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发现了什么，我死去的cp又复活了，如果这都不算爱！！男才男貌好般配啊呜呜，我大吃一口。”

“po主反馈现场还有其他人，是在谈合作吗？！是真爱才会在前男友最困难的时候选择复合拉你一把，果然世家才出情种，没想到阚文楷电影拍的马马虎虎，却彻彻底底是个恋爱脑！”

“据知情人透露，姜雀的巨额负债不久前还清了，不会和阚文楷有关吧？妈妈我要相信爱情了！”

姜雀的感情经历不曾掩饰，而前男友阚文楷更是无所顾忌的性格，他俩在一起时曾被拍到不少照片，许多粉丝自发嗑起两人的cp，现在一张模糊的偷拍合照让之前的cp都诈尸了，一时好不热闹。

粉丝圈地自萌，两位正主又是从不理会澄清的作风，让不少网友默认两人已经复合。

这样热闹的绯闻消息很快传到了萧鹤生那儿，他一连多日扎进公事里，不提也不想姜雀，就像他从没找到这个人，他也不曾被人戏耍过，直到助理将姜雀与阚文楷的合照递到他的办公桌上。

助理懂事的什么都没说，萧鹤生在看见合照的那一瞬明显怔了几秒，然后默默将照片举起，在几缕阳光下仔细端详。照片里另一个男人他见过——姜雀因为阚文楷跟他撒过谎，当时他理所当然地要求姜雀跟其他男人撇清关系，现在回想只让人觉得可笑。

萧鹤生现在再看照片，猜想或许这才是姜雀想在一起的人，他们是同龄人又同在娱乐圈，很容易就能玩在一起谈情说爱。一切都是基于现实的推断，这种可能性却让萧鹤生无比愤怒，比他知晓真相那晚有过之无不及。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让姜雀为他自己胆大包天的行为埋单。

萧鹤生将情绪隐藏，不显山不露水地让助理出去，然后主动联系那个他刻意不肯提起的人。

他给姜雀打电话，“现在，来公司找我。”

姜雀身上的拍摄服装没脱，捂着手机走到角落商量，“老板，我今天还有一场戏，晚点……”

“又或许你更想我亲自接你。”萧鹤生的决定不容改变。

姜雀只能答应，放下手机时有些莫名，他知道萧鹤生在生气，但有什么事是与他有关的呢，同时他又知道萧鹤生不是会随意迁怒的人，不由有些不安。

换下衣服跟导演告假，尽管对方笑眯眯地答应，姜雀还是说了许多句抱歉才离开。

即便萧鹤生如此反常，在去见他的路上，姜雀仍不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毕竟他是一个出色的骗子，一上手就挑选到一个完美的受害者，让他每次都能在侥幸中得逞。

来到萧鹤生公司，姜雀只摘下口罩一角露出漂亮的脸蛋，他对着前台微微一笑，眼底是惑人的笑意。

“我找萧鹤生。”他直呼其名。

前台女招待怔住，盯着他的脸出神，说不清是因为他出色的气质样貌，还是他说话太坦荡太大胆，叫人挪不开眼睛。

“哦、您好，请您在这儿登记，我这边要核实一下……”

姜雀抿了下唇，调侃道：“执意打探老板的私人感情生活是件很冒犯的事，你觉得呢？”

“哦，好……”女招待呆滞中送姜雀走远，被同伴推搡几下才回神。

“刚刚那个是个小明星吧，背影瞧着眼熟，来干嘛的？”

“不认识，他说他找总裁……”

“总裁？！”同伴大喊出声后慌忙捂住嘴巴，盯着姜雀消失的电梯皱眉许久终于灵光一闪，压着嗓子尖叫，“我知道了，他叫姜雀，最近的文娱热门经常出现他。不对呀，他最近不是正和一个导演传绯闻吗，和我们总裁是什么关系……”

不怎么冲浪的女招待淡淡道：“他说他是总裁的男朋友。”

同伴一顿，泄气地将手机扔进抽屉，“好好好，我就知道娱乐圈是个巨大的谎言！不过没作品的导二代算什么，我们总裁才是真男人，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才刺激！”

谈话中的主人公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样大的胜算，萧鹤生自从喊话让姜雀过来，心神全然留在他身上，桌上的文件只会让他觉得烦躁，现在他的心中只能容下一个人、一件事。

将钢笔甩在桌上，萧鹤生靠着椅背静静等待姜雀自投罗网。

办公室门从外敲响，萧鹤生视线已经自然地追过去，接着门缝里露出姜雀小半张脸，然后是他整个人挤进来，合上门时贴心地反锁。

“找我什么事？”姜雀走进来没有在沙发落座，而是挨着萧鹤生，笑吟吟倚着他的办公桌站定。

萧鹤生昂头，他能感知到姜雀的松弛，是因为他之前太蠢了才让姜雀这样有恃无恐的吗？

“很久没见你了。”萧鹤生自如地说着。

姜雀笑意不减，只有一丝他自己清楚的迟疑，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躲萧鹤生躲到天涯海角再不见面，直到他能把一切还清的那天。

他发觉自己有很深的恐惧，怕萧鹤生知道真相、怕自己还不上钱，更怕还钱之后还有其他的纠缠不清。

但他说：“那就要谢谢老板对我的照顾，我才能安心好好工作。”

