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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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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风雪中行驶的马车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车轮压着积雪,速度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是越来越快。

入眼的便是一片白茫,风中裹着雪粒子透过马车帘子蹿进来,沾上肌肤便是一阵寒栗。

林渔垂眸视线落在了绑着白纱布的手掌上,有那么一瞬,她想转过头去,掀开车窗帘子再往后看一眼,但她心里却是明白的,风雪早已模糊了她来时的路,她已经离开了清源县,将曾经的过往远远抛在了身后。

春娘细细的叮嘱和哽咽的关切声尤在耳边,黎家二老颤巍巍地出来相送,顾家两小只冒着风雪一人一只手紧抱着她不肯松开,甚至是她没想到的洪庙村村民们,也在顾村长和族老们的带领下悄然无声地来到了城门口……

那是一场无声的送别。

林渔没有在这些人里见到顾清河。

似是察觉到马车里人的语气不对劲,霍英掀开厚重的车帘探身进来,身上紧裹着的皮毛外套上满是雪粒子,被他一阵重拍后才完全坐下,坦然道,“对啊,我就是那么对他说的。”

“说得不对吗?”

顾清河保下林家军,林渔拿漠北边防图作为谢礼,这不就是两不相欠?

且要认真算起来,林渔还救下了顾家一家老小,连带着整个洪庙村的村民都沾了光。

顾清河才是赚大发了。

林渔对他这样的算法忍俊不禁,“也不是这样算的。”

算得太清楚了反而生分了。

霍英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林渔见他要说不说的,蹙眉,“干什么?”

霍英神情复杂,“你跟他真没什么吗?还是你的这具身体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自己是他媳妇儿,然后使得你也脑子出问题了想做他媳妇儿?”

他话音刚落,林渔的脚就飞踹了过去,霍英没料到她一言不合就动手,烦不胜烦,被踹飞了出了马车,马车外顿时一阵人仰马翻的。

霍英不知道摔哪儿了疼得嗷嗷叫,一边叫还一边痛斥林渔,“我说中了吧,嘿你还恼羞成怒了。”

马车里林渔将脚收了回去,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衣服,端坐着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闭眼,“你给我闭嘴吧。”

她让霍英一大早送图过去,再拿通行文书,也算是好聚好散的意思,哪曾想霍英这人嘴欠,专挑难听的话讲,若真是以他那不可一世的语气说出去那句话,跟对方就不是结善缘,而是结仇了。

难怪霍英这厮这一路疾驰狂奔,已经离开清源县这么远了还不减速,仿佛身后有财狼虎豹在追似的。

不就是自己也知道得罪了人,怕被清算,撒丫子脚底抹油赶紧跑。

“唉……”就霍英这狗脾气,还能活到今天也是他祖上积德了。

她这边刚一声叹息,马车外霍英那烦人精的声音又来了,“得了吧,你还叹什么气?我们早走远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啰。”

林渔:“!”她的拳头又硬了。

……

这边风雪中马车马上就要离开清源县地界,而清源县城门边的茶楼楼上,属于县衙的衙役们还没离开,小二刚开始还战战兢兢的,后来发现这群新衙役并不像以前的衙差吆五喝六管吃管拿的,他们只是安静地坐在茶楼里,时不时看向二楼的方向,并对进出的人保持警惕。

小二这才放了心,心道这位新师爷果然是个有手段的,清源县经历了流寇一战,有史以来的首次大捷,不仅保住了清源县,城内的百姓无一人伤亡,如今全城都在井然有序地恢复中,竟比流寇来之前还要让人安心了。

茶楼掌柜亲自送茶上楼,见到门口也有人守着便懂事地将茶水递给对方又悄然退下。

门口接了茶水的冯云野并没有敲门进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时不时朝房间里的方向看一眼,又去看茶楼外的天色,神色越来越不安起来。

不多时楼下有了动静,是马蹄间歇,有人翻身下马,三两步上了二楼。

冯云野眼睛一亮,来人是裴勇,身上着了甲,风尘仆仆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冯云野立马伸手敲门,汇报,“先生。”

