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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绝对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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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的雨中,随着加深的亲吻,温热的妖血滑入咽喉,青肿的皮肉下,淤血褪去,断骨、破碎的脾脏都恢复如初。

见证这不可思议的神迹的众人,都不禁屏住了气息。

陆翊均睁开眼,在咫尺间凝望着那双眸光炙热的眼睛。

就像大雨里燃烧的烈焰,无言的目光里,诉说着滚烫的爱意和忠诚。

“我该用什么报答你?”他问,语气里带着亏欠。

“什么都不用,你是我唯一的君主。”怀狐说,他记得,父亲和陆机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当陆翊均牵着那人的手从血污泥泞的土地上一起站起时,从围绳外到城墙,所有目睹了这神明伟力的士兵皆俯首叩拜,他知道在这座城下,他已经没有敌人。

一千多年前,当追随陆机南下,拿着锄头铁叉的农户们见到声势磅礴的仙军而两腿打战,踟蹰不前时,也是这样一只狐妖,手举四象杵,凝合上古四神兽之力,荡出一条众仙陨灭的通南大路。

在绝对的力量前,仙人们抛下武器逃窜,溃不成军。那一刻,畏缩的农户们都成为了最勇猛的战士。在渺小生命的一瞬,这些凡人有幸看到了真正的神祇,便心甘情愿为神的战争献祭自己的血肉之躯……

燕城的大门徐徐打开。年轻的皇子与他的王妃携手走进,身后跟着已决心追随他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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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想要踏入启明宫的陆云起被一个高大骇人的家伙拦住。他的头顶才到这人的胸脯,巨人方形的下颌投下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

抬头看去,脸上刺着“囚”字的短发巨人正斜眼向下看他,瞬间惊得他一身冷汗,强作镇定地说:

“我是皇帝的儿子,想去见我的母亲。”

巨人似乎没有反应,半晌才摇了摇头,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不。”

蔡重年……陆云起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两手握紧了拳头。

“准备十万两黄金,给我找一个人。”从启明宫出来,陆云起立刻命令随侍的探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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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伫月斋。

床榻上,耳饰的流苏剧烈晃动着,白色的抹额被系在了眼睛上,有着别样的刺激,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急促,达到顶点。

长思流深喘着气,抓下蒙在眼上的抹额,慢慢从那人身体离开。

“喜欢吗?”他问,“将军真是越来越熟练了,看起来很舒服哦。”

“还好。”蔡重年手指摩挲着他左眼下的痣,“你两百多岁的身体还不错。”

“啊,”听出那人话里的揶揄,长思流装作委屈地抿抿嘴唇,“有灵脉的人的年龄,可不能用人族的寿命来算。”

“不过,得到将军的夸奖,我荣幸之至,一定会加练体术……”

“滚。”蔡重年打断说。

简短的一个字瞬间勾起了长思流的快感,他偏过头又猛然吻了上去,不顾鼻梁的磕碰,迷恋地吮咬着那人柔软的嘴唇。

“再来一次,好不好,你今天没什么要紧事吧……”

“大人!”耳鬓厮磨之时,忽然,近侍麒麟破门而入,冲到床榻前。

这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大、灰色短发的“男孩”,身高六尺上下,也戴着长长的银耳饰,却有着少年的声线。

眼前的一幕让麒麟嘴角有些抽搐,挤出僵硬的笑容:“大……流大人,您睡觉也不盖被子。”

“天热。”长思流尴尬地挠挠脖子,上面还有某人咬出一片片红痕,“有事快说。”

麒麟上前一步,趴到长思流耳边,小声叽里咕噜说了什么。

“这么多?”长思流惊喜道。

再一看蔡重年那阴沉的脸色,心虚地挤眉弄眼不敢直视,再不由瞟到床头挂着的重光剑:“别生气,别生气。”

他摆着手,缓慢挪下床,站起身,抓起衣服往身上一套,立马带麒麟风一般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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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后,陆云起带着金吾卫到皇宫后苑,召来了所有内侍官。

