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再一次见面时,是在学校饭堂,高澄跟贺子铧读的都是私立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一体式,饭堂四五个,偏偏总能遇上贺子铧。
高澄第一次遇到贺子铧时选择无视他,第二天选另外一个饭堂,还是遇见了对方,第三天又去了再一个饭堂,又遇上了。
先沉不住气的却是贺子铧,高澄还记得贺子铧问他是不是想当跟屁虫时,一脸嫌弃又勉为其难的表情是真的好欠揍。
高澄没有理会对方,他听哥哥高凌的话,不惹事生非,所以他直接走开了。
谁知道贺子铧觉得被落了面子,拦下他嘲笑他胆子小。
高澄觉得贺子铧脑子有水,“贺子铧,你是在高中部被人瞧不起了?需要在我这个初中生身上找存在感。”
贺子铧噎住了,高澄见他不回答直接走开了。
中秋节,贺母邀请高母一块赏月,高澄又被拉了过去,那时候高淳已经会走路了,高澄虽刀子嘴总说不稀罕这个弟弟,却看得比谁都紧,尤其不让贺子铧接近。
贺子铧一接近高淳,高澄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快步过去把软乎乎的高淳抱走,还不忘小声阴阳两句,“小破孩别接近蠢货,会被传染的。”
贺子铧不是受气包,哪会忍气吞声,“你丫说谁呢?你别以为你比我小几岁我就不会揍你。”
高澄声音说大不大正好贺子铧听得到,其他人离得比较远自然是听不清的。
“怎么?贺二少每次说不过别人就动手吗?”
“大男人光长嘴算什么本事?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
“幼稚。”
被比自己小的孩子说幼稚,谁能受得了,贺子铧是没动手,但他特别好心地给高澄留了几块双蛋黄月饼。
高澄拿起来吃到一半才发现这月饼被人从底部挖了洞,蛋黄一分不落全没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高澄出奇地没说什么,只是往对方的睡前牛奶里倒了一大勺盐,美其名曰:补钠元素。
…………
“你发什么神经?”贺子铧夺回高澄手里的行李箱,不得不说是真的重,也证实了高澄想走的想法。
“你觉得是就是吧,”高澄看了眼贺子铧因用力过度手指泛白且有些轻微发抖的手,“这衣服给你了,我不要了。”
贺子铧顿住了,他看着高澄一步步往外走,想拦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迈不开步,脚边的行李箱突然成了一道无形墙,将他跟高澄隔绝在两个空间里。
高澄走到门口换完鞋突然转身,在贺子铧仍未回神时轻笑,“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不见不散。”
贺子铧反应过来后,本想将行李箱甩到一旁,突然想起来衣服被他扣下时高澄气急败坏的样子,莫名没了力气,反而是因为惯性行李箱往一侧倒去,贺子铧的手心被手柄凸起的小块划破了皮。
明叔跟洁姨看了全程,却没有出来劝阻,以前他们总安慰高澄说会好的,可他们眼睁睁看着贺子铧作践高澄的一片真心,即使他们是把贺子铧当孙子疼爱也无法觍着脸去跟帮贺子铧说好话。
况且自从高澄来了这里之后,别墅更热闹了,他们也是打心里疼惜高澄才会选择沉默。
明叔去找了行李箱帮贺子铧上药,贺子铧跟贺木偶人一样任其摆布。
在明叔准备转身离开时,贺子铧开口了,“明叔,帮我打听一下高澄住哪,安全重要。”
高澄提前跟盛满阳要了地址把行李送过去,自己则去了墓园。
轻车熟路地跟保安大叔打了招呼,高澄直奔贺奶奶的墓地。
“逸笙哥。”高澄跟正在擦拭墓碑的男子打了声招呼。
天已经黑了,贺逸笙的秘书帮忙打着灯,挺拔的身姿确实适合做电杆。
“小澄啊。”贺逸笙起身看向高澄,在看到高澄时一个人来,贺子铧并没有跟着来时皱眉。
“子铧也真是,怎么放你一个人大晚上过来。”贺逸笙招呼高澄走过来,将秘书递过来的热水袋往高澄手里塞。
高澄有点惊讶,贺逸笙怎么随身带热水袋,“逸笙哥你是不舒服吗?怎么还带着热水袋。”
贺逸笙背着光,高澄看不出他略微尴尬的脸色,“没事,有点感冒。”
“吃过药了吗?”高澄关心着,贺逸笙对他跟对待亲弟弟一样,还会帮着他教训贺子铧,每次高澄看着贺子铧被贺逸笙说时那吃瘪样他就很高兴。
“嗯吃过了,不用担心。”贺逸笙揉了揉高澄的脑袋。
高澄跟贺奶奶问了好,本想着跟贺奶奶说他跟贺子铧准备离婚的事,贺逸笙在这里他反而说不出口了。
“子铧是不是又欺负你了?”贺逸笙问着。
“他欺负不了我,逸笙哥放心,我可不是软柿子。”高澄笑嘻嘻的说着。
“那就好,要是被子铧欺负了就告诉哥,哥帮你教训他。”贺逸笙说着摸了一下高澄手里的热水袋,发现还是热的就收回了手,“走,我送你回去。”
高澄不准备回别墅,也就没打算让贺逸笙送,“不用了逸笙哥,我和朋友约好了见面。”
贺逸笙不勉强高澄,“好,到了地方跟哥报个平安。”
高澄乖乖答应,两人在墓园门口分别。
高澄倒是没骗贺逸笙,他确实跟朋友约好了见面,虽然是在前往墓园路上被临时拉过去的,但他也没拒绝。
温星泠他们不在,他一个人也无聊,加上对方是他的高三冲刺班的同桌,关系不错,这几年对方去了G市发展,鲜少见面。
约好了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高中同学,高澄到KTV时,包厢里已经炸开了。
有人在唱歌,高澄盯了几秒才认出来是那时候的班花。
“高澄!快来!”坐沙发上的男人向高澄招手。
“快快快,就差你了。”高澄的那个同桌堂溪瑜走过来勾上他的肩膀。
“我们还以为你会穿女装过来呢。”班花发现高澄来了之后,调侃了一句,后沙发上那男人很皮的指着自己的合法伴侣调侃,“为了把你比下去,她今天特地画了个浓妆。”
高澄也笑了起来,“难得佳佳你肯化妆啊,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
高澄说着倒了桌子上的果酒喝了三杯。
高中他们前后桌四人,一对情侣两个通讯录,堂溪瑜来过玩笑说要不是撞号了,他铁把高澄的心从那贺子铧身上拉回来。
“我听说你跟那位贺少结婚了,”堂溪瑜给高澄倒了杯酒,“追到了?”
高澄苦笑着摇摇头,“家族联姻而已,兜兜转转徒劳无获一场。”
旁边的钟鹤跟屠佳佳听了都沉默了。
隔了几秒,钟鹤突然一拍大腿,“诶对了!高澄。”
“嗯?怎么了?”高澄扭头疑惑地看着钟鹤。
——“你不是快到退役年龄了吗?要不要去跟小鱼去G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