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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岑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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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口粗的蛇群早已偃旗息鼓,但仍保持着犟种本性稳稳扎根在墙里,时景焕用尽力气扯了几下还是没扯断,思考了一下,他端起为数不多还在燃烧的烛台,直接扔到黑色蛇群中。

火苗很快就跳动着蔓延到一大团黑蛇上,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光是听着就肉疼。

“所以说,这是诸纯的栈啊。”简从生看了一眼已经干涸的黑红血迹,双手摊着迟迟没放下。

时景焕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转向暗室门口:“没错,找到诸纯的位置就可以出去了。”

“关键现在揪不出来诸纯啊,他连现身都是一团雾气,还没来得及找出真身就散得没影儿了。”胡毅推开一地的诡怪残骸,也盘腿坐了下来,“而且不是还得找那什么右括号吗?”

右括号?

大概是简从生迷茫的神情太过明显,时景焕的声音紧随其后。

“我们进栈的第一场景是左括号,出栈的时候必须找到相对应的右括号,那里是出口。”

简从生:“……”到底有完没完了。

“那直接找右括号不就行了?”

“栈源和右括号在同一个位置,守时人不送灵魂入轮回,找到出口也没用。”时景焕突然声音冰冷,“躲够了吗?”

众人:“?”

走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老鼠”躲了半天,最后不情不愿地在这句话后现身。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岑立提着宽大袍子出现在简从生身后,一张小白脸干干净净,看样子从被梦华奶娘踹过之后就没吃一点苦。

简从生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梦华奶娘,从善如流地给这位大嗓门让了位置。

从简从生进供奉房开始,梦华奶娘就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样,要说她是这杂乱景象中的一部分也不为过。诸纯少爷管杀不管埋,利用完就拍拍屁股走人,才导致梦幻奶娘连身处何方都晕头转向,更别提正常交流了。

这一让位,三方阵营再明显不过。

时景焕冷嘲热讽道:“时不时就发出点声响,你把人当耳聋?”

耳聋四人组:“……”

简从生握了握拳头,宽宏大量地原谅了某位“耳聪目明”的闷葫芦,他继续问岑立:“少说废话,你应该知道诸纯的栈源躲在哪里吧?”

“那我还真不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跟你们说这是奶娘的栈啊。”岑立坦然道,“你看,我都把我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你们了,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带我走?”

缓过神来的余佳简手撑着地站起身,脸上尽是不满:“岑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白日做梦?”

“刚进栈的时候你不找栈源,反而去做那些邪术苟活,有这功夫你早出去了,非要等到自己融入栈界成为了一份子才指望着出栈,还帮栈源引出诡怪来吓我们,有意思吗?你在两边都游刃有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

余佳简越说越激动,渐渐就冲到了最前面。她在原点受的伤狰狞可怖地绽在众人视线之下,没有一个人有立场拦下她。

“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从你融入栈界的那一刻就没法出去了!你所谓的身不由己只不过是助纣为虐罢了,除了让新来的守时人多死几个,又有什么用?!”

余佳简积攒了许多天的怒火终于有地方发泄,尽管她明白怪谁都没有用,但余成初是在她的“无能”下死的,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弟弟好好说最后一句话。

“呵,不就是死了个人么,我看你们是少了个队友没错吧?”岑立面对这怒火也急了眼,专挑没开的壶说道,“又不是我指使诡怪把你们队友杀掉的,你冲着我发脾气干什么。”

余佳简本就悲愤交加,一听这死皮赖脸的发言顿时就失了理智,她四下扫视了一圈,一把抢过胡毅手中的尖刀就要刺向岑立。

“喂,你干什么?!”胡毅大喊。

嚓——

如湿木被斧头拦腰斩断,尖端刺进□□时发出比想象中更钝的割裂声,鲜血随着拔刀的动作汩汩涌出。

手中的刀乒呤乓啷地掉在地上,梦华奶娘如梦初醒般往后退了两步。

岑立应声倒地。

离这两人只有半米的余佳简虚握着手中的尖刀,在紧急关头下被简从生拦在了身后,但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梦华奶娘何时起了身,还抢先一步把岑立捅了一刀。

关键是,岑立不是她的手下吗?!

身处局外的时景焕以最快的速度扫过简从生全身,并无伤处,于是他转头凉凉道:“你干什么吃的,一大男人连个刀都握不住?”

