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扑到床上，回想起今天贺子铧说的那些话。
高澄没想过贺子铧会有这种想法，想想贺父贺母他大概知道贺子铧为什么对恋爱不开窍了。
贺父贺母的联姻跟高父高母不一样，高父高母是小时候认识，订婚后又积极培养感情，水到渠成，而贺父贺母从头到尾都是形式婚姻，就见贺逸笙跟贺子铧都是为了传承才有的。
加上贺子铧从小聪明，什么事都学的快，家族的事又有贺逸笙帮忙顶着，所以他也算自由。
贺子铧上了高中后，成绩好长得也帅气，又多金大方，人缘特别好，追他的人也很多，但他并没有随便谈，相反的他没接受过谁的追求。
要说高澄不特别，贺子铧身边的那些兄弟第一个摇头。
被贺子铧吓退的追求者不在少数，且贺子铧很少会去故意招惹谁，高澄算是第一个，当贺子铧第一次去招惹一个初中生的时候，他那些兄弟下巴都快掉了。
后来高澄追着贺子铧跑，那些兄弟们还以为贺子铧把人钓到手了，谁知道贺子铧说不喜欢对方，其中一个兄弟还开玩笑说过高澄像个舔狗，结果差点被贺子铧揍了，还是其他人拦着才躲过一拳，而这件小插曲，高澄到现在都不知道。
而后贺子铧那些兄弟们就不再奇怪两人之间打打闹闹的状态，只当是两人的情趣，后面听说两人订婚结婚更是一副本应如此理所当然的表情，也十分衷心地祝福他们。
高澄甩甩头，告诫自己就算心动也不能那么快同意，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是不被珍惜的。
而后两人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仿佛那天电竞房里的交谈是一场美好的梦。
贺子铧也不着急，高澄给了他第一个答案。
贺子铧知道会有最后一战，却不想来的这么快，是在平安夜。
那天下午高澄接到了Laurence的电话，当时他们正在打游戏，贺子铧成功在高澄手底坚持到两个小时，还能打到对方。
高澄也不避讳贺子铧，直接开了外放。
“Hi，Hiram。”
“下午好，Laurence。”
贺子铧听到这个名字脑子一僵，紧接着就听到耳机里传来游戏角色被击杀的系统音。
高澄瞥了贺子铧一眼，也没其他动作。
“出来玩吗？Issac组了个舞会，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跳舞了，来吗？”
“在哪里？”
“L’unico，晚上八点开始。”
“行，到时候见。”
高澄挂了电话，打算先洗个澡，很出奇的，贺子铧没有跟上来。
高澄回卧室打开柜门，“今晚穿哪件好？”
没有听到跟往常一样快速的回应，高澄回头才发现贺子铧没有跟上来。
而后想到什么似的，给Laurence发信息说今晚带个人过去。
Laurence回了个信息，“你常说的那个渣男？”
高澄笑了笑，回复：“现在不是了，是追求者。”
Laurence回复了个惊讶的表情包，“好吧，看来今晚的那些帅哥们要失恋了。”
高澄回了个笑趴的表情包，而后走到房门口就跟正打算拐进来的贺子铧撞上。
“怎么了？”贺子铧问着，自己脸上那一副仿佛要被丢弃的可怜巴巴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收。
高澄不知道要怎么评价，却也觉得有点可爱，“帮我挑身衣服，要跳舞轻便的。”
贺子铧心下一沉，觉得很委屈了，十分不情愿地“哦”了一声。
高澄看他这样子，觉得他挑出来的铁定是遮的严严实实的，却也没说什么，给浴缸放水的时候联系Laurence，让他帮忙带套衣服。
果不其然，高澄洗完澡坐在小沙发上，贺子铧在给他吹头发，他看着摆在床上的那套裙子只能叹气，这套衣服哪里可以跳舞了。
高领毛衣搭配过膝百褶裙，还有一双过膝棉袜，怎么看都像是小学生搭配，高澄努力想他柜子里怎么会有这么长的裙子，最后的答案只有贺子铧买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临时买的。
高澄化完妆已经是接近六点，扭头看瘫在小沙发上一脸阴郁的贺子铧，假装很惊讶地开口询问，“你不换衣服吗？”
贺子铧像是听错一般很震惊地看向高澄，而高澄已经回过身去挑耳饰了，“帮我挑一对。”
贺子铧深呼吸几次，走过去帮高澄挑耳饰，但还是忍不住问，“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什么？”高澄假装不知道。
“没什么。”贺子铧认真地给高澄戴上耳饰，心里的难过与委屈无限放大，待看到高澄满眼揶揄的笑意时才回过神，欣喜若狂，“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
而后快速回到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下楼时高澄正在吃东西。
贺子铧是真的帅气，来M国后贺子铧很少穿正装，大多数都随高澄的穿搭配的休闲装，休闲装让贺子铧显得更年轻些。
而一身笔挺的西装套在贺子铧身上，衬得贺子铧分外成熟稳重，虽然一个三十一的男人也应该稳重些，但在高澄看来，贺子铧一直是潇洒肆意，不受束缚的。
他们两人疯闹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争来斗去，有时候连高澄都觉得幼稚，但这就是他们的日常。
十六年前的初识，像是两朵在空中相遇的柳絮，轻缓、自然又不可避免；
十四年前高澄开始追求贺子铧的开始，像石子投入静池，激起层层涟漪；
六年前的订婚，三年前的结婚更像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而真正改变他们生活轨迹的，是今年二月份的那次争吵。
那是高澄跟贺子铧真正实质上的吵架，但现在回头一看，也并不是没有好处。
它同时在两人的心上抽了重重一鞭，让他们两个人都看清了自己的心，看清了现实。
高澄收回目光，继续吃自己的东西，两人吃完饭一块前往L’unico，出门前贺子铧还特地回房拿了件风衣，怕高澄会冷。
贺子铧在见到Laurence的时候气场一下子就消下去了，因为对方也带着一个男伴，单看身型就能判断出Laurence只是高澄的一个好姐妹。
高澄将贺子铧的惊呆尽收眼底，表示不想去理会，被Laurence拉到一边。
“你家这位不会把我当假想敌了吧？”
“嗯，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为什么？我又没见过他……”Laurence突然想起来朋友圈那个照片墙，“等等，不会是因为那个照片墙吧。”
“我猜大概是。”
高澄在朋友圈对贺子铧开放后就发现对方时不时会小心翼翼地问他那半年在国外的事，他有时候会回答，有时候不回答，Laurence就是不回答的其中一个问题。
可能就是因为他不回答，让贺子铧认为对方是自己的情敌了吧。
Laurence表示很无辜，“算了，反正我的杀伤力在你家这位眼里也就那样，不影响我们嗨皮。”
“那位呢？可没听你提过。”高澄有点好奇。
Laurence可是他们这一圈最典型的走renal不走heart，能让他带着出席舞会可谓是冠军了。
“别说了，烦死了，意大利人，在那儿旅游的时候遇到的，活儿确实不错，但太霸道了……”Laurence叹了口气，“不说他了，衣服我给你带来了，我带你去换。”
高澄回身对觉得无聊的贺子铧说：“我跟Laurence有事儿要说，你等我一下。”
贺子铧忍住要跟上去的冲动，高澄很明显不让他跟上去，他也就只能按耐住答应。
而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贺子铧收到来着高澄的一条信息——
舞会结束前，找到我，送你一份平安夜礼物。
贺子铧猛地站起来，坐在对面那位Laurence的男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被下楼的Laurence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