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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翻找卷宗查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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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一亮秦安悦和江铭翰便去县衙调了卷宗,沐阳县尉是位精干的女子,行事麻利,一听何事立马便知案卷放在哪儿。

“听说当年因为这事儿罢免了两任县尉,下官上任之后同样拿出来看过,但苦于没有头绪。”县尉易衔霜站在椅子上取下一个盒子,吹了吹上面的土,弄得屋子里灰尘乱飞。

秦安悦被呛得皱着眉不住挥手,江铭翰抬手用宽袖挡在她面前,面色不悦:“这还真是束之高阁。”

“二位大人见谅!”易衔霜呵呵一笑,带着他们走到桌子边,敲了几下木盒将其打开了,“这么久了,确实无人能破,当时匆匆封了档,也没想到会有人再看啊!”

“既然未破,为何不曾上报?”秦安悦从盒子中拿出案卷,蹙眉询问。

易衔霜不以为意:“报了吧!只是各州县悬案颇多,有所遗漏也是难免。况且本县都案子一堆,谁愿意去管旁人的事?”

秦安悦不再多言,案子并非易衔霜亲手操办,再怪当时的人也无济于事。

二人用心翻阅卷宗,一时房中静谧无言,易衔霜靠在门边抱臂打量着二人,脑子里盘旋着周县令嘱咐她时那慎重的模样。

她暗笑一声,懒懒别开目光。

一个国公小姐,一个长公主儿子,大老远跑到这穷乡僻壤也真有几分闲心。

易衔霜正思忖二人的目的,就见江铭翰从书页中抬起视线,淡淡扫了过来:“这卷宗不全?”

易衔霜心中微微诧异,挑眉答道:“沐阳县有的都在此处,起因经过乃至涉案人员都列到了,所有的查访审讯也全部记录在册。”

江铭翰放下书卷,点头:“这里记录第一起案子时记录者写道:手法更加成熟、刀口非常齐整。与之对比的不成熟案件是在哪里?诸如此类还有很多迹象,沐阳并非首发地。”

“不错,相似的案件在几个县城中间都有发生,离沐阳县最远的已经出了瑞州。”易衔霜放下了手臂,站直身体,“但当时县邑之间各管各事,我们无法得知其他县的具体情况。”

易衔霜上任之后也曾提起与其他县合作,但县令觉得已经封案的再拿出来反而引起民众恐慌,再者贸然朝他县要卷宗有越权之嫌。

不过最近她听说京城传来消息,对跨县邑之案有了新的策略,或可几县联合协作。

此事好像正是此番钦差上奏促成的,但尚未有明确的诏令发布,具体情况她也不得而知。

*

秦安悦不知易衔霜心中所想,指头轻轻敲击着案卷沉在自己的思绪中。

县邑间扯皮的事她已经遇到不少了,所幸朝廷已经开始改变这种弊病,灰色地带在陆续减少。

但沐阳县偏远,贸然提起并案恐有阻碍,看来得各县都跑一下弄到卷宗才是。

她正思索着,忽听江铭翰开口道:“我要提所有县邑关于此案的卷宗。”

秦安悦骤然抬眼,哎哟我滴个大莽夫哎!

真是在京城待久了不知底下职员的痛!

果然,易衔霜为难道:“这……恐怕有些难,各地方不受我们调遣,又是悬案,怕是很难配合。”

江铭翰轻轻勾唇,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缉昭令,调天下刑狱案件,如有不从,杀!”

他语气平淡,随手便将令牌扔给易衔霜。

易衔霜赶忙接住,心脏怦怦直跳,只觉热血在体内沸腾,恨不得立马便冲到各县调案子。

江铭翰转身走向主位坐好,抬眸看向易衔霜:“如有当时亲自办案的官员、衙役、仵作等,均让其来一趟。”

易衔霜正观察着手中令牌,闻言立刻抱拳:“是!”

她精神抖擞出门去办,秦安悦还陷在江铭翰那句话的震撼中。

原来,这就是权力的感觉啊!一句话便能解决将许多人拦在门外的麻烦。

倘若当年有人强势并案,这件事会不会早有了结论?

再看易衔霜望向缉昭令时眼中的炽热,一改前面提起悬案时懒散的神色,显得干劲十足。

江铭翰抬眸看到她的表情,疑惑轻笑:“怎么了?”

