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雀微微一笑，没有解释或证明事实究竟与傅昂说的一样不一样，他视线点了下傅昂手中的那只耳机示意对方戴上，“傅导，对于刚刚的镜头我有别的想法。”

傅昂别有深意地扫他一眼，在姜雀旁边的椅子坐下，“我已经联系过名片上的人，顺利的话下午就会约见面，你陪我一起去，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咱们慢慢商量。”

一张名片为电影拍摄大开方便之门，前期拍摄准备工作中因为各种原因而取舍的取景地可以再重新考虑，有了与官方合作的背景，对于电影质量和后期宣传都大有加成。

姜雀是演员，他的工作是负责把戏演好，镜头背后的事他不想干预，“您安排就好。”

傅昂点头，点下原始影片的播放键，听过姜雀的想法后抱臂沉思了几分钟才开口，“可以试试。”

他拍电影一向跟着感觉走，剧本不爱渲染的太死板，镜头表达方式也不固定，凡是能让他点头的作品，上映之后观众往往都会买账，是真的老天爷赏饭吃。

姜雀的想法他没有否定，拍出来的效果果真要比上一版镜头好。

傅昂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瞧见姜雀自然也是怎么瞧怎么喜欢，在剧组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人人都晓得姜雀是傅昂最青睐的电影新人。

好的镜头拍摄完成总能让傅昂激动的面红耳赤，跟姜雀说话时一改寻常的沉稳，对着他眉飞色舞地讲剧本人设、讲演技，姜雀总会谦卑地听着。

剧组拍摄又停了半日，傅昂带着姜雀和助理和名片主人见面，谈笑之间竟然得到了特别拍摄许可，傅昂曾因为某个情节无法实景拍摄惋惜许久，如今竟然得到意外之喜。

对方听过电影大概构想表示很感兴趣，为支持他们的拍摄工作推荐了一位在大学任教的历史学家，这位学者给他们讲了不少电影故事背景时期的传闻逸事。

姜雀听得津津有味，傅昂这种为拍电影而生的人自然更是热血澎湃，他边听边记在随身的本子上，实在不知足又约好时间要上门请教，不管不顾排好的拍摄工作。

姜雀偷看傅昂，心道剧本恐怕要大改。

其他演员的摄像叫苦不迭，姜雀还有心思哼歌，某种程度上他和傅昂是很像的，只要能拍出好作品，他们怎样都可以。

剧组停摆几日，一有空就来剧组刷存在感的路易一下受了冷落，他甚至找不见姜雀的身影，好不容易在一个黄昏碰上了准备离开的姜雀。

“好久不见。”姜雀朝他点头示意。

路易挡在他前面不准备离开，“你生气了？因为上次我和你朋友打架的事。”

姜雀有些诧异，他自认为对待路易的态度没有变化，“没有，毕竟你当时是为了保护我，谢谢你。”

路易有些泄气地耸肩，“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或许是我做错了什么，傅刚刚告诉说以后我不用来剧组了，他会给我发薪水，当然他说话很委婉，但他就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是朋友，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那次打架，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眨眼之间姜雀想通了什么，他耐心跟路易解释，“不是因为私人原因，是拍摄的事。我们去其他地方拍摄了，不能带着你一起离开，为了填补你的空缺傅导特意请了一位学者随行。”

真相总是无法完全说出口的，萧鹤生一定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傅昂不会放弃萧鹤生给的这个向上接触的机会，他从业以来从不囿于国内，抓住机会才能在电影上映时更好地打开国际市场，一旦有了更专业的人参与幕后工作，一个不伦不类靠着小把戏闯进剧组的白男算什么，傅昂自然会做取舍。

姜雀对这个男人的吃醋和算计程度又多了一重了解。

路易本人艰难地相信了，他隔空拥住姜雀，一触即分后跟他告别，“认识你很高兴，分开之后我会继续关注你们的电影的，祝你们一切顺利。”

姜雀：“谢谢。”

送走路易之后姜雀站在原地没动，掏出手机给萧鹤生发消息。

【要换到其他城市拍摄了。】

手机滴一声，萧鹤生回他：【恭喜。】

姜雀压低眉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少想了一些，会不会建议他们去其它城市取景的人压根就是萧鹤生本人。

他不该把人想的这么坏，萧鹤生的嫌疑又实在太大……

姜雀不想再问，他肯定萧鹤生比他能猜到的还要聪明。