“我照顾了你什么呢？”萧鹤生反问。

给现金，姜雀一分钱都不肯动；给资源，姜雀说他有自己的节奏不能打乱；给人，对姜雀来说恐怕是性骚扰。

从一开始姜雀就不曾真的想跟他换些什么，他只要看萧鹤生为他着迷、为他犯蠢，以此取乐罢了。

“或许老板觉得微不足道，对我已经是很重的恩情。”姜雀真心实意。他的日子难过了太久，即便萧鹤生对他有所求，但从始至终对他一再忍让，已经远超他的预期。而他的人生，因为萧鹤生的存在似乎真的好过了一些。

萧鹤生与他对视，“姜雀，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姜雀愕然，张口要答自己没有骗人，望见萧鹤生直勾勾的犀利眼神，突然意识到对方这次喊他来别有深意，只是不知为的是什么事。

萧鹤生见他哑然，以为自己问到了痛处，愈发觉得自己可笑。他比自己想象的更不忍心，到了摊牌的地步他对待姜雀的方式竟然如此温和——如同寻常谈话一般。

萧鹤生冷笑，“怎么不继续撒谎了？”他将不久前看过的照片从抽屉里甩在桌上，食指轻点，要姜雀看清楚。

姜雀垂眸，下一秒轻笑出声，他压着嗓音俯身靠近萧鹤生，“老板，你吃醋了？”

萧鹤生视线描摹过他秀气的鼻尖和红润的双唇，不语。

“你介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就上网澄清，我和他的事都过去了，这次只是谈合作。”姜雀指尖卷起萧鹤生的一截领带，轻轻勾了勾。

萧鹤生攥住他的手背不许逃，无比冷静，“还有呢？”

姜雀只当他还不满意，另一只手勾住萧鹤生的脖颈，距离更加暧昧，“老板还想听什么？”

萧鹤生强势地勾着他的腰，让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们的姿势像这世上任何一对深情无比的情侣，萧鹤生却只是托着姜雀的下巴，缓声质问，“说说你别有目的接近我的事吧，你与陆明玉的争斗、千方百计不与我亲近我还蠢到一次次相信你……很多事，随便说说？”

真相被轻易剖开，却叫姜雀怔了许久才听明白，一瞬间他面色苍白，浑身僵硬，只有睫毛在不住地颤动。

萧鹤生竟然都知道了！

“怎么不说话，是害怕了吗？”萧鹤生指尖滑过姜雀的面庞，不解道，“难道你以为真能骗我一辈子，没想过我会有知道真相的这天吗？姜雀，你演的真的很差劲，不是爱玩吗，怎么跟我在一起倒贞洁起来，碰一下亲一下都要我一再逼迫，是我很让你恶心吗？”

姜雀咬唇，轻轻摇头。

萧鹤生食指按住姜雀的下唇粗鲁地揉搓，“说话。”

他将姜雀的下唇揉出血色，姜雀才微微偏头避开他的指尖，像是犯了错的小朋友，受了惩罚也不敢看他。

萧鹤生冷笑，按着姜雀后脑勺吻上他，给他一个气愤的、粗暴的吻，含住姜雀的舌尖不许逃避，任凭自己的心意欺负坐在他腿上的这个人，没有一点怜惜。

姜雀轻喘着推开他，没有急着逃离，他低垂着头，很小声地说：“我以为我能还清的……”

虽然一开始存着恶作剧的心思，可萧鹤生不曾亏待他，反对他多有包容，不论上辈子如何，此生萧鹤生的确不曾对不起他。不肯亲热不是觉得恶心，是不想凭借这样不堪手段多换取什么，姜雀私心以为他和萧鹤生还能清清白白地算清楚，他以后能对得起萧鹤生，也对得起他自己。

与萧鹤生逢场作戏，他自己亦有沉沦，从一开始能逃则逃，后来竟也松动起来，毕竟萧鹤生总让他很有安全感，不论是亲热时还是他遇见难题。这已经让姜雀感到危险，他才想一再躲藏，躲到有能力和萧鹤生坦白时再出现。

可惜他没等来那一天。

萧鹤生皱眉：“还清什么？”

姜雀鼓起勇气抬头，“我是骗了你，就算重来一次我也必须这么做，我不后悔。我拒绝你是因为，我以为这段时间只谈钱的话这份债会好偿还些，是我个人天真的妄想，不是你的原因……”

“还钱？”萧鹤生问。

姜雀点头。

萧鹤生这才想起他收过一张欠条，当初觉得是玩笑，原来是姜雀的一片真心。他怪姜雀戏耍了他，却不曾想对方早将自己最大的把柄递到了他手里。姜雀一如以往地敢作敢当，从没想过逃避责任。

这样仔细一算账，似乎萧鹤生反倒占了便宜，所有的钱姜雀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他，在这期间他对姜雀呼来喝去又亲又抱，当作萧鹤生被骗的补偿也未尝不可。毕竟他自诩只是与姜雀玩闹一场，不动真心，骗与不骗都不能伤他分毫，对方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就能扯平。

可不是这样的。

萧鹤生不想放姜雀离开。

他扶着姜雀的腰，故意为难人说：“可我不缺钱，我不需要你还钱。”

姜雀盯着他，没有问他想要什么，他们俩都知道那个答案。

“一定要这样吗？”姜雀神情低落。

萧鹤生点头，“只能这样，就在这儿，你主动一次，我们之间的烂账一笔勾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姜雀很清醒，这一次萧鹤生绝不可能像以往一样放过他，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一只手按住腰间的皮带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