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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迷雾重重到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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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的好,要看得更远,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①

既然林景渊已经查了很长时间,秦安悦和江铭翰自然想听一听他的思路,顺着他得到的信息查下去。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没能见到林景渊,准确来说林景渊不愿见他们。

迎接他们的是紧闭的木门,上面贴着一个纸条:

真相大白时,自会知无不言。

秦安悦摘下纸条,颇有些无语:“这人怎么这样啊?消息共享不是更有利于破案?”

江铭翰打量着院子里的摆设,轻声道:“他不想与京城的人多接触。”

秦安悦眨眨眼,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江铭翰无意多说,秦安悦对旁人的事也不好多打听,只好叹了口气,打道回府,另寻人打听。

时隔多年,案情又复杂,打听成了他们必然的手段之一。

查案非秦安悦所擅,她便跟着江铭翰给他打下手,记录重点、梳理线索,偶尔给百姓宣传一下律法知识。

*

提起六年前的挖心案,轩启书院的邱敬涵山长面露惊恐,饶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当时的恐惧仍然挥之不去。

“我也曾被怀疑。”邱敬涵回忆。

秦安悦提着笔扬扬下巴,示意他细讲。

邱敬涵捋了捋飘然白须,悲然垂眸:“那时我还不是山长,只在书院代课。当时的山长死在了恶魔手下,因而最有资格成为山长的我便成了怀疑对象。”

他强忍恐惧,将当日所见一一说给秦安悦和江铭翰。

一炷香燃尽,香灰掉落,邱敬涵从回忆中抽出思绪,颤抖着手去够桌上的茶杯。

江铭翰先他一步端起茶杯,双手奉上。

“谢谢。”邱敬涵接过茶抿了一口,好一会儿才感觉身体回暖。

江铭翰静静等着他缓过神,出声询问:“邱山长是沐阳人?我记得那日山长说来到此处已近十年?”

邱敬涵点头:“我是沐阳人,不过年少时曾出去闯荡,大概十年前回到沐阳,当时新办的轩启书院正缺教书先生,我便去了。”

“原是如此。”江铭翰颔首,看了眼秦安悦记得满满当当的纸,又问道,“沐阳出事的这几人山长可都认识?”

秦安悦立马从下面抽出几张旧纸,上面画着几个人像,配以文字说明。

这是从卷宗的证据中找出来的,秦安悦好一番吐槽,当时若秦宇在场,定然能画的更形象。

邱敬涵只扫了一眼,便别开目光:“不用看,我都记得。”

他神色悲戚,声音含着哽咽:“都认识,沐阳不大,邻里街坊怎会不熟悉?”

“山长可还记得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比如曾做过同一件事?师从同一人?”

邱敬涵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些当年已经查问过了,并无特定的关系。”

江铭翰与秦安悦对视一眼,无奈垂眸。

确实已经查问过了,案卷中记得很详细,被害者职业不同、住址不同,甚至连性别都不同,完全是随机选择。

也正因如此,当时的恐慌才那么严重,谁都不知道恶魔会不会突然选上自己。

“还有一个问题,”秦安悦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邱敬涵,“山长,请问县里一直只有杨大夫一家医馆吗?”

邱敬涵皱着眉点了点头,又忽地摇头:“不是的,六年前还有一名大夫,是位女子。我记得她医术特别好,能够用线缝合伤口,接断骨缝裂口非常厉害,如今的杨大夫还请教过她。我隐隐记得她好像姓……陈?也许是沈?”

“沈沁汐,对吗?”秦安悦打断了他在名字上的纠结。

“好像是!”回想起往事,尽是一片唏嘘,邱敬涵摇着头道:“那时她被重点怀疑,虽然官府并未将她收监,但有准确消息,说那些死者的伤口是顶好的大夫所切,割肉治疗正是她所擅长的,因而大家都害怕她。”

秦安悦皱起眉:“所以大家便将她驱逐了?她如今在何处?”

邱敬涵被她冷冽的语气吓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江铭翰:“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她离开之后就不见了,可能是去了他乡?不过自从她离开之后城中的挖心之事便没有了!”

秦安悦眉头紧皱,攥着笔脑子飞快转动。

又问了些琐碎的问题,江铭翰和秦安悦起身告辞。

刚站起来,邱敬涵突然叫住:“二位大人,上一回你们问我方家的事,我有了新的消息。”

秦安悦顿时眼一亮,又坐了回去:“山长请讲!”

