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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天小说 > 当值期间禁止调戏上司[无限] > 第2章 危急关头

第2章 危急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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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你,陪她去。”有人推了一把简从生。

主心骨无视简从生皱着的眉,冠冕堂皇地解释:“没办法,新来的都得守规矩。”

“是守你的规矩吧?”简从生丝毫没留情地戳穿他。

主心骨立马就急了眼,撸起袖子就冲着简从生走去,其他人见形势不妙,眼疾手快地拦腰抱住他。

简从生看着这两个风都能吹走的两个竹竿成功拦住了胡毅,微不可闻地轻笑一声。

“阿叔,是你同我一起去甜水井玩吗?”

简从生低头看向小女孩:“叫哥哥。”

“哥哥,同我一起去嘛。”

从这几人的话中大概能猜出来,这里是一个独立于现实世界之外的虚拟空间,至于栈源很可能是回到原世界的关键,大多被卷进来的人都抱作一团。而无论如何简从生作为一个新来的,逃不了被推出来挡枪子的命运。

小女孩如此执着,只能说明后院属于更危险的地方,指不定给他下了什么套。简从生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找个机会甩开,点了点头假装答应。

小女孩看起来很开心,在原地蹦蹦跳跳。

其他人表情复杂,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说话。不确定的事儿,总是没有人愿意冒险的。

简从生把手中才看了几个字的纸对折,顺手塞进了书柜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这里大概是某个富贵人家的院子,入夜时分仍是灯火通明,红墙黄瓦的屋子对称分布,主院被四方小路占据,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古时候的衣服,却没觉得简从生有任何突兀。

更诡异的是,这里与外面的季节完全不同,就连树叶都还是透着绿的。

“去后院玩什么?”

“到时便知道啦。”

恐怕是到了他就死到临头了吧。

简从生心中暗自吐槽。

小女孩走两步路就玩一会儿,看起来并不急着去甜水井旁。简从生不紧不慢地跟在小女孩身后,时刻准备着趁她不注意偷偷溜走。

到了转角处,小女孩看到前面有两只小松鼠在走廊上嬉戏,扑登扑登地跑过去看热闹。

时机已到!

简从生正想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才一错身就被一股不可拒绝的力量拉进房间。

他心中警铃大作,那人却不给机会地捂住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拽进衣柜。

微弱的光照进衣柜,面前的人正是与他同时被卷进这个世界的时景焕。这次应该是真的,因为他看到了时景焕腕骨上的痣,的确是在右手上。

那痣还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简从生无意看到的。

当时简从生正在树下等人,却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凌厉的拳风袭来,简从生歪过头急忙躲开,转身就看到来者气势汹汹,衣着单薄,北方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却勇气可嘉地只穿了一件黑色大衣。

二人僵持不下,你来我往地接了几招,正巧被路过的民警看到,结果就顺理成章地坐在了警局的凳子上。

也是在那时,简从生得知了这家伙叫做时景焕。

好在民警没有追究太多,简单问过信息后只是口头警告了两句。

简从生也记住了这个莽夫,连带着他的痣。

“别拽我。”

自从刚才伪装成这家伙的诡异物华丽变身后,简从生就默认这个姓时的家伙是个靠不住的货,没想到还能再次碰上。

他毫不留情拍掉时景焕的手,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

时景焕拽他进衣柜的时候过于匆忙,丝毫不顾别人的死活,简从生两只腿以一种别扭方式堆在衣柜里面。他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姿势,走廊传来凄厉的叫声,二人都不由得呼吸一滞。

看来小女孩已经发现简从生不见了。

小女孩手上抓着两只松鼠,好似癫狂般在走廊里游荡。

剧烈的动作让她的头发散落下来,衣摆也不知挂到了哪里,“呲拉”一声破了个大洞。但小女孩并不在意,只是嘴里不停地喊着:“为何不听我话……为何不听我话!”

走廊上的尖叫声忽远忽近,有一瞬间简从生感觉小女孩凄厉的声音就在耳边。

突然猛地一声,房间门被撞开了,阴风瞬间一股脑地冲了进来,席卷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时景焕扣紧了衣柜内侧的把手。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简从生不自在地偏了偏身子,从衣柜缝隙悄悄往外看。

松鼠在小女孩的手中已经奄奄一息,被随意摔在了地上,显然并不觉得那是她的玩伴。她怒火中烧地搜刮过每一处,看样子是想把简从生给生吞活剥了。

时景焕默不作声,只是把好奇探头的某人按了下来,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小女孩来来回回把房间里的东西翻了个遍,很快就来到了二人所在的位置。

“为何不听我话……为何不听我话?!”

沉重的呼吸间,简从生听到衣柜外脚步声渐渐逼近,来者手中似乎还拿了个棍子,木头拖在地面上断断续续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冷风不断穿堂而过,打开的门板来来回回地碰撞着门槛,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可衣柜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小女孩提起手中的木棍,破碎地喊着“为何不听我的话!!!”,她目光狠戾,一双明亮的眼睛渐渐大到占据整个面庞,用尽全力抡起木棍向衣柜砸了过去。

砰——

随着一声巨响,木棍并没有砸裂衣柜,反而不堪重负地断成两半。小女孩尖叫着扔掉手中仅剩的木棍,挥手就要把衣柜打开。

时景焕也不知道这小女孩哪来这么大的劲,两个人在里面扣着衣柜门都快要招架不住。

简从生保持着奇怪的姿势一动不动,双腿长时间别着,很快就麻了。

就当他们打算破罐子破摔、打算干脆冲出去跟小女孩火拼的时候,衣柜外传来小女孩尖锐刺耳的咒骂声,随即简从生感觉到手上的力量一轻,衣柜门也不再拉扯抗衡。

这是放弃了?