这些年轻朗秀的男人,都是每年各地府县为他母亲进献的,他们出身低微,许多人初来宫中时连姓名都没有,便以卫为姓,意味守卫。

女皇的宠爱是这些人唯一的倚仗,他们往往在十几岁的年华就会死去,被当作放血剥皮的玩具,供他乐好杀戮的母亲欣赏死态来取乐,内侍们因为畏惧这种死法儿,一旦失去宠爱就会选择自缢。

自从女皇闭关,卫叔宝被杀以来,这些内侍个个惶恐不安,自缢者日日皆有。

“你们当中,谁服侍陛下最久?”一个金吾卫大声问那些内侍。

这些人低着头,眼睛互相瞟着,好一会儿无人答话。

金吾卫亮出半截长刀,瞪圆了眼睛。内侍们畏缩着浑身发抖,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手指向同一人,有人伸手把那人推了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陆云起走到这男人面前,一只手用力捏住那张精致细嫩的脸。

“叔衍。”男人平静地说。

“几年了?”

“在宫里五年了。”

“你和卫叔宝同一日进来吗?从夜郎地。我记得在母亲身边见过你几次。”陆云起继续问,他能感觉到手掌中那张脸说话时在发抖。

“是。”

“你在这里待得可真久呢,很少有内侍能忍受在这里活着这么久。到底是什么让你坚持着呢?”

叔衍放大的眸子里满是惊恐,陆云起一放开手,他的身体就像烂泥一般瘫软下去。

“殿下,去东宫还是……”金吾卫询问道。

“把他带回我府上。”陆云起脸上有种捕获到猎物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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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庭院里,两个家仆强行剥了叔衍的衣裳,将他摁着跪在地上。

陆云起正若无其事地坐着品茶,半眯眼睛欣赏着这一幕。

忽然一个狂荡的声音传来:“太子在罚什么人?”

杨羡拉过陆云起身旁一张太师椅坐下,胳膊支在扶手上,撑着头,眼神在叔衍身上兴奋地游移着。

“怎么罚,你定。”陆云起对他说。

“喏,长得不错。你不会怜香惜玉吧?”杨羡偏过头,盯着陆云起的两片薄唇。

“你随意。”

“好啊。”杨羡咧嘴笑出来,叫旁边的家仆,“找一根烧红的铁棍,让他坐下去。”

很快,一根烧得通红的断铁棒便被夹到叔衍面前的地上,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仆一左一右,各自拎着他的手脚,就要将他摁着坐到铁棒上。

叔衍拼力挣扎,发出哀叫。

眼看肌肤就要贴到铁棒时,陆云起伸手示意家仆停下,起身走到叔衍面前,用铁钳夹起那截断铁,晃了晃:“我调查过你的底细,你姓尉迟,尉迟诃的小儿子。尉迟家出美人,在你出生前,我母亲还答应过,如果你是个女孩,将来就嫁给我做王妃。”

“十年前,尉迟诃协助陆云鹤谋反,满门抄斩,你逃走了,有人救了你,你一直替他卖命。进皇宫,利用卫叔宝给母亲下毒,都是他指使你的,对不对?”

叔衍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大颗大颗的泪水滴在地上,仰起头:“既然你都知道了,求你,给我个痛快,别这样折磨我。”

“谁说你一定会死。”陆云起来回翻着那炙烫的铁棍,“你说出来,那个人是谁,我放了你。”

叔衍死死咬住嘴唇,瞪着他,目光里带着恨意。

见那人不愿开口,陆云起又用指背刮了刮他哭得通红的鼻子:“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就想亲耳听你说那个名字,嗯?”