邱敬涵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道:“那日大人说起,我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但离家几十年,对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回去之后我好生思索了番,终于记起,那时县里确有一家姓方的人,还是个富户,具体做什么的我忘记了,但应该与我交集不大,否则也不会记忆这般稀薄。”

秦安悦连连点头:“还记得什么?”

“唯一记得的是他们家的宅子很漂亮,如今细想,书院应当就是在他们的宅子上建起来的。”

秦安悦清眸一眨,她猜对了。

“山长是否知晓,这学堂地址是陆轩启亲自定的吗?”邱敬涵并未参与建造,这个问题秦安悦并不抱什么希望。

然后邱敬涵立刻接话道:“我昨天特意去打听了,确实是陆大人亲自选的址!”

秦安悦骤然眯了眯眼,陆轩启在原先方宅旧址上建学堂,是有何用意吗?

这里本该是他的家,是他师父家庭破碎之后留下的唯一迹象,出人头地之后没有好好修缮保存,反而直接挖倒建了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学堂?

秦安悦暂压下思绪,向邱敬涵道谢:“多谢山长告知,若是方便,还请山长再打听打听方家的事。尤其是他们是否有过一个女儿,方家出事是在何时,越详细越好。”

邱敬涵记在心里,应声道:“老朽尽力而为!”

*

沿着青葱小道走出书院,秦安悦摇了摇卷在手中的纸张:“好像没什么收获,时间太久了,回忆出来的东西也未必准确。”

“但是不经意间透露的东西或许还真有用。”江铭翰轻笑着安慰她。

秦安悦眨眨眼,挑眉问江铭翰:“比如呢?”

“比如卷宗中只记载了最后一起案发的时间地点等,却没有将其和沈沁汐的离开联系在一起。”

秦安悦秀眉微蹙,不悦地盯着江铭翰:“你也认为这事与沈沁汐有关系?将她驱逐就万事大吉了?”

她的语气很冲,江铭翰连忙解释:“自然不是。但沈沁汐的到来与离开让我想到,有可能凶手确实在当年被驱逐的人之中。凶手不再作案,可能是查得太严确实无处下手,但如若是这样,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从未再次作案?可能是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问题是我们需要弄明白他为什么要犯案。还可能是他真的离开了,不在这里当然就不会再出现。”

秦安悦的思绪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山洞中初见林景渊的那一眼:“我认为林景渊查了这么久肯定是有收获的,从这里到铜木县的贼窝可远着呢,他会出现在那儿,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别忘了,贾忠明的团伙中可有一个会挖心治病的阿照!你不是也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他吗?”

江铭翰认同了她的话:“没错,很可能是阿照。可是没有证据,你细看过沐阳县满墙贴的纸张了吗?”

秦安悦点头:“看了,铜木县的案件,尤其是挖内脏买卖的部分,说的很详细。当日的证据就是林景渊提供的,他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是啊,他知道铜木案所有的细节,写的很详细,可还是要让我们去查,为什么?”江铭翰顿了顿,看着秦安悦扑闪的大眼睛,不疾不徐道,“因为他没有证据咬定六年前的案件和铜木县的是同样的!”

秦安悦沉吟了下,此言不错。

铜木县的案件是将好人的心脏移植到病人身上,收取高价替富人治病。

而沐阳县的挖心案大多数心肺齐全,只是被挖出来而已,有丢失的也会在别的地方找到。

“或许……”秦安悦猜测道,“沐阳县是那个叫阿照的在练手或者研究,铜木县的他已经可以熟练掌握这个技能了?”

“只是猜测,对吗?”江铭翰叹了口气,“你很清楚,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猜测都只是猜测。”

秦安悦垂下眼,静静盯着路边一株顶破石头的小草。

江铭翰说的没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饶是以林景渊在沐阳的威望,都不能真正替沈沁汐洗刷冤屈。

“我们不仅得赶紧破案,”秦安悦闭了闭眼,徐徐道,“还得赶紧抓到人!当时在铜木县发生很大的爆炸,很多人死了,也有很多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阿照便是其中之一。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那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次作案?”

江铭翰垂眸看着情绪低落的秦安悦,轻轻一笑:“我已经有方向了,相信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秦安悦眼睛一亮,骤然抬眸,目光正撞进江铭翰含笑的眼眸中,被卷进温柔深海。

她正要问,江铭翰已笑着摇摇头,抬眼看向书院深处:“安悦,你说会不会有人,盯着你查问方家之事?”

秦安悦心头一颤,骤然回头,循着江铭翰看的方向望去。

刹那间好似斗转星移,身边所有的景物飞快退去,所有的视线聚焦在书院深处的高阁之上,透过窗棂,老山长正品茶思索着与二位大人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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