被骂的胡毅也知道自己理亏,他刚想大声反驳却又看见倒在地上的岑立,只能默默咽下。

栈内最忌讳的就是自相残杀,这规矩还是时间管理局最早的局长亲自定下的。每一个进栈的守时人都得遵守这一规矩,否则等着他们的轻则凶手在外猝死,重则整个团队都要全军覆没,一个都别想回现实世界。

“救救我……”血流不止的岑立半边脸贴在地上,尘土与刺眼的红交织在一起,他费力朝向简从生所在的位置,溢出的字断断续续。

简从生还是蹲下身来,听他说最后的遗言。

“我错了……可不可以、把我也……带回去……”

后几个字力竭而终,他来不及说得再清楚一点,终于还是没了呼吸。

岑立的死来得太过突然,在场的人都静默在原地,一时之间无人说话。梦华奶娘不顾时景焕的注视,喘着粗气将沾着血的尖刀踢到一旁。

余佳简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难以置信地问:“他……他不是为你办事的吗?”

安静的气氛当中没有应答,梦华奶娘突然笑了一下,脸上的褶子堆出诡异的形状,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神智不清”的状态。谁也不知道梦华奶娘为什么要突然捅死岑立,更不知道她这番行径有没有受诸纯的控制。

良久,简从生撑着膝盖直起身,后退半步躲开蔓延到脚下的血。

“看来事情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简从生从未见过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丧命,过于浓烈的血让他短暂老实了一阵。

一旁的时景焕垂手将带着丝丝血迹的刀放回原处,两指夹起衬衫前袋内的手帕,心不在焉地擦去不慎溅到的血渍。一两滴血点渗进绀蓝色衬衫,很快就泛出黑色。

“谢谢大家,嗯……那个,对不起。”余佳简冷静下来后才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冲动,这已经是她不知多少次被救了,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道谢还是该道歉。

胡毅也在此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道:“还好你把她拦住了,不然我们还真有可能全死在这儿。”

简从生:“?”

众人:“???”

“什么死在这儿,”简从生讶然出声,“我不拦着她还会死?”

敢情这位简老师是根正苗红在世,下意识就拦住了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丰功伟绩”。

“不是你不拦就会死,”时景焕拿过余佳简手上的尖刀,没收了一切可能的凶器,尽数堆在最远的墙角,“是一旦有人杀了同伴,就会随机带走几个守时人一起死。”

对于栈内杀人的凶手,是百分百的死亡,至于其他守时人,则是随机性概率的陪葬。

暗室内人烛还在呕心沥血地燃着,不知哪里穿堂而过的阴风挟着雨锈味钻进胸膛,带动烛影也摇晃几下,映在时景焕棱角分明的面庞上。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至于岑立,尸首是无法随着守时人一同回到现实世界的,他的遗言就不用考虑了。当下应该先汇合栈源,要赶在诸纯完成他那什么狗屁大业之前。”

时景焕沙哑的声音将二人与倒在地上的尸体划出一条鸿沟,轻描淡写地就此掠过,只留下一道背影。

简从生也随之抬腿向外走。

临近暗室出口,自外传来的风声越来越肆意,丝丝缕缕通过缝隙吹起简从生的发梢,吹散了闷热气。

而他们的身后,是一道隐在黑暗中的身影。

……

一行人弯着身子自狭小的出口走出暗室,外面早已是大雨磅礴,乌云积攒了多日在此刻爆发,雨大得几乎是一瞬间就让人沦为了落汤鸡。

简从生微抬起下巴,借着风势将碎发一齐向后吹,露出了眉眼道:“你的肩膀没事?”

“不用管,”衬衫很快就被打湿,时景焕语气间透出难以察觉的不悦,“有这功夫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的伤势吧,等出了栈伤势会延伸到现实世界的身体上,少不了在床上躺几天,尤其你还是新人。”

“怎么就这么吃力不讨好,”话音就快要被雨声淹没,简从生一个大跨步站在屋檐下躲雨,“都惨成这个熊样儿了,今天能不能就到此为止?”

进了暗室走一遭,众人都已是筋疲力尽,早先破开的伤口结了新痂,又添上了几处血口子,把几人搁大街上一撂都得被收容到精神病院。

这几天他们不是被诡怪当成食物追,就是被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吓,心脏都能不间断表演b-box了这日子还没见着个头,简从生实在忍不了身上的黏腻,连艺术家的架子都懒得端起来,一心只想回去洗个澡。

“雨下得好大。”余佳简声音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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