门开了,裴勇卷着一袭风雪进去,而楼下,原本安静坐着的一众衙役也在裴勇进来时浑身紧绷,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吓得楼下的客人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很快冯云野就听到了室内传来的声音。

裴勇:“他们已经行至岔河,马上就要过河了,先生,若再不动手……”以后怕就再没机会了。

这不仅是裴勇一个人的心声,这是他们所有兄弟们所担心的事情。

霍英带走自己的人,一行五十余人,家底一起带走,这是要跟他们彻底分道扬镳啊。

原本他们以为先生批下通行文书只是一个幌子,要将霍英那伙人骗出来直接解决掉,结果发生了意外,那霍英居然把先生的娘子给哄骗走了。

这已经不是机密问题的重要性了,私底下传成什么样子了?他们都说,先生的娘子跟人私奔了啊。

裴勇得到这个消息时剁了霍英的心都有了。

还有那个小丫头也是,怎么这么不争气?眼神这么差,他们先生清风明月的不要,怎么就挑上了霍英那厮?

早就知道这人一身反骨,不记恩也就罢了,他还……挖先生墙角,简直……该死。

一阵轻咳声响起,“把人撤回来吧。”顾清河手里被魏大夫强行塞了暖炉,此时一双手轻轻护着,身上裹着白色大氅,坐在那边安静得如同壁花。

裴勇:“!”气得胸口直鼓。

门外的冯云野也差点捏碎了手中的托盘。

所以,敢情他们跟了一路,不能背地捅刀子,反倒成了护送队了?

这一路吃风咽雪的为哪样啊?

“他暂时不能杀。”顾清河缓缓起身,走到窗边,茶楼二楼,这个位置视野极为宽阔,正好能以刁钻的位置看清城门外的风雪。

他目送了那辆马车渐行渐远。

……

白日里冒雪奔袭一路,直至岔河,待一行人飞快地从结冰的河道上顺利过河之后,霍英命人将河道上的冰砸碎。

明明对岸看不到人,可霍英还是冲着那边冷哼一声,待确定河上冰裂后,才满意地重新上马,一挥手,“走。”

马车被开了一线窗,林渔透过车窗往河对岸看了一眼,问霍英,“解决了?”

霍英“嗯”了一声,两人不需要多做解释,两年前生死相隔之后,他们便不再赌人心。

顾清河虽然拿了通行证允许他们离开,甚至还允许霍英带走了他的人,这一行五十多人都是霍英从西疆一路带过来的,全是跟在霍英身边的死忠。

顾清河如此大方,可他手底下的人却未必肯放他们走。

所以霍英这一路都在急行军,从清源县到岔河,冒着风雪一路疾驰,只用了一天时间,过了河也丝毫不放松,把河面冰给砸裂了才算完。

裂开的冰河最少也要一晚上的时间才能重新冻上。

也亏得他带的这批人身体素质强悍,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林渔的这副身板却有些熬不住了,颠簸一路,饶是她毅力再强大,这副还稚嫩的身子骨依然不行,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凝神细想,抬手掀开帘子。

“霍英,别再做其他多余的事情。”此时她说话的语气平静,眼神却很严肃。

霍英闻言脸色一肃,“行了,知道了,我还能把那小崽子生吞活剥了不成?”

他说着没好气地回头看向队伍后面,远远的,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努力地牵着一匹马,跟在一群人身后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过了河的路更难走了,马儿也疾驰了一路需要保存体力,且在风雪中走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于是众人下了马,让马儿缓口气。

“我就说姓顾的心眼比筛子还多,人都走了还要往你身边塞个人来,他是算准了你不舍得下手宰人吧。”

林渔的提醒并不是没道理的,一过河霍英就在心里想了几个解决此人的办法,奈何他还没动手就让林渔给打消了念头。

罢了罢了,不过是个小崽子。

好歹在洪庙村也被对方唤过几声“霍师傅”,且对方也并非一无是处。

“哎,看着那小子,别在路上死了。”