沉默。只有沉默。

叔衍决绝的眼神让陆云起明白,他是不可能顺服地对自己坦白了。

耐心耗尽的他夹起那块热铁,贴到叔衍的脚腕,沿着小腿一路向上滑,在那卡住的地方用力怼了十几下,听着耳边萦绕的惨叫和皮肉滋啦啦烫焦的声响,陆云起神色冷峻,毫无触动。

这叫声吵得他厌烦,于是将铁块直直怼进了叔衍的咽喉中,血腥味混合着焦煳味散开,那人口中冒出缕缕黑烟,断了气,当他把铁块抽出,便像一块死木头似的头朝下砸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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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陆云起独坐在寝殿厅堂中,桌上摆开了茶点,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不一会儿,一股水蓝色的烟雾弥漫开来,长思流在烟雾中现出身形,手上还拎着一个冒着幽蓝色火焰的八角笼。

“长老板能绕过府内把守的重兵,无声无息进到这来,果然不一般。”陆云起说,伸手示意自己旁边的椅子,“请坐。”

“太子过奖,我们做杀手的,很熟练的。”那人道,往嘴里扔了块茶点,顺手把八角笼撂在桌上,“我给太子带了件新货,您一定有兴趣。”

“是什么?”

长思流打了个响指,八角笼中的蓝焰熄灭,露出一个长红毛的死人头,眼球溜溜地转着,着实让陆云起心中一惊。

“这是我手下异士费劲千辛万苦,才从永行关外带回来的‘宝物’。”那人介绍道,“此物名为死灵,源于北海地狱,嗜好吸人骨髓,被寻常法术和刀剑砍了头也不会死。只有最顶级的杀魂术或是净化法术才能让这东西彻底消失。”

“永行关?出现在关外的怪物,莫非就是这个?”陆云起问。

“是哦。”长思流手指点着桌面,“您最不喜恭王,如今恭王北上守关,若是这东西突然出现在恭王的军队身后,您说他还回得来吗?”

“你打算怎么做?”陆云起露出相当感兴趣的微笑。

“我让手下异士,把部分死灵运到永行关内,袭击恭王军队的后方守备。等恭王死了,太子您再请太行山仙门派出弟子协助,亲征永行关,由仙人们布下杀魂阵屠光死灵。这样您既得军功威望,又能除去心头之患,一举两得。”

“什么数?”

长思流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个“一”。

“一百万两。”陆云起捏着茶盏的手停在了半空,语气里隐含着不悦,“南方四州一年的贡钱加起来都不足一百万。”

“太子殿下,您不缺这个钱。”那人摊开双手,轻松地笑道,“再者,不是这个数,您也不会相信我为您办事的诚心。”

陆云起冷哼道:“你反复无常,前一日还和蔡重年苟合,马上就能卖了他在宫里的内应。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除掉恭王?”

“哈哈哈……”长思流大笑,“我是商人,商人怎么会和钱过不去呢。而且,陆翊均这个人,”

“真是活着就让人生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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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刚定下一个百万交易的长思流,脚步轻快地背着手,吹着口哨踱步回到伫月宅。

临近寝屋,瞧里面灯火已熄,立即做蹑手蹑脚之态,轻手推开屋门。

谁知,半个身子刚一蹭进来,就看见蔡重年双手举着剑,站在黑暗里。

“你这畜#生!”那人一剑劈下来。

长思流慌忙躲闪,重光剑劈在离自己肩膀不到一寸的门上,随即拔出,又追着他连劈带砍。

两人在偌大的寝屋里团团转,你追我打,桌子屏风全都斩成两半,一架子的古董字画被划得稀烂,眼看招架不住,长思流赶紧使出千丝斩,用红丝捆了那人的双手,等重光剑掉在地上,这才走近过去。

“又生气,”他弯腰捡起地上一枚字画的残片,面露心痛,“这一幅画价值千金,将军你不懂欣赏,也别破坏嘛。”

“畜#生!”蔡重年气得咬牙,手被捆住动弹不得,愈发愤怒,“叔衍是怎么死的?你这背信弃义的狗东西!”

“是我把他的身份透露给了陆云起,陆云起就把他杀了,就这样死的咯。”长思流耸耸肩,深深叹了口气,以表无奈,“蔡大将军,我这些年做你的生意,全是赔本买卖,总得赚点金子,养手下吃饭的嘴。”

“你今晚又去找陆云起了吧,又卖给他什么?连我的命一起卖了。”蔡重年冷笑说,怒目盯着长思流,恨不得马上把此人千刀万剐,“你要是敢做对三皇子殿下不利的事,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三皇子三皇子,你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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