秦安悦眨眨眼,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摇了摇头,抱着个椅子过来与他坐在一块儿研究案子。

*

六年前的掏心挖肺案堪称沐阳县乃至整个瑞州的噩梦,白日还好好的人,一夜之间便剩下一副皮囊。

第一个发现尸首的人被吓成了失心疯,如今还不会说话,一见到人就往桌子底下钻。

那年的雨夜充满着血腥味,日头高照大门紧闭已是常态,人们都不敢出门,保不齐自己便成了横尸大街的一具骨架。

县衙的衙役分成了几班倒,提着刀剑在各处巡逻,可还是防不住死去的人。

后来连衙役中都出现了死亡,弄得人更是人心惶惶,都说鬼魅降世妖物横生。

当时各个县的县令和县尉也算是用尽了手段,将县城护得密不透风。

然而凶手好像是在各县之间流窜,专寻稍微松懈的地方下手。

后来似乎也没有具体的人员落网,抓了几人却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有些人被驱逐。

也不知是县衙的大力打击奏效,还是误打误撞抓对了人,总之此事便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往后六年都不曾再发过案。

*

“仵作记载,其切面整齐,下到贴切,是非常娴熟的医者。”江铭翰翻看着卷宗,沉吟道,“故而当时许多大夫都遭到了怀疑,弄得人有病都不敢就医。”

秦安悦认同地点着头,忽而瞪大眼,目光凝聚在一个名字上:沈沁汐!

她从卷宗中抬起头,迅速梳理几件事情。

沈沁汐说她与林景渊是六年前相识,挖心案也是六年前发生的,而林景渊始终在追查此案……

“发现什么了?”江铭翰察觉她的异样,出声询问。

“你看这里。”秦安悦将案卷指给他看。

当时的人太过害怕,凡是受到怀疑的人都会被驱逐或者送官请求官府将其关起来。

沈沁汐是当时有名的大夫,立刻便遭到怀疑。

不过她心善救过许多人的姓名,又不符合当时县尉提出的力量大、胆量足、心肠歹毒等一系列条件,因而很快她便被官府释放。

沈沁汐的嫌疑解除,本该结束,但第二卷中又提到了她。

按记载来看,当时的民众已是草木皆兵,连邻居都要怀疑的地步。

于是,在沐阳定居不过两年的沈沁汐再次成为了重点怀疑对象,这一次是有证据的。

“搜寻犬在她家闻到血迹、周围几个县中只有她会以刀割肉替人治病之术、有人看到她夜间独自出门……”

江铭翰轻轻念着案卷上的记载,眉头微蹙:“这些都无法作为确凿证据,甚至都难辨真假。未见凶器,不知目的,更不清楚作案手法,疑罪从无,单凭这些无法给她定罪。”

“不错,案卷中说她被放了。”秦安悦点头,将案卷又抽回来,关于沈沁汐的记录到这里就结束了。

江铭翰疑惑抬头,不明白她在意的点。

“我有个猜测,但尚未证实。”秦安悦犹豫了下,问道,“这几日在城中你可有注意到医馆?”

江铭翰想了想,不确定道:“在城北好像有一家,其余……我未曾注意。”

“我也只看到那一家!”秦安悦打了个响指赞同他,“而且最近我在轩启书院去的次数比较多,碰见过几回孩子生病的事情,大家说的都是去城北那个医馆看,恐怕城中除了那里再没有其他医馆了。”

“那里坐诊的是一名男子,几位年轻学徒倒是有女儿身,却没有沈沁汐……”

“以沈沁汐的医术,应该不会是学徒。我今日出去再去确定一番,看城中是不是只有这一家医馆。”

江铭翰看着秦安悦,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她最终还是出事了……”他的视线又回到案卷上,“或许是被驱逐。”

秦安悦立刻点头:“官府抓人需要证据,但城中百姓要信什么,说服得了自己便可,那几条不知真假的说辞足以让风声鹤唳的百姓驱逐一个人。”

“所以你猜想六年前她被驱逐,正好遇到林景渊,故而林景渊追查此事至今?”

“有没有道理?”秦安悦扑闪扑闪地眨着大眼睛,兴致勃勃望着江铭翰。

江铭翰单手撑着下巴思索了番,点头:“有道理!”

秦安悦登时一喜,笑容尚未绽开,便听江铭翰又不咸不淡接了句:“但无意义。”

秦安悦瞬间一僵:“怎么无意义?”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查挖心案的凶手。至于林景渊为什么要查这个案子,与沈沁汐又有什么关系,等查明了,带着真相去问林景渊不就知道了?”江铭翰慢条斯理地拿起案卷继续看。

秦安悦不爽地磨磨牙,赌气道:“我还说真相也直接问林景渊呢!他查了好多年了,甚至追到铜木县的贼窝里去了一回,肯定掌握了不少……”

她心中一动,突然顿住声音,抬头望向江铭翰。

与此同时,江铭翰从书中抬起目光,朝她看来。

二人目光一对,同时说出一个名字:“阿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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