简从生很快就否决了这种想法,因为他听到了一双大翅膀忽闪忽闪的声音。

是黑羽!

只见一只乌鸦浑身透着玄色,正张开翅膀在空中盘旋迂回,动作敏捷地攻击小女孩,还趁乱在她身上拉了泡排泄物。

简从生:“……”

时景焕:“……”

黑羽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

这只名叫黑羽的乌鸦,实际上是简从生的小鬼。

黑羽本身并不小,甚至在寻常乌鸦中算是大个的。但简从生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无意间召唤出了它,发现这个小鬼不仅会说话,还可以随叫随到,实在奇异。

此后简从生就一直让它跟在身边,也就习惯了把它当成小鬼。

只是没想到黑羽竟然也跟着简从生一起卷进这世界,还在紧要关头从天而降。

小女孩很快就被黑羽折磨得恼羞成怒,提起地上的断裂木棍就朝黑羽扔了过去。

此时黑羽已经飞出门外,还好似嘲讽地“啊、啊”了两声,引得小女孩疯狂追杀。

不一会儿,走廊又变得安静了。

简从生无力地推开门,僵着身子把发麻的腿抬了出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你是弱智还是想死?居然乖乖跟着npc走。”时景焕不合时宜地开口,偏偏还说得很欠揍。

他哪里乖乖跟着了???

简从生倒吸一口凉气,复又长长地呼了出来。

“拜托,你要是动作再慢点我早就跑了。”

时景焕垂眼看向手中微微抖动的镜子,一阵微不可闻的电流声穿过,他在这玩意造出大动静前沉声发令:“别说话。”

接收到命令的电流声打着旋儿飘向空中,竟真的没再出声。

简从生:“?”

时景焕无视他询问的眼神,弯腰捡起小女孩剩下的半节木棍残骸:“那是我多此一举了?”

简从生捶了捶发麻的腿,看这人跟个老大爷似的靠在门边把玩木棍,莫名不爽。

于是他提起假笑:“可不是么,拉人进衣柜的时候也不管旁边人死活。”

“没良心。”时景焕也当仁不让,目光在简从生身上打了个转,又看向别处。

等着吧你,没礼貌的东西。

简从生齿间不自觉咬紧。

但没过一会儿,他还是觉得没必要跟牙齿过不去:“你在哪儿醒来的?”

“跟你同一个地方。”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

“当时我出去打探了一圈情况,回来你就不见了。”

简从生想起自己跟那个表里不一的丑东西待了两个多小时,甚至还说了几句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这坑爹的倒霉世界。

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时景焕将木棍放在一边,继续摆弄着镜子,完全没注意他脸上的风云变幻。

简从生挑了挑眉:“这么重要么,上次就看你拿在手里。”

“传家之宝。”时景焕面不改色。

几句话下来,简从生感觉跟他尿不到一个壶里,只好又换了个话题。

“那你打探出什么了?”

如果没有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人头捶爆。

时景焕思忖半天,徐声说:“这家人少爷好像失踪了。”

“等等,你先说这是哪里。”简从生抬手止住话头。

“应该是时间缝隙。”

这里所说的缝隙,其实并不是人们常说的物质意义上的裂缝。

人世几回伤往事,多叹春秋[1]。有些人死后游离于时间之外,灵魂便会日渐消弭为碎片,闯进人的梦里作恶。但大多时候,这些碎片会带着记忆“重生”成新的世界。

灵魂并不会察觉到肉身已死,只是认为上天给了他弥补的机会,“重生”后的世界就叫做“栈界”。

栈界有好有坏,好的那一类顶多吓吓人,被网进来的守时人找到栈源就能安然无恙地出去,称为永恒域。

而坏的那一类更偏向于灵魂的负面环境,守时人若是不能找到魂魄异化所在,就会受灵魂体的潜意识折磨,一辈子困在这里、生不如死,直到最后消失殆尽。这种称为时间缝隙。

话音落下,偌大的宅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简从生僵在脸上的笑容碎成了八瓣。

守时人,怪不得他觉得熟悉。

爷爷早些年提及简家上个守时人的时候,不经意间说起过这个词。据说时间之外天地回转,多得是不归魂,鬼门关不收的魂灵,总会有倒霉蛋被拉进来当收拾烂摊子的人。

等到反应过来时,简从生才发觉腕骨已经被搓得通红。

双腿早已恢复知觉,他假意伸了个懒腰,打趣说道:“你对这些了解得还挺清楚啊。”

“不客气,就当是培训了。”时景焕见这人不再半身不遂,转身向门外走去。

留下简从生一个人:“什么?”

时景焕却没有再回应他。

……

二人走在老宅里,此时大概是初秋时节,空气中还弥漫着夏末的暑气,荡着波朝人扑面而来。夜半时分,只剩下仆从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收拾着庭院。

简从生在地上随手捡了一根树枝,步伐缓慢地跟在时景焕后面,终于还是开口问:“谁的灵魂?”

时景焕脚步没停:“不知道。”

看来得找。简从生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追问。

这些场景他见过,准确地来说,很久之前他在梦里见过。

足以遮天蔽日的老树、堆砌而成的假山、步履匆匆的行人,都在他的梦里模糊又短暂地出现过。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形式再次想起来。

不过显然想起来了也没用——他根本没料到正房最中央梁上会吊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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