顾栓子这一路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哪怕是已经杀过流寇,见过血,跟这一路冒着风雪风驰电掣赶路相比较,好像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被冻得浑身冰凉,骨头里都在冒着寒气,只能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向前行,脑子里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念头。

他答应过清河哥的,他答应过的……

可他毕竟没有经历过这般高强度的行军速度,于是渐渐力不从心,双腿如同千斤重得再也抬不起来,直到他大脑眩晕,彻底晕倒过去。

……

林渔的离开对清源县来说微不足道,对洪庙村人来说,也只是有些遗憾罢了,但对顾家人却不同。

顾小丫接连几天都闷闷不乐,红红的眼眶始终没消下去,顾二郎也好几次看书看得失神,被夫子点醒了才后知后觉,起身行礼道歉。

屋内碳火燃得旺盛,暖意融融,就算在屋子里听夫子讲一天的课都不会冷。

大哥安排了夫子教授他的课业,顾小丫也有专门的武师傅教导,如今顾家的境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也不再是困在洪庙村里需要邻里照拂的孤儿寡母,他们住进了县衙的青砖瓦房,哪怕室外风雪交加,他们也不会再受冻挨饿。

他们有厚实的衣物保暖,出行都有人打点,若不是阿娘闲不下来,他们连一日三餐都不需要自己动手,过去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仿佛是上辈子才有的经历。

然而他却怎么都感觉不到踏实感,他也知道生活环境的变化由不得他们选择,就说他们的村子,被流寇夷为平地,叔伯婶婶们不得不暂时迁居到县城,否则就要冻死饿死在村里。

可这种不踏实感还是压在了顾二郎小小的心头上,伴随着夫子的这一声“小公子”称呼尤为明显。

他是什么“小公子”?他就是个农家子,小丫也不是什么“小小姐”,阿娘也不是什么官夫人。

有道是“德不配位必受其累”,这些天他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而高兴,反而忧心忡忡。

他担心,这种境遇的起伏落差会让他们的家万劫不复。

今日的课程总算是结束,顾二郎从未有过这般的度日如年,他从书房里离开,一路上都有人唤他一声“小公子”,顾二郎蹙着眉头步子越来越快,走到大哥所住的院落才停下来。

他被人拦下了,“小公子,先生现在不方便见您。”

顾二郎站定在月亮门前,止步,他也不为难门口守着的甲卫,这么多天过去了,再迟钝如顾小丫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更何况是他。

他总感觉大哥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大哥身边的这些人也并不普通。

他还从顾氏族老那里得知了消息,开春春种过后,县衙将再次张贴告示,招募民兵,他们村很多人都积极响应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吧。”顾二郎人小主意却正,打定主意今天要见见自家大哥。

没多久,一行人从院子里出来,都是顾二郎不认识的,很快他被冯云野领了进去,就见庭院里待客处,摆好的茶碗还未撤去,四周皆有火盆,冲散了寒意。

“今日读了什么书?”顾清河看着来人,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温和问。

顾二郎走了过去,坐在他跟前,抿了抿唇,不答反问,“大哥,我们还回村子吗?”

顾清河看了他一眼,今日的清河先生一身儒雅书生袍,衣领和袖口都是阿娘亲自绣的青竹,让顾二郎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从来,没了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隔阂,眼前的大哥又是那个熟悉的大哥了。

“这里住得不适应?”顾清河伸手拉过幼弟的手,试探着,不凉,大掌将小手轻轻一裹,把人拉到自己跟前,半拥着他,给与幼弟安全感。

顾二郎低着头,“不是的。”好日子谁会不想过,他为自己之前内心的不安和疑虑感到愧疚,他怎么能质疑自己的兄长呢?兄长能回来,他们家也能不再担惊受怕,阿娘和自己的身体也得到了很好照料,所以,他干嘛要操心将来?

头顶被兄长的大手掌轻轻抚过,“我知你在担心什么,但大哥这么做,有我的理由。”

顾二郎的小手拽了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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