了,眼里满是宠溺。
笨蛋。
徐如星趁着这个时候得寸进尺、趁热打铁:“那我今晚可以在你上面吗?”
他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却说出最干脆最决绝的拒绝:“不行!”
“为什么原书里的徐如星可以?我就不可以?你是不是偏心?!”
阎月儿慢慢解释:“原书里,本尊的一生都是写好的,行为、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